仔细罗列好书的内容和大小,一本本放进本白色的书架上。两个人很快就把书差不多都排列整齐。看着自己整理的成果,钟皓天很满意。
“今天谢谢你了。”陆励成站在他身边说。
回了陆励成一个笑容,却始终不看对方的眼睛。
从表明感情到现在,陆励成知道钟皓天一直在回避,他也清楚钟皓天对他并非没有感情。这暧昧不清的关系,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他给他时间,却不会太久。今天钟皓天来这里,也表示他信任他。否则一个对他有非分之想的男人,他怎会一再给予侧面的回应。虽然没有明确给他答案,却也从未拒绝。
“皓天。”陆励成忽然开口。
钟皓天抬头,碰上他的双眼。那双柔情似水,专注望着自己的眼睛。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是怕自己万劫不复。他知道,一旦他陷入这双眸子他将控制不住自己。那种爱意,他从未体会过,连曾经的前妻热恋时也没有。在他发生那么多事情之后,在他尝尽苦涩之后,这样的眼神和这样的情感,他毫无招架之力。他对他的好,他一点一滴都记在心里。
在医院日夜的细心照料,起早贪黑给自己送饭还要去幼儿园给孩子送东西,好几次见到他起了黑眼圈。想对他说回去吧,却开不了这个口。因为他不知怎么去拒绝这样的关爱,怎么去拒绝一个一心一意对你呵护备至的人。其实他在害怕,害怕自己断然拒绝后。陆励成彻底离开他的生活。他知道只要他不想,陆励成绝不会勉强他。他已经无法想象没有陆励成的生活,也许只是缺少了那么个关心他的朋友。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是唯一温暖的存在。
见钟皓天又微微避开他的双眼,陆励成看到他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脸庞。钟皓天长得眉清目秀很好看,他相信走在大街上女孩儿们都会为他的外貌而侧目。阳光慢慢落在钟皓天棕色的头发上,晕开橘色的光芒。他忍不住伸手,替他把细发别在耳后露出脸颊。在肌肤触碰后,不舍离开而是轻轻地、温柔地摩挲着。
感受到陆励成的触碰,钟皓天僵硬得站着不知如何回应,可也未曾退缩。
就这样,两人站在那儿。陆励成抚摸着他耳廓、脸颊还有发丝,仔细而又温柔。原来越深刻的爱意,只需这样淡淡的触碰就已足够表达他对他的感情。
忽然钟皓天抬头瞥见他在餐厅画的那幅画,挂在陆励成的卧室中。
“我很喜欢你的笔触,细腻、温暖。”陆励成柔声解释道。
钟皓天回头疑惑的看着陆励成,在便签纸上写下一行字,‘负责人的事,是不是你?’只是直觉告诉他,这事和陆励成有关。
“你的图稿很好认,而且你知道我并非公私不分的人。这次是让我推荐的他,如果出纰漏,我也会被连累。”陆励成靠在书架前,用手抵着下颚说。
果然是陆励成。钟皓天感到很意外,虽然他的话合情合理,但是这是陆励成不想让他觉得他亏欠了他。
虽然和他相识不久,可是相处至今也了解他的为人。如果不是因为他钟皓天,陆励成不会多管闲事。想必这事也和之间的友情有了裂痕。这一路走来,他都不知道陆励成怎么会爱上了他,并且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公司项目上绝不会贪小出岔子,就好像他负责的政府项目一样出色得完成了任务。
虽然图稿被对方剽窃了去,但是他根本不值得陆励成为了他出面干预ia同学。
钟皓天抬起头,望着站在面前的陆励成。他不知如何去表达他此刻的心情,他拼命阻止自己陷入他的世界,卷入那股漩涡。可是他正一步一步被吸引了过去,他爱陆励成吗?他不断地问自己。
答案,也许在原本绝望的清晨睁开眼睛,见到那人坐在他的病榻前对自己微微一笑时已经呼之欲出。那个笑容把他彻底从深渊中拯救了出来。
慢慢走到陆励成跟前,抬头对上那双眼睛。这双褐色的眼眸中,映照出自己的模样。他见到自己的表情,竟然也是同样如此专注。微微抬头,在陆励成的唇边落上一个吻。
窗外的风偷偷溜进屋内,陆励成吃惊的看着在唇边亲吻自己的钟皓天。目光柔下来,伸手搂住他的身体,慢慢深情的回应着……
吻,在口腔蔓延,温度在彼此的舌尖划过。陆励成轻柔地抱着钟皓天,手抚上他的发丝。
天边的火烧云,慢慢漂浮在金色的阳光下。色彩照耀进房间里,在他们身上镀了层浅黄色。
钟皓天从未被人这样吻过,带着小心翼翼和热切。他感觉自己快被溶进陆励成的身体内,脚开始使不上力,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等离开那让他快晕厥的吻时,已经坐在床边。领带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扯了下来,领口的钮扣被打开接触空气,让他有些紧张。
第一粒、第二粒,陆励成打开钟皓天的衬衫。那条丑陋的刀疤显露了出来,从喉结下部直到喉咙末端。这个地方,夺取了他健康的身体、自信和光芒。陆励成看着这条伤疤,不知是爱还是恨。如若没有这条疤痕,他和钟皓天永远无法相遇。可是,也是这条伤疤让他尝尽了人间冷暖。低头,鼻息在伤口处柔柔拂过。感受到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双手拥住后背。
唇慢慢在伤口处,缓缓点吻着。伤口处的肌肤触感和普通肌肤不同,微微凸出不健康的滑顺。陆励成厮磨着这条伤痕,闭着眼感受它在钟皓天身上烙下的每一条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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