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条缝。
“哦、赵宁回来了?得得得、甭只会点头!”担心徐全把脖子扭到,徐家大嫂制止他,“去罢去罢!”徐全如获大赦地蹦了出去,徐家大嫂喃喃儿大不中留,认命摇头。
赵家大门敞开着,徐全才跑过去迎面差点撞到冲出来的赵宁。
赵宁脸上带着不少瘀伤,似乎挨了一顿揍,斜眼冷冷睨了眼徐全,默不作声地继续走着。浑身煞气的赵宁吓得徐全打了个颤,回过神追上去才拉住赵宁的衣角却让赵宁猛的一扯,徐全站不稳噗通趴到地上。
徐全赶紧爬起身,又要去追时让赶来的赵当家的拦腰阻止,只听见赵当家的说:“有本事甭回来!”
赵宁猛一顿,拔脚就跑!
赵宁、赵宁!徐全挣脱不开,张嘴喊不出声,只能看着赵宁跑得越来越远。
赵宁!赵宁!赵宁!
你要去哪?不要走!
徐哑巴张嘴大哭。
可赵宁就是一直没回头,最后连一丝踪影都没了。
他才发现,哪怕徐全两字写得多好看,他到底也只是个哑巴。
日子
赵宁走了,一年、两年、三年……当真没再回来。
小小的镇上,日子还是慢慢过着。徐全长大成人,依旧是个哑巴;徐家大嫂几年前因病走了,走之前把徐全托付给赵家,最后拉着徐全说得最多的一句是好好过日子。
徐全一直都好好过日子。他辛勤劳作,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温饱自然不成问题。他虽然没住进赵家,但一日两餐都到赵家用饭,俨然成了赵家半子;他赚了银子就添些柴米油盐顺道给赵老爷子捎点水烟,而赵当家的时常提一条猪肉回来加菜。
日子平平淡淡,挺好的。
徐家大嫂没走之前,徐全还会想着赵宁;可自从亲娘走了,似乎疼自己的人一下子都没了,心里特虚的,一想到赵宁就更难受,他就不去想了。
有时候梦到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徐全醒来,淌了一脸泪水。
可日子都是这样的,苦涩而难以下咽,却为了生活拼命吞咽着。于是徐全擦擦脸,翻过身继续睡过去。
他想着,就这样,好好过日子就是。
2
江湖
江湖很大,江湖很小。
这是与那几个猪朋狗友胡闹时,祁鹏拉着嗓子叫出来的。在场唯一一个女的名叫夏唯唯,她掩嘴取笑她表哥:“江湖可深可浅,你这鲤鱼跃过了么?”
祁鹏啧声:“一边玩儿去!”说着拉着赵宁喝酒。
赵宁笑笑,一杯又一杯地被这群人灌酒。夏唯唯看不过去就劝酒,祁鹏起哄道:“区区女流之辈,怎会懂男人的豪情、阿宁来!干了!”
夏唯唯怒叱:“还豪情呢!为贪杯连脸皮都不要了是不?要喝你喝!甭拉徐大哥蹚浑水!要是醉死,我给大姨告状去!”
秦飞嘲讽:“祁鹏你日子真是越过越回去、让女人拿捏过活!”
祁鹏拍案而起,指名道姓点了秦飞去切磋切磋。
周邦合与越九趁着祁鹏与秦飞折腾,又给赵宁灌了几杯。周邦合边喝边问赵宁最近走镖的事,赵宁说走完这趟就歇息。
越九笑:“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要歇息。”
赵宁确实拼命,往日不是走镖赚钱就是走南闯北地去比武,哪见过他歇过。毕竟赵宁与他们不同,除了越九,其他几人家族在江湖上都是有点名堂的。越九虽说出身不好,但胜在跟对了人,起码报个名儿还是有人知道。他赵宁来路不明,一身武艺虽然实打实的,却说不出个招式来,刚开始比武的时候还让人笑话是狗窝里滚出来的耗子。
还没认识这群好友之前,他赵宁是苦过来的。越九隐约知道,但赵宁不说他也不开口问;他两出身相似,有缘当了兄弟,也算是这辈子的福分,凡事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而周邦合是走镖时与赵宁结识的,刚开始觉得这小子整日带这个铁皮面具很寒碜人,有了过命交情后才知道这小子闷里骚得很,就拉攒着他去喝酒天南地北地聊。
赵宁在外赚的第一笔银子就用来打了这一张铁皮面具,如不是覆了人皮面具,私下就这么盖着一张铁皮,秦飞曾问过原因,赵宁说:“丢脸了也没人知道是我。”
祁鹏在一旁听了捧腹大笑:“就你这一张铁脸,谁不知道你徐宁!”
越九倒是听出赵宁的意思,打圆场道:“知不知道又如何、还不是人一个。”此后就没人再打听这面具的事儿了。
除了夏唯唯。她对这张面具的好奇就跟她对赵宁的好奇一样,从来没断过。
夏唯唯今年十八,已到适婚年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早在十四那年夏唯唯就向赵宁摊开心事说了非君不嫁。赵宁没当回事,只说自己已娶亲便不了了之。
祁鹏认识赵宁最久,已有七年多,早早就听他说娶亲。那时赵宁才刚满十八,祁鹏不信——哪有人年纪轻轻娶亲了却把娇妻扔在他地异乡而自己独自跑来混江湖?而且七年多,也没见赵宁回乡探亲;哪怕说赵宁真的娶亲了,那也是门不甘不愿的亲事罢。
祁鹏对赵宁与夏唯唯的亲事可是乐见其成的,跟兄弟亲上加亲也是件好事不是?可惜这些年甭说对夏唯唯,哪怕是其他女人,赵宁也是无动于衷。反倒是前年赵宁从窑子里救了个哑巴女,频频嘘寒问暖的,若不是最后赵宁把她安顿好就离开,祁鹏还以为这柳下惠动了贼心。
这日酒会后,赵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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