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梧桐树苗,易嫦曦叹息一声,生死相随。
这是属于梧桐树的生死相随。
他的爱,傻么?
也许吧。
但是她心底却是为这种看似痴傻的爱,感动着。微温着。
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有如此决然、痴傻的爱。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愿得一人心,誓死相随。
易嫦曦对着那株已经化为初生,抹去了所有念想,死去又重生的梧桐树,鞠了一躬。
为它的前身决然、痴傻的爱,致敬。
就在易嫦曦鞠躬、致敬的那一刻。
一株嫩草,缠绕上了她的脚踝。
随着嫩草缠绕上她的脚踝,一缕神念传达到她的识海中。
易嫦曦怔然,旋即叹息一声。
这就是爱。
默默无闻,却默默付出的爱。
大爱无言。
杂草,也是有爱的。
只是它的爱是无言的。却是默默的藏在心间,不敢说出口,默默的瞻望着自己爱人,希翼着他能得到幸福,那么一切就是好的。
只要,他幸福,那么她就幸福了。
梧桐爱上凤凰,誓死相随。
杂草恋上梧桐,默默追随。
这就是爱。属于杂草,无言的爱。
杂草的爱。从容。却无所畏惧的付出。
如此时,纠缠住她脚踝的这根属于这里草中王者的芳草一般,默默的跟随着梧桐树王的脚步,把毕生所学,所思,所想,一切都给了她,紧跟着梧桐树王而去。
这是爱。
默默无言的爱。
令人敬佩的爱。
爱,能说痴傻么?
也许是能的,在爱上的那一刻,便是痴傻了。
痴傻才是爱。不痴不傻,不是爱。
默默的叹息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就连这树、草都懂得爱为何物,那么被这世间传颂的人呢?
他们懂了么?
或许懂了,或许不懂。更或许,他们忘了什么是爱,又或许,他们把爱当成了儿戏。
一切的一切都是说不清,道不明。
如雾气般笼罩。
怔然。
易嫦曦怔然的愣在了那里,看着这被梧桐树王称之为梧桐领域的草、树,一个是默默付出,一个是轰轰烈烈的赴死。
这是属于他们的纠结。也是属于他们的爱。
谁痴谁傻,谁又说得清。都不过是为了爱情。
就在她怔然的时候,整个梧桐领域一阵摇曳,如她之前突兀的出现在这静谧的梧桐领域一般,她,再次突兀的消失在这梧桐领域里。
外面。
虚空突兀的一片震荡,扭曲。
易嫦曦再次突兀的出现。
突然出现在这片入目即使水晶红色的空间,易嫦曦继续怔然。
“嫦曦!”
“嫦曦丫头!”
“小姐!”
就在这时,一声声呼唤,在她的身后响起。
易嫦曦僵硬的回过身。看着一路走来的伙伴们,继续有些怔然。
她的脑海中依旧在想着,什么是爱情?
她真的有些不明白了。什么才叫做【爱】情。
活了两世,对于这字眼,她依旧是有些懵懂的。
之于风浩淼跟她,是爱情么?也许是,也许不是。也许那叫做喜欢,也说不得是一种习惯。
“嫦曦丫头,你怎么了?”看着突然回过身,呆滞的看着他们四人的易嫦曦,被吓了一跳的天锻,急忙问道。
“没事。”被天锻这一惊一乍的话整得一愣,随后,易嫦曦淡笑着摇头,回答道。
她倒是真的没事,只是有些怔然,不知罢了。
可以说现在的她,不仅没事,还非常的好。眼睛好了。耳朵也灵敏了,生命力也强盛了许多。
听到易嫦曦的话,已经察觉到她那强盛至极的生命力,天锻也自知易嫦曦是没什么事。
可是她本人是没什么事了,那么她是否因为答应了那梧桐树王的一些事而为难?而不知所措?
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天锻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若是真的如此的话,他情愿易嫦曦什么也不去答应,免得使得自己为难。
“是不是那梧桐树王为难你了?”天锻义愤填膺的说道。
“没有,树王待我极好。说到底,我倒是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易嫦曦看着义愤填膺的天锻,一怔,旋即想到了什么,笑着解释道。
她确实是欠了梧桐树王一个天大的人情。
梧桐树王为他奉献了自己的生命,给了她,他全部的修为体悟。不仅如此,那草王也给了它相同的生命力和体悟。
这是人情,天大的人情。
“啊?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发什么魔怔?”这一席话说得天锻倒是怔住了,既然这样的话,你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神情怅然,好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困难一般:“若是真有什么困难的话,你倒是不要往自己心里憋着,说出来,这若是做得了,我们就做。做不了的话,我们也不稀罕。”
天锻这话说的倒是实诚跟中肯。这做的了就做,做不了不做。
易嫦曦轻轻一笑,摇摇头:“真的没什么。我们都出去吧。”
“啊?出去?”天锻愣了下,倒是没想到易嫦曦说得那么的突兀,这刚刚进来不久,又要出去。
而且,这引他们进来的破血此时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是不是有些着急了些?
易嫦曦一眼就瞄到了天锻眼中那分突兀,似乎他觉得自己这个举措有些仓促了些。
“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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