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延成。
他是“武皇”,而龙延成是“文皇”……
很愤怒,心中没来由地愤怒。龙延成不明白他的心意,这些人也不明白!还有谁能了解呢?还有谁能知道呢?
忽然很想见龙延成,想现在就见他。他知道这样不可以,可是那种yù_wàng强烈得让他无法抑制。
“摆驾!回行宫!”
“起驾——”
跪在那里的官儿们面面相觑,对皇帝这莫名其妙的震怒茫然不已。
第三章
回到行宫,龙令烦躁地赶走他人,只留了严培侍奉自己,准备再穿戴上平民的衣物悄悄出去。然而严培刚拿出易容用的用具,便听得外面有人高呼京城千里密报,有急事启奏圣帝。
龙令虽然满腹烦躁,却也不能忽视这个密报。因为这是他离开京城时所安插在京城的密探,有一暗中观测自己不在时朝臣们的动向,这是为了防止臣子利用手中权力而做出危及皇帝地位的一种防范措施。
当然,防范不止这一种。当初他将宇文元官复原职之后,又遵照自己的诺言提拔了洪永喜,现在朝中形成了两大派,就是洪派和宇文派。这两派都认为自己对国家有最大的贡献,很不忿对方如今与自己相约的地位。刚开始双方都还能保持表面上的客气,互相恭维一下,吹捧吹捧,可五年下来,客气被丢到了一边,恭维面孔也被撕得稀烂,皇帝在面前都能吵得翻天复地恨不能上去抓对方一脸爪印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龙令利用了这一点,以两派之间的不合让他们互相牵制。这五年之中他曾八次御驾亲征,正是因为有他们之间的牵制平衡他才会放心地离开,不必便担心后方起火。
他安插的密使就是专门密切监视这两派之间情况的,万一有什么不祥的动向,可获权立刻直接报告龙令,中途不经任何人手。
“宣他进来。”龙令挥手,让严培将东西收回去。
这种密报只能龙令一人听取,严培一见龙令的手势便会了意,叩拜后退下。
通传后,一人低头匆匆而入。
“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龙令待他站起,懒懒道,“究竟是什么事?”
那人环视四周,确认周围再无他人之后低头道:“是这样。皇上初八出行,文武百官夹道相送。当时皇上曾下过令旨,在皇上出行的期间,京官不得离开京城,不得歌笙,不得狎妓。初九那天是宇文元亲信洛高名高堂的忌日,便到城外华法寺去上香,不想被洪永喜手下看见,说他知法犯法,擅离京城。洛高名手下和他们打起来,因寡不敌众被打成重伤,随从全被打残。宇文元大怒,命人守在妓馆异香楼外,当夜从里面拖出了洪永喜的独子洪宝巨及其亲卫一十八人,初十那天被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洪宝巨重病,亲信被打死六人,五人重伤。洪宇两派如今已发展到了见面眼红的地步,只要方圆十丈之内有两方的人同时出现,立刻会酿成混战。如今他们关闭了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入,大约是害怕消息传递到圣上耳中,可他们没想到城中有专为我等所备秘道,这才避过他们耳目出得城来。京城事态已非常紧急,无门无派的官员与无辜百姓叫苦不迭,政事混乱,望圣上能尽快回去,力挽狂澜!”
听得这种消息,龙令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很冷,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宇文元,洪永喜,终于忍不住了吗?”他边笑边冷然道,“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连什么是忍也能忘记,果然已经老得没用了……”
那两人都已将近60岁,却还是手中紧抓着权力不放,使他很多时候都无法放开手脚,虽然能互相牵制,但内耗也很严重。龙延成在朝中的残留羽翼他现在基本上已剪除干净,他早就想将这最后的障碍一举铲除,既然他们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就不客气了。
“圣上,敢问圣上,何时返京?”那人问。
“何时返京?”龙令大笑,“那么急做什么!”
那人茫然而困惑,结结巴巴问道:“圣……圣上!?”
不回去?等那里兵变吗?
“朕自有分寸,你报信有功,回京城之后朕会有相应赏赐。你先回去吧。”
“谢皇上!”
看着密使出去,龙令独自静下心来思考了许久,传唤严培进来,开始部署一切。
白天的时候雪停了,到了傍晚时分,纷纷扬扬的细雪又满天飘洒了起来。
鄂州城西,柳家庄,“刘若成”府邸。
由于下雪的关系,房间中显得阴湿而冰冷,龙延成命人在房中点起了火盆,身上也裹了厚厚的皮裘,可是他还是感觉很冷,手足冰凉。
他坐在火盆旁的椅子里看书,可看了一半便冷得看不下去,被冻得僵硬地将书丢下,他有些生气地指着旁边只穿薄袄,却满头冒汗地在相对来说太过狭小的房间里练拳的罗予牝道:“真是不公平!凭什么我穿这么厚还冻成这样,你只穿那么一点却满头冒汗?”
“老爷……”罗予牝觉得自己都快没力了,“我是在练拳呐!您要是和我一起练上一会儿,保证您的汗出得比我多。”
“我才不练。”龙延成断然拒绝,“一身汗臭的难受死了,又得洗澡。你不是不知道,这天气洗澡真能把人冷死。”
“那您可以不用洗啊,”罗予牝满不在乎地笑道,“您看我都一个月没洗了也没事。不是我说,一天一洗实在是太……”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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