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升捡起那几根从藤蔓上掉落的倒刺,眯起眼睛细细打量:“刚刚距离太远没有看清,现在再看……奇怪,我怎么觉得在哪见过这些东西……”
闰元收回了华浓剑,本想c-h-a回剑鞘,谁知剑身复又震动起来——比之前几次都更响更快。
“嗡……”
“那恶妖没有逃走!”闰元惊叫起来,“树j-i,ng还潜藏在四周。”
谢楠神色一凛,后退半步,戒备地凝视面前的黑衣男子。
谢升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与兄弟心有灵犀,立即朝这名黑衣男子望去,指尖不忘摩挲着那几根尖锐的倒刺。
“你们、你们在开什么玩笑?我不是妖怪,我是——”
谢楠已经使出窥探术查明了黑衣男子的真身,哪里还会等对方狡辩。谢楠丢出了暗器九皋矢,直击要害。
黑衣男子转身想要避开,但仍中了一矢。他无心恋战,又知道眼下无人会听他辩驳,因此挥手放出一团迷烟,仓皇逃窜。
他们四人并不熟悉周边地形,只有让黑衣男子逃跑的份。
而这时的谢升已经变了脸色,他终于回想起,之前是在哪里见过这几根倒刺了。
——在鸢首花的真身上。
等到如今冷静下来,谢升突然意识到,那些藤条逃窜的方位冒出了一股鸢室仁身上的气息。
他面色复杂地望向朝藤条退去的方向。
目光所及之处仅有一圈断壁残垣,断壁残垣中凿着几个黑漆漆的山洞。
一个堆山洞前的草垛忽然动了一动。
众人四处寻觅的少年从草垛中钻了出来。
少年脸上沾着草叶子,眼神幽怨,腮帮子气势汹汹地鼓了起来。他瞪向谢升,质问道:“谢升,你到现在还怀疑我是害人妖花?”
谢升已经有千八百年没有像现在这样露怯过。
他支吾半天:“我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怀疑你……”
像是知道自己解释得毫无可信度,越说到后面,声音越轻越低。
“你还狡辩。”少年lu 起袖子,一抹像是猫抓过的血印子露了出来,“你看,这就是被你给抓的。”
第20章 第二十章
谢升在那里支吾了好一会儿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多亏丢了一只步靴的闰元前来解围:“食人花神,外面那些成j-i,ng的大树是你布下的陷进,是也不是?”他坐在石头上伸了伸足,埋怨道,“何苦要折腾我们,你看我的这只鞋子,都被你的陷阱给吸走了。”
闰深劝道:“算了师兄,回去我再给你织一双便是。”
“那得织一双顶顶好看的才行。”
鸢室仁放下袖口,将视线从谢升身上挪开。他走到闰元面前,面色微赧:“实在抱歉。醒来时我发现身处于一处陌生地带,心中仓皇无措,神灵本能使我布下瑞草溪阵自保。后来果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我与他在缠斗中无暇分心视察其他地界,给你们添乱了。”
他背过身去,闭上眼睛,竖起两根手指贴在面前:“现在我替你找到它。”
话音刚落,一道晴天霹雳笔笔直直地坠落下来,鸢室仁对这道晃眼的闪电扬袖一挥。由于光线刺目,其他人只好闭上了眼,再睁开时,鸢室仁手上已经拿了一只前端翘起的靴子。靴底还绣有一道属于乐山派的y-in阳八卦印记。
饶是已经见识到了鸢室仁的神通,闰元在看到自己的靴子时仍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花神竟在眨眼间就遣闪电将我的靴子送来了。”
闰深从鸢室仁手中接过鞋子,蹲下来为闰元穿上。闰元神思恍惚:“是不是落在世间任意一处的东西都能找到。那么,师父放在我这儿的一样东西被我弄丢了,花神是不是也能找到?”
鸢室仁摇摇头:“并非如此。必须是我设下的结界或是十分熟悉的地带才能搜寻自如。”
“罢了……”闰元眼痛中的光芒黯淡下来,惋惜道,“大不了被师父责罚一顿。”
替闰元穿好鞋,闰深站起来,问:“师兄,你把什么东西弄丢了?”
“就是——”
闰元突然想到在外不能轻易透露门派内部事宜,他望了望四周的三人,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吞在了肚子里。
闰元把双手后背,拿起了师兄的架子,他正色道:“这件事等我回去后再同你说。”
谢升想到了让小花神消气的借口,连忙凑近鸢室仁,道:“我们在一团风中察觉到了你的气味,立即来到这一处电闪雷鸣之地前来寻找,哪知到了此处,你的气味尽数消失了,加之四周花草枝叶怪异,我们便以为你受到恶妖胁迫,所以刚刚在情急之下才会对那些藤蔓出手……”还没说完他就自作主张拉起鸢室仁的手臂,“让我看看你伤得是否严重。”
谢升掀开袖子,鸢室仁这只白净粉嫩的胳膊映入眼帘。
“嗯……伤口呢?”谢升抬手摸了一把。
谢楠向云卷云舒的碧空翻了个白眼,像是在感慨自家弟弟不争气:“抚平这点小伤难不倒神灵。”
“我也就在你抓伤我的那一瞬觉得恼怒,后来想通了。我不怪你。”鸢室仁抽回手臂,回到正题,“方才你们是否看清了那名黑衣男子?他是什么来路?”
谢楠将折扇一摊,两只眼睛瞥向隐约是那男子逃跑的方向:“他是只虎妖。”
在黑衣男子消失的那一瞬间,谢升也发觉了对方的原形。他问鸢室仁:“你与他起了什么冲突?”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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