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弋是班上的边缘人物,连班会都很少到场,所以他这次会去,班上的同学反倒觉得讶异,讶异过后就很亲密地打招呼。
他过于精细的外表和病态气质很容易让人觉得新奇,那些很少接触他的同学也借着机会和他多说了几句话,熟稔已久的摸样。
不计外表和成绩,流弋在班上算不上十分出色,话又少,慢慢被淹没在一群玩得没谱,搞笑幽默的男生女生里,一顿饭吃得菜都凉了好几回。
流弋出了包厢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给叶阡程发了个短信,说可能会晚一点回去。放下手机时有两个女生嬉笑着从隔壁包厢出来,他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对上其中一个女生的目光。女生的脸有些眼熟,流弋想了几秒钟才想起是几个月前在酒吧碰到的那个女孩。
“嘿,你居然也是b大的学生么?”女生眨眨眼睛,唇角往一边上扬,兴味很浓的模样。
这家餐厅就在学府路,通常是聚餐的首选之地,学生打扮的年轻人往往不是q大就是b大,随便猜哪个学校几率都很大。
“你好。”流弋客气地招呼一声,没打算装作不认识。
隔壁包厢传出的笑闹声也很大,应和着这边,几乎掩盖掉他这声句平淡的招呼。
脱离了妖娆夜色和妆容,他们都不再是夜色里游离魅惑的模样,微笑着这样打声招呼,似乎都还是象牙塔里单纯的少年男女。
“我叫宋颜,外语系法语专业三年级,再次见到你很高兴。”她话说的客套漂亮,笑容娇媚,伸出一只素白的手在流弋面前,像是一点芥蒂都没有。
流弋握她的手一下,简单地自我介绍,“流弋。”并不想多和女生接触。
他这几年一直把gay吧的工作和学校生活分的很开,就是不想在这两个地方认识的人有任何的交集。
“抱歉,先进去了。”流弋接着说,女生在他背后轻笑了一声。
刚进包厢手机就振了,他以为是叶阡程,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周围吵得厉害,那边说了好几句他才出是谭旭的声音。
“你说什么,大声一点。”流弋捂住一边的耳朵,往角落里走。
“靠,你他妈在什么地方混呢,你朋友孔文失踪了!”谭旭提高了嗓门有些气急败坏地吼。
“失踪?你说清楚一点!”流弋皱了眉,来不及分析他话里的逻辑就开始往外走。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下午他和我一起来酒吧,想在这先找个活做,本来都和老板谈好了,后来接了个电话,神色匆忙地出去就没再回来了。你不是让我看好他吗,我觉得这事该和你说一声。不过应该没什么事吧,他混社会这么些年,早成精了的!”
“你打过他电话没有?”
“拜托,我没他的号。”谭旭有些不满他的过度关心,“情况就是这样,他玩的是哪出我不知道,但出什么事都和我没关系。”
电话就这么挂了。
流弋不知道他对孔文的敌意是怎么来的,也无暇多想,接着拨了孔文的电话。响了三遍才被接起来,传过来的是个陌生男声,低沉沙哑,是那种让人浑身觉得不舒服的冷厉。
“孔文在吗?”流弋问,感觉手心里似乎出了冷汗。
“嘿嘿……”男人低低地笑,然后声源逐渐拉远,隐约是孔文夹杂着痛苦呻吟的咒骂声,最后嘭的一声,信号彻底中断,大概是手机被摔了。
流弋只想起一个地方,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着急地打了车过去。
谭旭租住的地方又狭小又隐蔽,流弋踩着老旧的木楼梯跑上去,脚下吱吱呀呀的声音刺耳地汇成一片。房门没有上锁,而且不隔音,他刚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脚步只僵了一下就冲了进去,卧室里最先印入眼底的就是床上纠缠的一片肉色,然后才是陌生男人抬起的一张脸。
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孔文似乎还没意识到有人闯入,满是汗水的清秀面庞上,五官扭曲在一起地微弱呻吟着。
流弋被突如其来的景象震撼得一时失了反应。
男人有双鹰一样的冷酷眼睛,脸部轮廓利落干脆,一个眼神就足够让人震颤恐惧。
“想让我连你也一起操吗?”男人望着流弋,牵起唇角微笑,眼底阴冷无情。
他一边问,一边挺动腰杆撞击身下大腿平张的人,两个人结合的私插的动作和水渍声无一不刺激感官。
“……”流弋张了一下嘴,但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孔文听见男人的话,跟着转了一下眼睛,在他脸上聚焦了几秒,哑着嗓子喊了句“流弋你快出去!”
男人笑一下,扳过他的脸去用力地亲吻。
流弋听出他语气里的担忧,再看那个男人一眼,最后还是捏紧了拳头默默地退出卧室。
里面的声音过了好一阵才停下,出来的男人已经穿好了衣服。
流弋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一些下去,两个人互相打量了一下。
男人很高大,一头短硬的黑发,看上去还很年轻,有张端正英俊的脸,但是眼神和气质都很阴冷,让人不寒而栗的那种。
“文说你们是朋友,这回就算了,要是还敢帮他藏起来……”男人神情懒懒的看他一眼,后面威胁的话不用出口已经由眼睛传递出来。
流弋进去卧室时孔文还躺在那张脏乱的床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容铮走了?”孔文忽然开口问。
“嗯。”流弋摊开掌心,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要吃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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