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来一次跨越几乎整个祖国,耗时不短的自助游,却在准备动身的早晨被一屉肉馅不新鲜的包子击倒进了医院。
这种情况下,虚弱的倒霉家伙只好挂着吊瓶打电话给康起瑜,请他帮忙开几天自己的爱车出去玩几天,到他身体恢复就可以就近找个机场飞回家去。打通这个电话时朋友就知道自己绝不会被拒绝,康先生有工作时从来不会开机,能打通他的电话就说明他在休假。
康先生接了电话,听说有人出钱旅游还提供返程机票,立刻二话不说收拾好钱包驾照身份证甚至护照,从衣柜里掏出满是口袋的迷彩长裤,掏出合脚的黑色皮短靴,套上防雨绸厚外套背上登山包,最后仔细挑选了一副墨镜卡在头发上,朝气蓬勃活力十足地直奔医院去领车钥匙。
“你来得真快……”虽然是自己特意找来帮忙的人,但康起瑜开朗的英俊笑容还是让倒霉的好朋友有一种被闪瞎了氪金狗眼的不爽快感,他把车钥匙抛给因为要出去浪迹天涯整个人都闪闪发光的康起瑜,“别忘了走之前跟你家那口子说一声,别再因为‘对不起你像个fēng_liú浪子让人毫无安全感’这种见鬼的理由被甩掉——对了你有没有告诉他?”
康起瑜接住车钥匙,被朋友这致命的一击打出了暴击效果,整个人的亮度都下降了不止一格,摘下招摇无比的墨镜,露出忧郁深邃的灰眼睛。
“我一会给他打个电话……”
朋友一副“救命你没救了的表情”,把d的《海阔天空》改了歌词唱出来,“哼哼,原谅我一生放纵不羁爱自由,从不怕有一天会跌倒——你想因为同样的理由被甩掉几次?要跑出去旅游好几天,至少要当面跟人家说一声报备吧!”
想到什么从不犹豫拖延,立即投入热情,这是康先生年少有为的秘诀,也是他可悲的弱点。他委屈地把钥匙串在自己手指上晃了晃,争辩道:“我已经改掉很多了,这次绝不会被甩掉——我记得我跟你说的——我们认识了好几个月我才表白的!”
达到打击康先生的目的,朋友心满意足地躺回病床阖上眼睛,挥挥手赶走康先生,“好吧真了不起,而且你竟然忍到现在都没有在马路上单膝跪地送戒指和玫瑰花求婚,快走吧走吧,我们约好的时间快到了,记得先去找你家亲爱的请假。”
于是被打击过的康先生,只好穿着他闪亮的行头,开着越野车穿越小半个城市去找齐锐辞行。因为齐锐不喜欢太过引人瞩目,终于自觉一次怕自己太过显眼的康先生没有直接冲进齐锐工作的大厦,而是停车走进了第一天送齐锐上班之后打发时间的咖啡店,准备打个电话把齐锐叫出来聊几句。
他推开门时,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康先生默默摘下墨镜塞进兜里,以带着询问“怎么了我还有什么不妥”含义的目光与所有对他行注目礼的顾客和服务员茫然对视,然后……在角落里再次看到了本来该在工作顺便向老板请假的齐锐、以及齐锐那个爱借钱的ex白志怡。
一瞬间他有一种时空错乱的穿越感,难道只要到这家店,就可以看到这两个人对坐喝咖啡么?!康先生暗骂一声,别无选择地像几个月之前一样微笑挥手,缓步上前。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好几天木有新留言了,我好鸡摸t____t
☆、32
四十九
齐锐望着微笑的康起瑜走近,表面看起来比上次与白志怡见面又遇到康起瑜平静得多,不仅没有失控地站起来,甚至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但他自己人知道自己事:他比上次严重几倍紧张和惊慌都瞒不过康起瑜的眼睛,还有多出来心虚的感觉——而且不仅是他,大概在聪明的青年面前,这些情绪也根本无所遁形。
几个月前那次巧遇后的性事,让他现在偶尔想起来还会面红耳赤。在那之后,齐锐也再没有说出过“随康起瑜高兴、他一定会配合”这种轻率的承诺。而康起瑜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有一次因为求欢被拒绝而生气,平时说出来的话虽然总像是哄骗人的甜言蜜语,但偏偏总在兑现着。
所以齐锐自然就比从前更加认真的对待康起瑜说过的每一句话。他也没忘记康起瑜说过要他不要再私下里跟白志怡见面。那天他把欠条交给康起瑜,后来也按照康起瑜的意思打电话给白志怡,把康起瑜的电话号码交给白志怡,跟他说以后还钱可以直接跟康起瑜联系,然后把手机交给康起瑜,看他把白志怡的号码拉进黑名单……
他不知道后来康起瑜怎么处理这件事,虽然对就这样屏蔽了白志怡怀揣着愧疚,但和让康起瑜不高兴比较起来,他宁愿选择对不住白志怡。尽管想法如此,可是今天白志怡直接找到他面前,说要谈一谈时,他想到确实应该和这个人说清楚,所以又再一次和他坐在这家咖啡店。
结果还没说几句话,康起瑜就出现了……齐锐默默注视着康起瑜微笑着走到他身边,像上次一样礼貌地和白志怡握手致歉说“对不起又打扰你们了,我有点事和齐锐说,说完就走。”,然后弯腰推了推他,用软绵绵的调子低声说,“让我在这坐一会……”
齐锐被康起瑜那个“又打扰你们了”的“又”字刺得心头一紧,愧疚地不敢去看他,急忙向里挪了个位置给青年让出位置。沙发向下陷了一块,康起瑜坐在他身边,对跟过来的服务员摆了摆手,“给我一杯柠檬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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