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类型,从任何一方面来说,都是如此。
蒋悦坐在双亲身旁,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说话,宣和向来关心他的生活,这时将他的一些习惯告诉霍先生,比如说要记得叫他起床以免他上学迟到之类的事情,蒋悦听着这些话,多少有点窘迫,然而霍先生的神色却是无动於衷,大概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兴趣,只是出於道义而平静地答应宣和会好好照顾蒋悦。
两人明明是同辈,但对方那种不带感情的说话方式与态度,怎么看都像是被迫当上了监护人而不得不照顾他似的。
从头到尾,蒋悦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对方,很快地,在结束交谈后,双亲起身告辞,蒋悦心中虽然有点不舍,但也明白事情没有转圜余地,便笑着与两位父亲告别。等他目送着那对身影离开,大门被关上,原本松懈的心情又隐隐紧绷起来。
客厅内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气氛僵硬,想起对方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夫,蒋悦忽然感到有点尴尬。
「你……」他望向对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霍重锦。」男人答道,顺手递来一张名片,话语简洁而冷淡,「有什么事可以打上面的电话,没事不要来烦我,客套的寒暄或交谈也都不需要,希望你能懂得把握这之间的分寸,不要造成别人的困扰。」
这副模样跟刚才在长辈面前淡然寒暄的样子全然不同,语气堪称尖锐,甚至隐隐能听出一丝不耐烦,蒋悦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脑海中一片空白,愕然道:「什么……」
对方一边以锐利的目光打量着他,一边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就直说了吧,在我开始跟别人上床时,你还在幼稚园里玩积木,我对你这种小鬼没有任何兴趣。我们从各方面而言都不适合彼此,我无法将你当成结婚对象,想必你也是这样,既然如此,互不干涉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蒋悦涨红了脸,瞠目结舌,完全没料到对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二楼走廊左侧最后一间是客房,备份钥匙在桌上,接下来你自便吧。」霍重锦说完这些话,便毫无恋栈地起身离开客厅,居然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蒋悦呆呆望着对方的背影,直到听见门被关上的声响,才终於从茫然愕然与讶然之间回过神来。
这个人……还真是,真是……
他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长辈一离开就立刻翻脸,性格恶劣或冷漠都不足以形容其万分之一,更不要说对方打量他时,目光中那些露骨的嫌弃与轻蔑。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对他表露出这种明确的反感,因此蒋悦一方面感到吃惊,另一方面却连反应都慢了一拍。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自己却立刻就被讨厌了。意识到这点的同时,即使是性格平和的蒋悦也不免开始感到火大。纵然他本来就不打算与对方发展成任何亲密关系,但对方这种明确的反感与厌恶,还有那种彷佛说着「不要踏入我周围五公尺内」的排斥态度,这些事情林林总总叠加起来,让他愈发感到不快。
这件婚事并非蒋悦决定的,对方却因此而迁怒於他,怎么想都无法接受,根本是莫名其妙。
蒋悦满怀着怒气在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自己的行李,想起自己还得将这些行李拿到客房整理一番,登时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阵莫名的倦怠感涌了上来,蒋悦整个人有气无力地倒了下来,躺在沙发上,难以言喻的烦躁感益发浓厚,令他坐立不安。
……好想回家。
尽管这么想着,不过蒋悦很清楚,自己其实没有第二个选择。
第二章
几天后,蒋悦来到机场,满怀着留恋,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准备出国的双亲。
不知道是出於什么理由,或许是想在长辈面前勉强尽到最低限度的照顾责任,霍重锦竟然亲自开车送他去机场。
当然,两人之间的气氛正如第一天认识时一样,僵滞沉默,如非必要,没有人开口说话。只不过在宣和与蒋宁昭面前,霍重锦依旧是那副彬彬有礼不冷不热的模样,蒋悦一度以为对方那天的恶劣态度可能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但察觉到对方眼神中的不以为然之后,他再次确认那是自己的错觉,霍重锦果然非常讨厌他。
送走了两位父亲之后,蒋悦跟在霍重锦身后,坐上了汽车。
一旦没有别人在的时候,霍重锦就会摆出这种完全忽视他存在的态度,蒋悦心中多少有些不满,但依旧忍着什么都没说。两人待在密闭空间之中,眼看对方完全没有要与他交谈的意思,蒋悦干脆拿出手机上网,算是打发回程的时间。
就在这时,手机萤幕上跳出一个讯息,是钱士峥传来的。
——听说你跟未婚夫同居了?
蒋悦一愣,正想问对方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又想起钱士峥的父亲跟他的父亲就在同一个地点工作,不可能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他有点尴尬,悄悄望了身旁的人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不为所动地望着前方,似乎正专注於驾驶,但表现出来的模样却像是对车上的另一名乘客没有任何兴趣。
他按了几下萤幕,闷闷不乐地回应道:你想太多了,不是同居,只是寄宿。
与身负婚约的对象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要说不是同居,实在很难让人信服。不管怎么样,蒋悦都不想用这种关系定义彼此,住在一起的这几天以来,霍重锦总是早出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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