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他想看透齐安君,想知道他的心思,想洞悉他的真意。可是,他终究还是做不到。
齐安君就像是黑暗中的深渊,就算他知道那是危险的,也看不透他到底有多深。
“齐安君,我已经不一样了。”
许久,宋子言忽然开口,一字一句地说道。而齐安君闻言,只是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正希望如此,宋子言,你该记得我说过的话。这部戏是为你量身定做,它会让你脱胎换骨。”
如何的脱胎换骨?就像今夜这样,把他藏得最深的东西狠狠撕开,逼得他必须去面对。不错,或许对于压抑多年的他来说,只有让伤口曝露在阳光下,才有重新愈合的可能。否则,终有一天会溃烂。
齐安君确实是个古怪的人,在这样一场激情的xìng_ài之后,他仍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催宋子言去洗澡,然后回来陪他看录像,以及明天要重拍的部分。
两个人就这么说了一夜,直到凌晨三四点,才昏昏沉沉地睡着。八点刚过,宋子言就醒了。齐安君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人全身赤裸,毫不避讳地站在窗口,幸亏附近没有高楼,要不然可能得上报了。
齐安君故意不作声,想看看宋子言到底在干嘛,只见那人拉开了半边的窗帘,橘红的朝阳洒在他的身上,犹如大自然的打光一般,化成了漂亮的阴影。宋子言的身材虽然不像齐安君这么性感,但也是肌肉紧实,肩宽又窄腰。尤其是他的臀部,比起jerry来说,竟然还要紧实一点,在笔直的双腿上方挺翘着。
见宋子言背对着自己,齐安君便放肆地在他身上打量。视线沿着双腿往上游走,就在停留于宋子言的耳垂时,齐安君不由得笑了。
很多年前,齐安君第一次在宋子言的耳边说话时,他便发现这家伙的敏感带了。而后,他总喜欢借此戏弄,只要看到他身体一僵,或者耳根微红,齐安君便觉得十分得意。
正如当初对黄纪恩说的,齐安君很喜欢宋子言的长相,俊秀又不失味道,天生就是一张适合演戏的脸,稍稍牵动细微的表情就是一种演绎。同时,这样的长相在床上也很受用,尤其是在昨夜的情况之下,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好像是一把利器,一点点地打破齐安君的底线。本来看到宋子言溃不成军的样子,他还以为这家伙会认输,哭丧着脸逃走,没想到宋子言确实很让他意外。
齐安君喜欢强者,不管是在工作,还是在床上。当年,他看到第一次演戏的宋子言如此出彩的表现,他确实感到眼前一亮,既对他好奇,又被他吸引。后来,他看着宋子言越演越烂,却越来越自满,他也是真的觉得他没救了。直到他看完了剧本,又想到黄纪恩对他说的话,以及这些年里对宋子言的观察,他渐渐洞悉了他的秘密。亦或者说,他发现在蜗壳里面,还有另一个宋子言。
不管是为了黄纪恩的电影,还是为了宋子言自己,齐安君必须逼得他正视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以及那个躲在蜗壳里面的宋子言。像宋子言这种类型的演员,如果不放开胆子,把真实的自己融入角色,不管怎么演都是隔靴搔痒。而现在,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赶在宋子言回头之际,齐安君飞快地闭上眼,假装还在睡觉。宋子言并不急着离开,他蹲下身,饶有兴致地打量齐安君。这个人虽然长得好看,才颇有才华,可是性情实在太恶劣,心思也很让人捉摸不透。
经过昨晚的事情,他应该很气齐安君才对。那家伙简直就是把他当研究对象,试探他,击垮他,最后还上了他。可是,他忘不了齐安君当时的话,每一句都说中他的心思,看穿了他的逃避和懦弱。当时,明明他可以继续伪装,如果他硬要逃跑,齐安君不可能拦住他的。可是,他竟然没有。或许是他厌倦了伪装,压抑的感觉并不好受。又或许齐安君真的是一剂毒药,让他好奇也让他沉沦。齐安君知道他的一切,在他面前,宋子言发现任何反驳都是无用的。
也许,这就是当年的黄纪恩执意要齐安君在剧组,并且嘱咐他多和对方研究剧本的原因,如果当时他没有接瞿导的戏,他们师徒三人好好地完成了这部作品,是不是他早就能解脱呢?
宋子言不禁摇头,这个假设牵扯太多,恐怕是找不到答案的。就好像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多年以来,早就不是简单的一句喜欢或讨厌能形容的。黄纪恩对他说过,人心是很复杂的东西,经历越多,越没有纯粹的感情,这个世界早就不仅仅是爱和恨。
宋子言前脚刚走,齐安君后脚就坐起来。他静静地看着窗口的位置,仿佛宋子言还站在那里一般。他不由得笑了,余光扫过床边的画具,起身把它们一一地拿出来。
此时,画板上已经夹了一副半成品,厚重的色块和暗沉的颜色,并不是他平时喜欢的色调。齐安君端视画作,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便小心翼翼地把这幅半成品放在一边。他又拿了一张画纸夹在画板上,一会儿看看窗口,一会儿又看看空白的画纸,构思许久才开始动笔。
17
这天的拍摄很顺利,宋子言的表现意外地自然,不少工作人员都觉得奇怪,难道他昨天是中了邪?要不然怎么会跟今天像是两个人。
齐安君并不意外宋子言的改变,黄纪恩早就说过,宋子言是个很固执的人。要么就永远想不通,要么就一点即通。所以他可以第一次就演出佳作,也可以几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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