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见你!”
江凤煜闷闷的站在门口,敲门的手还僵在半空中……哪有林浩这样的?蛮不讲理还柴米不进,他抓瞎了,长这么大,林浩绝对是他愿意低头道歉的第一个人,没有经验、没有技巧,只剩下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把船舱的门瞪个洞出来!
“林浩,你开门!”
“滚!”
不管江凤煜怎么挣扎,回应只会越来越让他难堪和无措……终于,外面的声音没有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熟悉的脚步声,渐渐远了,轻了。
所有窗帘全部拉上、二十四小时陷入黑暗的房间里,林浩叹了口气,也许他应该苦笑,可是笑不出,苦笑都笑不出,只要一张嘴,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往下垂,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只有咬紧牙关,眼泪才不会掉下来——
委屈,也是他自找的!结果如何,需要承受什么,他心里当然有数,就像刚才江凤煜离开的脚步声中夹杂了另一个脚步声,他知道那是谭鹿,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之谭鹿应该是把那个男人忽悠走了,他就放心了,因为眼前——
床上的女人还没有醒,江凤煜在外面只能看到门窗紧闭,房间拉着窗帘,被他以最无理的态度对待,以为他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勾当,江凤煜在外面看不到——房间的门窗从里面全部封上了厚厚的保鲜膜,保鲜膜的外面还贴了胶带,一层一层,连墙板的缝隙也全部都包住了以防万一!拜谭鹿的骄奢所赐,幸好这个房间还算很宽敞,但房间里正弥漫着浓浓的杀毒水气味,依旧呛得人不能呼吸。
那个女人还没醒,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林浩扒拉下来大半……这种场面,刚才要是被江凤煜冲进来看到会怎么样,他真的不敢想,八成人不用救了,直接扔下海了吧。
那不然要他怎么办?全身大面积软组织严重挫伤、肋骨断了好几根,心肝脾脏几乎全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这么下去,就算没有瘟疫,她也活不到登陆!偏偏手头就只有这么个小药箱,幸好是谭鹿又特别让人打点了一下,不然船上原本的药箱更简陋!
手术做不了,检测做不了,少得可怜的几种吊瓶勉强维持着生命体征,现在他尽可能在用最原始的各种方法帮这个女人保命,哪儿还顾得上对方是男是女、能拖不能脱!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耗过去!
当然,林浩的房间外面……也丝毫不能跟“太平”挂钩——
夜晚又来了一批人,这次有五辆快艇,显然是上次铩羽而归、哦不,是有来无回之后,对方又下了大手笔……虽然谭鹿一对五快艇的对手,打得实在夸张,结果也和上次一样,可这次,只有他自己知道……,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林浩不插手,和林浩不能插手……之间的差别太大了!
他让江凤煜借口跟林浩吵架、心情烦躁去缠住楚歌聊天,楚歌善解人意又不善拒绝,果然很容易就被拖住了,这次是在二楼的小影院里。一层夹板,是那群家伙登陆的地方、太危险,二层是那个携带瘟疫的女人所在的地方,尤其是他的房间,就在林浩隔壁,其实谭鹿自己也都还没想好晚上睡哪儿、怎么忽悠楚歌能让毫不怀疑的跟他换房间……反正,跟那种黑瘟疫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去睡,他可不是疯子!
总之,少了林浩这层保障,关系则乱,他打的特别紧张、再加上对方人数倍增,险象环生……一个都不能放过去,因为楼上只有江凤煜保护着楚歌!
而也就是这个外面陷入一片混乱的晚上,林浩的苦守终于没白费,他等来了第一缕希望,当然,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儿——
女人,醒了!
“水……水……”
几乎天底下所有的病人醒来后都是这幅台词,不过也常常会遇上冷酷无情的大夫——
“脾肺五脏全重伤,不能喝水!告诉我怎么回事儿,我想救你!”
林浩毫不掩饰他的激动,这个女人醒了,就说明乌托给他下的这个套,找到了打开的缺口!但是他的表达方式简单明了,不是对病人没有怜悯,而是他很清楚对方的身体没有多余的精神听他转弯抹角。
果然,这个年轻女子在清醒过来的瞬间,瞪大了眼睛像僵尸一样,突兀着,恐慌着,却比他还要直接——
“救救她们……岛……岛……”
“什么岛?”
林浩的询问步步紧逼,从对方日语的流利程度可以判断出应该是母语,是日本人就好办了,这种严重的传染细菌,如果这个女人不是日本人,他们就很可能会被拒绝登陆!
“度假岛,那个欧洲男人……我是风俗店的妈妈桑,那个男人冲进来封锁了店铺,给我们注射了奇怪的药……咳咳……咳……他把大家带到海上,漂的到处都是……说是他要找的人在附近,总有一个能遇上……咳咳……”
女人喘的越来越厉害,一阵激烈的猛咳之后,黑色像秽物一般的血液终于“哇”的一声从嗓子里猛地翻上了!
次日下午,江凤煜的闷闷不乐和楚歌的不明所以,一直持续。
直到趁着楚歌午睡,谭鹿悄悄地在江凤煜耳边说了一句话——
“跟我来,林浩出来了。”
江凤煜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明明被气得半死,吵架、道歉,拒绝和好还把他骂的狗血淋头,可是谭鹿一说能见到那个人,立刻什么气都没有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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