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惮,江湖正派组织过许多次围攻均以失败告终。
但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青桐派这个小门派里?
简直要完的节奏啊!明明剧情里不是这样发展的!
江渔冷静地压低声音道:“各弟子不要强拼,寻到机会就跑,阿俟,你保护蒋韵。”说罢他率先起身就向魔教中人杀去,银色的长剑在昏黄的夜晚闪出凛冽的寒光。
两边人立即厮杀起来,魔教中人早有预备,又惯于使阴招,没多久青明派的弟子就死伤惨重。
江渔心里焦灼万分,凑近柏俟咬牙道:“一会我掩护,你带着蒋韵先走。”
“不!”柏俟拒绝地干脆利落。
江渔差点气晕,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就不要再上演电视剧里“你快走你快走”“我不走我不走”的狗血剧情了啊!
“不听师父的话了是不是!”江渔冰冷的声音含着怒意。
柏俟却丝毫不被撼动,他手起刀落解决掉眼前的敌人后沉声道:“我与师父同生共死。”
江渔一顿,觉得煽情片段出现的实在太不是时候。
蒋韵武功底子差,白着脸努力抵抗魔教的杀掠,白色的衣服上早就挂了彩,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不时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柏俟,却换不来半点回应。
他神色黯然,甚至想还不如就此被魔教杀死。
一柄银色的剑挡住来自他身后的偷袭,江渔厉声怒喝:“小韵!你在发什么呆!快走!”
蒋韵一愣,咬着唇看了一眼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柏俟,转身就向江渔制造的出路跑去,很快消失在院落里。
几个魔教弟子对视一眼,轻掠身形跟了上去。
敌人太多,纵使江渔武功好,到底也抵不过有些疲倦。他看了一眼死死硬撑的柏俟,又强打起精神竭力奋战。
余光瞥到柏俟身后一名魔教中人偷偷使出暗器,江渔下意识飞扑过去,“阿俟小心!”
钻心的疼痛自胸口传来,绞痛令人眼前一黑,江渔脸色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昏迷之前,他看到下意识抱住自己的柏俟不敢置信的神色与蓦地变得暗红的眼眸。
好似烈火炙烤,又被寒冰冻结,江渔在交织的折磨中痛苦不堪,耳边似乎听到模模糊糊的呼唤,很想醒来却偏偏无力动弹。
【咕叽!~警告警告!宿主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现使用“万能药丸”!o!开始~~~】
欢快跳脱的声音令江渔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渐渐感觉到痛楚的抽离,生命力似乎慢慢地恢复过来。
颤颤巍巍睁开眼,他茫然了几秒后迟疑地轻轻开口,“……阿俟?”
怔怔看着他的人猛然一惊,不敢置信又欣喜若狂地盯着他,颤抖的声音极轻,似乎生怕打破这美好的梦境。“师父…师父….你醒了……”
柏俟一把抱住他,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江渔勒进自己的血肉里。
江渔刚醒来虚弱的很,差点没喘过气来,涨红着脸大声道:“你…你放开…”
柏俟后知后觉地立即松开他,紧张兮兮地垂下手,一副想触碰他却又不敢的样子,神情懊恼万分。“对不起,师父,我、我太高兴了。”
江渔靠着床头微微喘着气,苍白的脸上浮出一点红晕,却终于带来了一点鲜活的气息。
柏俟一眼不眨地死死看着他,连日被愧疚与自责折磨的内心终于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还好师父没有死,只要一想到那天师父当在他面前昏过去的场景,他就感受到一阵剜心的痛,恨不得当即也随之死去。
什么隐忍的情感,什么故意的冷淡,在那一刻全都不重要了。
他只是希望,这个深深爱慕的青年能够醒过来。
江渔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个衣衫残破,面容枯槁的少年,几乎认不出来这是那个俊秀冷漠的主角。
他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按着涌动的胸口平复呼吸后问道:“那日之后发生了什么?”
柏俟顿了一下艰涩道:“师父中了魔教人有毒的暗器,已经昏睡七日了。”
“七日?”江渔大惊,他蹙起眉,继续追问道:“那其他弟子呢?”
“蒋韵不知所踪,其余带过去的弟子无一生还。”柏俟机械地回答道。
江渔心头猛地一震,一股沉重感巨石般压在他心上喘不过气。虽然在青明派呆的时间不长,但每日里礼貌问好认真练武的弟子们忽然变成地面上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这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阖上眼睛用力稳住心神,他低声开口。“留在门派里的人呢?”
柏俟迟疑地摇摇头,眼神晦涩。“他们好像都被魔教抓走了。”
江渔没有看到他低垂的眼眸里闪过的一丝冷漠,全部都消失了才好,这样就没有人会让和他抢师父了。
江渔颤抖了一下,狠狠咬住唇,眼眸里闪过一丝伤痛,随即变得冷凝锋利。
“我会把他们救回来的。”他慢慢说道。
柏俟皱起眉,语气里满是担忧与不赞同,“师父,你的伤还没好……”
江渔轻轻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平静地看着他,目光犀利如剑。
“你是不是有一本心法?”
柏俟猛地一震,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后点点头,没有丝毫隐瞒之意。
江渔淡淡笑了笑,“我对它没有兴趣,只是希望你能够再强大一些。”
再强大一些。
只要足够强大,师父就再也不会在自己面前受伤。
只要足够强大,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自己做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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