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通理明智,观一叶而知秋。这世界有这世界的大道理,一人有一人的小恩怨,是非善恶不是那么容易就说的清楚的,要是为一人的小恩怨,就妄图毁了这世界的大善恶,可谓不智至极。”
文轩听宋洛这一席话,就猜到他已生出动摇之心;方慕安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少爷说的是什么意思?”
宋洛摇摇头,转身回房;方慕安讨了个没意思,只好捧着天灯往墙角去,才刚站定,就听有人惶惶叫了一声“走水”。
原来是文轩的天灯不知怎的摔到地上烧掉了。
伙计忙端了一瓢水把火灭了,一院子的学生都很是同情地看着文轩,各人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这么个兆头讨下来,文轩的春闱恐怕要折。
文轩盯着地上的天灯残骸,表情很是落寞。
方慕安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心里也跟着文轩一起不好受起来,默默走过去把手里的天灯递到他跟前,“烧了就烧了吧,红红火火,未必不是好兆头。”
文轩目光炯炯地望着方慕安,露出一个会心笑容,“你不躲着我了?”
“你这些天也没对我做什么。”
“你就不怕我故技重施?”
“文公子就别拿我开心了,年关一过,会试还会远吗?你应该把心思都用在读书上面。喏,拿着天灯许升官发财的愿吧。”
文轩接过方慕安递给他的天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要把你的给我?”
“我又不像你们等着春闱高中,光耀门楣,眼下也没什么愿望可许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许的愿望是春闱高中,光耀门楣?”
“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
文轩笑着摇摇头,去桌上拿了笔递给方慕安,“我们都写一个愿望吧。”
方慕安从前也见过一盏灯上被贪心人写的满满,当下就没有拒绝文轩的提议,拿着笔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
文轩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他身后,“康时年是谁?”
方慕安回头看他一眼,“我从前的好友。”
文轩“哦?”了一声,“他现在过得很不顺吗?”
方慕安撇撇嘴,“为什么这么问?”
文轩摸摸下巴,“要不然你为什么要祝他一生顺遂。”
方慕安被他笑的全身发毛,半天才憋出一句,“他已经去世了,我祝他下辈子一生顺遂。”
文轩眉头皱着,脸上的笑容却加大了一个弧度,“这辈子没完成的心愿,下辈子完成?”
方慕安想了想,实在不知该怎么答话。
文轩盯着他看了一会,就默默转回天灯的另一边去了;方慕安才要看他写了什么,他就借风放了手。
方慕安愤愤不平,“我说文公子,你都看了我的,我看一眼你的怎么了?”
文轩一双笑眼眨了眨,“时机成熟了我再把许的愿望告诉你。”
方慕安忍不住在心里os:谁有那个闲工夫还等你的时机成熟。
文轩笑眯眯的还要对方慕安说什么,堂中就传来伙计的吆喝声,“文公子,有客求见。”
文轩苦笑着看了方慕安一眼,转身先走了;方慕安洗了手,也预备回房,走到半路,就看到两个人正指挥手下往文轩房里搬东西。
正是当初口口声声叫他“宋大人”的那两个冀州会馆的管事。
这二位自从跟文轩接上头,就没再找过别人,隔三差五以送东西为由来拜见,叽叽咕咕也不知谋划什么。
两人见方慕安上楼,礼节性地对他鞠了一躬;方慕安也走过场地点了个头,闪身回宋洛房间。
宋洛换了绛色直裰,腰间别了一条大红腰带,头上的儒巾戴的整整齐齐,从里到外都是新衣。
“少爷要出去赏灯吗?”
宋洛嗯了一声,指着打开的衣箱对方慕安道,“你也去里面找一件新衣服穿吧。”
啊?还有这好事?
过年了穿新衣服也是讨喜气,方慕安就去了,“少爷,我是随便选呢还是你指定?”
宋洛回头看他一眼,“你我身量差不多,你随便选吧,只是别太张扬,在外你毕竟只是个书童。”
什么叫他在外毕竟只是个书童,他在内的待遇明明连书童都及不上。
方慕安挑了一套深蓝布衣,鞋也换了新的,“少爷,我穿这样成吗?”
宋洛从上到下打量他一遍,笑道,“从前你不是只穿元色的衣衫吗,如今也花哨起来了?”
方慕安撇撇嘴,大过年的穿什么黑,又不去打劫行窃。
两个人打理好了,一起出门,到楼下坐着喝茶等文轩。
文轩将冀州会馆的管事们送下楼,走到桌前对宋洛笑道,“弘毅兄换了新衣服啊……要见故人,心里忐忑?”
折腾了这些天,宋少爷的失之交臂终于要出场了吗?
方慕安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去见什么故人?”
文轩笑着看了方慕安一眼,“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没……我替少爷高兴。”
宋洛哭笑不得,“你知道什么就替我高兴?”
方慕安看看宋洛,再瞧瞧文轩,轻咳一声,“我就算什么都不知道,还不能替你高兴了?”
宋洛的惴惴不安被方慕安的冒冒失失冲散了,人也活气了一些,三个人吵吵闹闹往外走。
上元节比春节还要热闹,大街小巷都是出来逛街赏灯的百姓,方慕安生怕他们几个被人群挤乱,一只手紧紧抓着宋洛的胳膊不敢松。
宋洛一开始还没说什么,等到了拥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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