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传来,先锋将士伤亡过半,退守步应关,与出征大军聚集。几木国兵马兵临城下,秦天宇几次派兵抗击,却因人心涣散,连失两城。而此刻的汤思远,才刚刚调齐粮草,离京三百里。
朝中众臣闻报,顿时一片哗然。便有人出班请求议和,更有人提议撤兵,还有人要严办倪厚。丞相阮一鸣排众而出,大声道,“大战未平,先惩将领,便会动摇军心。何况倪将军虽有过失,却也实属天灾。如今异族来犯,当先拒强敌,扬我天朝国威,岂能撤兵议和?向异族俯首?”
户部尚书桑安启却道,“如今虽然国库充盈,但倪将军一次就损失三万石军粮,如今汤将军调去一万石,不过是应急罢了。如今国库存粮不过二十万石,若是这场仗长期打下去,怕是难以为继!”
兵部侍郎席子谦道,“莫说长期打下去,就是眼前,前方大军已不足十日粮晌,汤将军押粮兵马还要半月才到,难不成要前方将士饿着肚子与敌军开战?”
阮一鸣一窒,只得道,“总要设法让大军渡过难关!”
桑安启道,“便请丞相出个主意!”
阮一鸣脸色青白,一时说不出话来。主战一方尽数默然。如果说只是大军失利,大可挥兵增援,如今二十万大军在前方奋战,山长水远,军粮却无法调集,满朝文武,竟然束手无策。
正在这时,但见殿外侍卫奔入,向上禀道,“皇上,睿敏县主在外求见!”
“睿敏县主?”皇帝浓眉一挑,目光向阮一鸣一扫,脸上便有些不悦,淡道,“朝中商议军情大事,睿敏县主纵有急事,也得在退朝之后,这等事你也要回禀?”
淳于信也是一怔,不觉回头向殿门望去。这些日子以来,前方战事吃紧,阮云欢一向知道,怎么今日会茂然上殿?
侍卫忙倒身跪倒,回道,“微臣已禀过睿敏县主,可是她说……她说她有法子调粮,微臣不敢怠慢!”
一语激起千层浪,朝中众臣顿时大哗。皇帝满脸不信,说道,“我满朝文武都束手无策,她小小一个女子,又何处调粮?难不成还能求助她的外祖?”顺城地处西南,步应关却在东北,纵然靖安侯老侯爷有粮,也无法救急。
淳于信却深信阮云欢之能,忙向上回道,“父皇,睿敏县主不是随意妄语之人,她既说能够调粮,必有她的法子,何防传进来一听?”
阮一鸣初闻侍卫回报,先是惊出一身冷汗。殿前乱语,罪名可大可小。但到了此时,也无法退缩,也是向上回道,“皇上,便请皇上一听!”
皇帝想到江州大旱,阮云欢两计连出,保江州一方太平,不由轻轻点头,说道,“传!”
圣旨传出,阮云欢一身三品县主朝服,款款上殿,先行三跪九叩之礼,说道,“臣女阮云欢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点头,也不命起,问道,“你说,你可调粮?”要知此时春耕刚过,各处税粮早已征集完毕,就是民间有粮,也调动不及。
阮云欢点头,说道,“回皇上,济宁有粮!”
“什么?”皇帝一愕。去年秋天,济宁因济宁知府李茂与诸官勾结买卖户籍,牵出一系贪墨案,涉案官员上百人。如今济宁府各处官员刚刚补齐,如今政治未通,百废待兴,怎么会有粮草调集?
阮云欢不急不缓,向上回道,“回皇上,去年秋天,因朝中彻查济宁贪墨一案,耽搁了税收,直到今春新任知府到任,才开始征集秋粮,如今尚未调送到京。如今大军无粮,济宁离边关不过三百里,若是从济宁调粮,最多五日可至,岂不是较从帝京发粮要快捷许多?”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轰的一声,有人大赞睿敏县主机警,有的却提出质疑。睿敏县主不过一个闺阁少女,如何知道济宁府刚刚开始征集秋粮?又如何知道还不曾调集进京?
户部尚书桑安启道,“睿敏县主,济宁新知府到任不过数月,济宁吏治尚未整顿,如何腾得出手征粮?”
阮云欢道,“纵然不曾征集,但济宁富庶,去年秋天未曾收粮,临时征集,也不是难事!”
“不是难事?”桑安启摇头,苦笑道,“睿敏县主说的轻巧,你可不知,每一年征税征粮,户部治下的官吏要出多少人力,费多少口舌?”
阮云欢道,“事有可为,但求尽力!”说着向上行礼,朗声道,“皇上,臣女愿意请旨,赴济宁协助阮知府征粮,但请一员将军带兵随后,押运粮草!”
皇帝沉吟未语,殿末站出一人,大声道,“皇上,末将愿意请旨,率兵三千,赴济宁押粮前往步应关!”却是殿上当值的御林军六品护卫公孙宁。
皇帝见阮云欢神情坚定,声音朗朗,早已有三分动摇,此刻一见公孙宁出列,更加了两分信心,却不动声色,只将脸一沉,说道,“军国大事,非同儿戏,你们既然请旨,那朕便问你们,若是调集不到粮草,该当何罪?”
公孙宁未语,阮云欢先答,“以误国之罪论处!”
公孙宁不假思索,跟着道,“臣当同罪!”
二人话一出口,殿上公孙明远、公孙克、公孙达等人尽皆变色,阮一鸣也是脸色惨白,张口欲喝,却又顾忌殿上皇帝威严,不由急出一身冷汗。
公孙兄弟虽都是在老侯爷膝下长大,但阮云欢重生之后五年,便与公孙宁一同习文练武四年,相较公孙克、公孙达两位兄长,更加深知阮云欢。此刻当殿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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