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移动到邹衡新的身上,邹衡新挺着有点圆的肚子,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自卖自夸的话,邹衡新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只能说道:“你放心,你来到门下,就是我关门弟子,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全心全意的教导你。”
徐久照原来的打算里,就只是借助高师傅做一个挡箭牌、靠山、大腿,只需要他这么一个师傅的名头。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技术突飞猛进,心底却难免带着前大师的心高气傲。
自认为凭借他自己,就算是自学也是可以。
但是高师傅刚才的那句话触动了他,仿的再像,那也只是仿而已是别人的,不是自己的。他前生已经仿制出了最接近柴窑的瓷器,他已经可以说是完成了他当时的愿望。
然而,就这样他就甘心了吗?
不。
徐久照是喜欢天青色系的,但是他未必就不能够超越前作,明明他都已经借尸还阳,老天给了他这么好的机会,他岂不是应该创造属于自己的,超越柴窑的瓷器来回报?
徐久照的目光坚定了起来,灼灼的注视着邹衡新。
“承蒙二位的厚爱,如果我还推三阻四,也太令人寒心。”徐久照微微一笑,“我徐久照愿意拜在邹老门下学艺。”
双方皆大欢喜,只有冯忠宝欲哭无泪,他赶紧跑到卫生间里给张文钊拨打了求救电话。
这才发生了蒋忻接到了郑老板看热闹电话的事情。
蒋忻来到高师傅家里的时候,高大全家的客厅多余的家具已经被拉到了一边,只在中间摆放了一张单人沙发。
而徐久照正满脸恭敬,端着茶杯端端正正的跪在邹衡新的跟前给他奉茶。
☆、第 23 章
蒋忻的拜访让高师傅诧异,但是蒋忻却随后说道:“家祖蒋卫国与邹老乃是老交情,听闻邹老新收学生,作为晚辈理当祝贺一番。只可惜听到消息的时候家祖已经睡下,晚辈不便叫醒,明日必当过来祝贺。”
高大全倒是不知道蒋卫国跟邹衡新还有交情的事,但是蒋卫国的大名,他却也是知道的。于是蒋忻就这么上了门,正好看到了重要的部分。
在现代,拜师所行的古礼已经不多见了。也就在还讲究师徒传承的一些行当里边还存在着。
然而就算是存在着,经受现代教育的青年们,就算是跪在地上遵循古礼的奉茶,姿态上总是透着别扭,眼神里也满是局促不自在、生怕哪里做的不好。
但是徐久照不那样,他好像骨子里就透露出那种翩然的古风,动作流畅自然,眼神平和恭顺。一霎那间,蒋忻看到的不再是现代化的客厅,仿佛是古装片一般。
邹衡新一脸肃然的端坐在单人沙发上,徐久照双手端着茶杯举过头顶,邹衡新伸手取茶,押着茶碗的边沿抿了一口,随后绷着的脸突然就露出了笑模样:“好啦,快起来吧,地上凉的很。”
“是,师父。”拜了师之后,徐久照的态度更加的恭敬。
“现在不流行叫师父啦,你称我老师就行。”邹衡新笑眯眯道。
邹衡新本来的八分满意,早就让徐久照这番恭敬的拜师礼弄得变成了十二分满意。现在还去刻意记忆古礼的孩子可不多见了,一想到徐久照这番原来准备给高大全的拜师礼便宜了他自己,邹衡新心里甭提多美了。
邹衡新嘴角咧的控制不住,高大全倒是没有多想,只是说道:“今天就只是你们师徒俩的拜师礼,一个简单的仪式。等过一阵子,大家都得空了,在专门给你摆一宴。”
徐久照说道:“不用那么麻烦。”
邹衡新说道:“要的要的。这不仅仅是把你正是介绍给你的师兄们,还要跟圈子里的人打声招呼,算是你正式的露面宴,不能省。”
邹衡新扭头冲保姆示意,保姆上前一步递给他一个扁扁的布包。
邹衡新把布包递给徐久照说道:“工欲善必先利器。这套雕刻刀老师我就作为见面礼送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的发挥它的作用。”
徐久照略带诧异的抬眼,接过布包之后道了声谢。
徐久照诧异倒不是邹衡新见面礼,而是这礼竟然是雕刻刀。虽然在塑造器型的时候,窑师们也是会动用刻刀的,但是成套的刻刀倒是没有人去专门准备。毕竟他们不是木雕石雕的师傅们,有的刀根本就用不到。
邹衡新显然看出了他的表情,对他说道:“现代美术元素当中,是少不了雕刻修饰这一环节的,当然这不是说圆器就不流行了。而是受到西方美术的影响,现代陶瓷艺术更多的融合了西方美学,表现思想和形体的地方变多。一套道具是必要的,说必不可少也不为过。”
徐久照听了之后,这才恍然。
高大全带着点酸味说道:“行啦,知道你迫不及待,但是也没有必要现在就开始传道授业解惑。没见来了客人?”
陆陆续续的郑老板、张文钊、蒋忻几个都来了。邹衡新也不好冷落他们,光和徐久照说话。
因为蒋卫国的这一层关系,蒋忻先上前说话:“恭喜邹老收得佳徒。”
“好好,谢谢了,蒋忻。怎么你爷爷也来郑州啦?”邹衡新见到蒋忻笑了笑,问道。
“是啊,听到这里发现了明代官窑窑场,他老人家怎么劝也劝不住,非要过来亲自看个究竟。”蒋忻颇为无奈的说道。
“哈哈,他那个倔脾气。”邹衡新哈哈一笑,“正好他也来这里了,明天就见个面一起吃个饭,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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