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迅很客气:“最近说不上忙,所谓见面既是缘,今天在这儿遇到,不如我们三人一起用个便饭。”
弗朗西斯偷鸡不成蚀把米,黑着脸瞪我,回答:“罗爷太给我面子了…”他再长七个胆子,也不敢推罗迅邀的饭局。
我就敢了。
我万分害怕的、饱受惊吓的缩进罗迅怀里,大声讲:“他瞪我,好凶喔,我不要和他一起吃饭,你自己跟他去好不好?”
真奇妙,弗朗西斯脸色已难看到极点,竟还可以变得更难看。
罗迅咬牙切齿,小声骂我:“方,你再装?!”
我放大音量,极度恃宠而骄:“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和他吃饭!”
这样不给面子,罗迅都忍下去,现在他待我,真的无可挑剔。
罗迅深深叹气,与我商量:“我一路赶来是看你有没有出事,还替你收拾他一顿。你却想自己先逃掉,叫我与他吃饭,这怎么行。”
我歪鼻斜眼扮个鬼脸,有恃无恐:“怎么样,我偏不去,有种你打我?”
罗迅磨磨牙,阴沉沉地讲:“晚上你等着。”虽然这么说,却松开了我,换上一本正经语气,“方还有事要忙,看来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了,小弗朗。”
我笑嘻嘻的与他们告别:“路上小心,吃得愉快。”结果得到四道满腔怒火的视线。
我本以为弗朗西斯的事情不过是个插曲,第一天收工后,回租的房子做下一步打算。到五点半时,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我接起来,那边声音颇老迈,一口鬼佬腔的中文,叫:“方爷。”
我有点懵,问:“这里是方忍之,请问你找哪位?”
他自我介绍:“罗爷叫我一声老马基,方爷也不用跟我客气。今天冒昧打扰,还是为了我侄子弗朗西斯的事情。”
说的十分谦虚,我却知道他是马基雅维利家族长。西欧头一号的大佬,竟叫我方爷,把我和罗迅相提并论,不知打什么主意。
我沉一沉心,讲:“您太客气,担您一声方爷,我得寿十年了。请问弗朗西斯出了什么事?”
“哪有客气不客气的。”他咳嗽两声,声音里居然带点笑,“我才得知你是罗爷的伴侣,还没来得及恭喜罗爷与你。小弗朗有眼不识泰山,中午惹得你不开心,我替他给你说声抱歉,还望你给我老马基一个面子,叫罗爷手下留情。”
我一时震惊的讲不出话。
我是罗爷的伴侣,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自然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一定是罗迅亲口讲出的…且罗迅不可能只对他一个人放出这样消息,现在大概谁都知道,我与罗迅…我们….
我是罗迅爱着的、可与他共度一生的那个人。
罗迅承认了我。
罗迅他…
狠狠在手臂上咬了一口,我勉强镇静下来——罗迅如何放话,是我和罗迅的之间事情,至于别人…我也不会叫他凭白得了好处。
我皮笑肉不笑的讲:“马基雅维利先生,弗朗西斯是您的侄子,罗爷见他与我相谈甚欢,便邀他吃一顿饭,谈不上什么手下留不留情的,还惹得您专程打电话来,这事可是个误会。”
他叹口气:“方爷,罗爷是太看得起小弗朗了,不仅共进午餐,还请他到场子里赌几场,这会儿已输的我肉痛了。”
我讲:“赌桌上的事都凭运气,我哪做得了主?中国有句话叫做赌场失意,情场得意,我看弗朗西斯今天手气不大好,说不定还是件好事,过几天说不定就领着意中人回去给您养孙子了。”
我和老马基打了半个小时的太极,两个人嘴皮都快磨破,最后我虽然同意知会罗爷一声,老马基却是实实在在的折戟而归——这半个小时,弗朗西斯输出去了一座金山都未可知。
挂了电话,我立刻打给罗迅,问过了弗朗西斯的事情,得知他刚输了半季度的白货给罗迅,现在不敢再玩,哭着被送走了,连忙邀功:“快谢我给你多争取了半小时。”然后才记起要质问他:“罗迅,你都在外面说了什么?”
他气定神闲反问:“你说我说了什么,难道你不爱听吗?”那边一开始有骰子哗啦哗啦响声,后来他大概走到外面去,变得十分安静。
不知为何,我无法把他讲的话重复一遍,觉得太不好意思,只是虚张声势:“你说这个,何时问过我?我又没有同意…”
罗迅讲:“你同意了。”
“我什么时候同意?”
罗迅声音低下来,很肉麻地讲:“你看我的时候、对我笑的时候、耍我的时候,都在对我讲你同意。”
想一想也知道他现在可恶的得意表情。
我恨不能把手机摔他脸上去,讲:“你自作多情的本事真是厉害。”
“方。”他轻轻的叫我,“不要闹了。”
“……”
“我们和好,好不好?”
“……”
“你不要走了,回来罢。我很想你,每天都很想你…”
“……”
“方,我爱你。”
他终于能够将这句话说出口,我却挂了电话。
我并不是在拒绝他,也不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想清楚,我只是不想要按着他的剧本来。
罗迅一定以为我听到这几句,立刻会奔过去扑入他怀里,但如何与他和好,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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