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向他的眼神竟带着些同情。他虽然面不改色地进了营房,但心中还是有不少疑惑。
“欸。”他拉过一个和自己算得上亲厚的副将,“怎么回事?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将军,你这回真是倒霉了。”副将神神秘秘地凑来,小声说道,“上午大家伙都为你成为准驸马的事羡慕的不得了,下午宫里传来消息,说长公主昨夜不慎滑倒,脸上受伤,破了相了!”
“有这回事?”谢东来紧张起来,不知道齐安宁那里又出了什么岔子。
“可不是吗?上午还有不少人对您嫉妒着呢。下午一听这消息,都暗自庆幸。呸,就凭他们,公主就是真破了相,也不可能看得上他们啊。”这副将平时看上去是个忠厚老实人,没想到也是个爱八卦的主儿,说到各种传闻,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我说将军,你也别伤心,这长公主,再破了相,也毕竟还是个公主。您要是成了驸马,以后好处多得是。女人嘛,丑点,没什么,顾家就行,我家那婆娘,就长得不怎么样,但她从小就跟我一块长大,我们分开一天都想念的紧……”
“打住,打住。”见他越扯越远,谢东来连忙将他拉了回来,无奈地笑道:“我并没有觉得吃亏了,我就是想问问,公主这受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是听人说的。”副将的模样更神秘了,“听说昨夜公主从皇后娘娘处请安回自己宫中的路上,顺道去园子里散心,踩到滑石摔倒,脸被树枝丫划破了老长一道口子,那个鲜血淋漓啊。公主一直到现在都不愿出门,谁都不愿意见,看来挺严重的。之前长公主还有挺多追求者,听到这消息,退缩了不少呢。宫中传闻,这事情没有明面上的这么简单呢。”
“别乱说,这宫里的事情,不好随意臆测的。”谢东来眉头紧紧皱起来,他也觉得事情的真相也许并不是如同大家听闻的一样。他不相信自幼习武的齐安宁会光只因为一块滑石就因此而摔倒,不过心中还是有些许担忧。但他未经传召也不能进入内朝,只得等迎夏仪式时,齐安宁亲自来找他才能明白事情原委。
昨日还曾责怪齐安宁这出门“私会”的主意太过任性妄为,但现在,他真是一刻不停的期盼那日赶快到临。
“我晓得,我晓得,我也只在同将军说叨的时候,才这样和盘托出,跟别人,我半句都不会多言。”副将是个拎得清事的人,闻此,也连连答应。
又过了一日,宫里直接下了道旨,妄议皇家之事,有犯天子之威,皇恩浩荡,既往不咎,如若再犯,决不轻饶。
皇宫中的传闻,在德馨帝继位之后,一直为人津津乐道。特别是近些年,连市井都流传着宫闱之事的流言,皇上虽有所耳闻,却从来懒于作出反应,如今不利于长公主的传闻甫一传出,皇上就下次谕旨。众人暗自猜测,这是皇上护女心切所致,更加确信长公主破相传闻的同时,对长公主再皇上心中的地位又有了新的认识。
而风口浪尖上的另一人谢东来,却对旁人的议论充耳不闻,每日点卯、训练、早早翘班回家,日子过得平淡而规律,只待着立夏之日,要向齐安宁问个明白。
三月二十九,立夏。
这预示着春天已经结束,炎热而充满生机的夏季已然来临。
立夏之日,在民间素有尝新、斗蛋、称人之习俗,而帝王则要率领文武百官前往京城南郊迎夏。
迎夏时,君臣皆须身着红衣,佩朱佩,骑红马,展红旗,以祈求秋来丰收。大云朝虽然商业也较为发达,但毕竟还是以农为本,故而对迎夏仪式颇为重视,连一向疏于朝政贪图享乐的德馨帝也不得不动身亲自前往南郊。
谢东来一大早就带上了一对精兵在宫门外等候,德馨帝乘着最大的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地缓缓驶在中间,几位年长些的皇子皆身着朱红礼服,骑着红色高头大马按长幼次序由精兵领着行在前头。不得不说,皇家的基因真是好,皇上如果不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看上去倒还是个帅大叔,而这几位皇子也都是清俊的好相貌。几位皇子骑马前行,各有姿态。
大皇子齐景琼,一看就是并不时常骑马的模样,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但他的神情仍是倨傲的,看到内着红袍,外着盔甲立在马前的谢东来,冷哼一声,径直前去。
排在第二位的是个桃花眼美男,那双眉眼,一个斜睨都有万种风情,正是二皇子齐景赫。这二皇子是个地地道道的闲散王爷,fēng_liú种子,和他的父皇一样无心政事,早早出宫建府,而且处处留情。路过谢东来时,倒是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意味深长地冲他笑了笑,眼睛瞥向后头,似乎意有所指。
三皇子齐景雍是早就见过了,不过不知为何,他今天看起来很不在状态,看到谢东来时只是勉强笑笑。
跟随其后的四皇子齐景凌,是二皇子齐景赫的胞弟,一脸阴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也不看向这边一眼。游戏剧情中说,四皇子喜好寻仙问药,颇合德馨帝心意,只不过他为人阴狠,野心勃勃,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五皇子齐景清和六皇子齐景和随不同母,但年纪都算是几人中最小的,又同岁,两人并骑,有说有笑,看起来还挺亲厚。五皇子好武成痴,身强体壮,一眼就认得出,六皇子眉眼间到和他的亲哥哥齐安宁有些相似,只是更少年气一些,说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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