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风的地方?谢木佑不期然地回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问着男人——“你是不是骗我?难道没有风的地方就不能飞了?”
男人却告诉他,这世界上不会有没有风的地方,只是风太小,小到他无法察觉。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遇见了,那一定是陷入了极大的危机之中。
而男人告诉他的解决办法,也就是他现在要告诉景安的。
谢木佑收回了所有的灵力,负手立在半空之中,对着景安淡然一笑:“如果没有风,那你就变成那道风。”
景安一怔,再次闭上眼睛,如果没有风,他就是风?
那又该如何变成风?
他再次调控自己的四肢,消弱它们的存在感,悄悄地融入周围的环境。
谢木佑含笑布下了一个结界,不让外人窥视他们。
景安把自己想象成一道风,他不再紧张地将灵力禁锢在脚下,而是让它们随意地游走于周身。当一个小周天运行完毕,景安似乎摸到了一些诀窍。
他突然平躺于空中,随后再倒立,再最后在空中翻转了一圈重新立于谢七的面前。
谢木佑清了清嗓子,他还在想作为老师是不是该说些什么祝贺景小同学,他的腰就被景安搂住了。
搂住并不算完,腿弯处突然多了一只手。在谢木佑的无措中,他被景安打横抱了起来。
景安含笑看着他:“谢老师,怎么样?”
谢木佑捏了一把他的腰,也没能让景安掉到地上。人家还是平稳地立于半空,这算不算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谢木佑最后只好无奈道:“非常优秀,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景安挑了挑眉:“贴哪里?”
小红花还有贴哪里的说法?谢木佑眨了眨眼,不是都贴额头吗?他们当初去幼儿园当老师不就是这样的吗?
景安把声音压得很低:“谢老师,我想贴嘴巴贴一个,脖子上贴一个,其他地方要是能贴上就更好了。”随后他平稳地落地了,把谢木佑放下来,帮着他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服:“当然,要谢老师亲口贴的。”
谢木佑:“……”流氓!
***
飞也会飞了,福利也要到了。景安这才有机会打量这个地方,他再次确信谢七的猜测是对的。
这院落看起来并没有人在打理,不然那些花草也不会已经全部枯萎。
他蹲在谢七身旁,顺着他的视线看见去,眉头一皱:“这……是炼炉?”
“对。”
“你能不能找到你刚刚丢掉的灵力。”
景安试着感受着,最终只收回了一小团,而那一小团却是从谢七手中飞出来的。
“还有一部分,找不到了。”
这下子,谢木佑神色难看了起来,他看着那团火焰,景安的灵力应该是被它吸食了。
炼炉之所以形成于灵力旺盛的凹陷处,正是因为它形成初期需要大量的灵力,所以它会不断地吞食。
“被它吃了。”
景安倒是不太在意:“吃就吃呗,反正只有一点。”
谢木佑却摇摇头:“我怕的幕后人能察觉出来你灵力的不同。”如果他没有猜错,这里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幕后那人都能感受出来。
这么想着,谢木佑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支试管,里面装着浓稠翻滚的血液。
“饕餮血?”景安想起来那是滕其波喂给秦瑞阳那一碗的血。
谢木佑直接把试管抛了下去,火焰就像是饿了三天三夜的野兽,火舌差一点就舔到了谢木佑的手,一口把那试管给吞了。
迎着景安疑问的目光,谢木佑解释道:“混淆视听,但愿能瞒过他吧。”
第六章 父亲
【夸父斧, 扶桑木】
“咦?”红衣男人神色流露出一丝诧异。
“凤君?”
被称作凤君面色有些难看,却又略带着不可置信。
“柳濯。”
突然被点名, 坐在他对面的少年很无措, 小心翼翼道:“凤君?”
“你还记得你大哥吗?”
柳濯先是茫然, 随后呼吸一窒, 神色凛然了起来:“凤君,他不是已经……”
少年的神情被凤君尽收眼底, 凤君神色微缓冲着他招了招手:“没事,突然想到了而已。”
柳濯松了一口气,把手中的棋子放下, 乖巧地爬上软榻,跪坐在凤君的身后替他按肩。
凤君享受着身后轻重适宜的力道,闭目琢磨着刚刚的感觉。那道灵力很熟悉,熟悉到他第一反应就知道属于谁的。但是随后又感知到了饕餮的灵力, 难不成那人沦落为饕餮的腹中之食,而饕餮的灵力又被炼炉吸食?
……
而被惦记的人可并不知道自己别人惦记了, 正好奇地研究着炼炉。
“这是什么?”景安也发现了地砖是被铁笼撑着的,而铁笼上还缠着的古怪的枝干, “这是助燃的?怎么没被烧着?”
“这可不是普通的铁和木头。”一个声音传来,抢断了谢木佑的话。
景、谢二人回头, 发现一个矮个儿老头正站在他们身后。
老头打了个哈欠, 语带埋冤道:“你们怎么才来。”
谢木佑无语:“不是你说你先来查看的吗, 然后告诉我们?”
难道意思不是他先来然后有了发现回去告诉他们?
老头理直气壮道:“对啊, 我又不知道你们住哪, 你们不来我怎么告诉你们?”
谢木佑:“……”
景安嘴角抽了抽,这真是土地公?假的吧。
“你探查不到?”谢木佑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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