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流浪汉吧?要不要把他赶出去啊?”
河靖也漠不关心地低头瞥了一眼,然而下一秒,他就定住了。
“……颜……?”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推开身边的队友,凑到椅子前,弯腰端详——
眉毛,鼻子,嘴唇,脸颊……这样熟悉的眉眼,如果他脑子没坏,那现在躺在面前的这个人应该是……颜非?
可是,可是颜非是长头发啊!
河靖不敢相信地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对方蓬松柔软的短发,又怯懦似的缩回了自己的手。
世界上还有和颜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除了颜菲菲?
他在做梦?
“队、队长,你干嘛啊……”队友们惊悚地看着自家队长“骚扰”一个流浪汉。
杨希橙喝得太多,但视力还可以,他眯着眼一瞧,“嘿,这谁啊,长得、长得那么像颜非啊?哇塞,越看越像,玩、玩儿模仿秀呢?”
河靖一开始真的以为世界上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但是当他看见这人脑袋下枕的背包时,才恍然,真的是颜非……真的是……
可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是来找自己的?
河靖脑子一片混乱,心潮起伏跌宕,一时间无法思考,他回头对队员道:“都回去睡觉吧,我来处理就好。”
于是众人回屋。
河靖蹲下来,屏住自己的呼吸,生怕吵醒了眼前熟睡的人。他还有点恍惚,不敢相信颜非真的来找他了,这代表什么?
颜非应该……是来找他的吧?
完蛋了,他连这点都不能够确定,他感觉自己已经没自信到这种地步。
“唔……”颜非并没有意识到有人在凝视他,表情略有些痛苦地想翻个身,结果——
河靖接住了差点翻下椅子的他!
“傻瓜。”河靖搂住他,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他从不知道峰回路转的滋味竟是这般澎湃。
“河靖……?”颜非居然有点转醒,眯着眼低喃道,“做梦了……嗯……”
河靖真是败给他了,轻轻地抱起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别看外宾楼外表破烂,它可是独间呢,虽然每间房面积都只有七八平。
河靖出门都不锁门,反正也没什么好偷的。他用脚尖踢开门,把颜非抱进屋放在自己的1.5人床上,他又转身出去拿颜非的背包,感觉拎着轻飘飘的,估计没带什么东西。
他孤身一人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河靖站在黑暗当中,心情郁郁地想,还有,他的长发呢……?
☆、r 36
河靖的生物钟非常准,七点必醒,他感觉到怀里有个暖乎乎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自己,看来昨晚还真不是在做梦。
颜非睡得非常香甜,中途似乎就翻过一次身,就这么滚进河靖的怀里没有再动弹过。他之前和河靖睡在一起时,由于头发太长,被河靖压到过几次,每次都唉哟一声叫着砸回床铺里。河靖被他这种砸懵的表情逗乐了。
现在,颜非居然把头发剪了。可是他曾明确表示过不会剪头发的,虽未说明原因,但河靖知道他有他的理由。
把头发剪了……这代表什么呢?
河靖悄悄地推开颜非起身,他先去走廊尽头的公共浴室洗脸刷牙,然后回来换身干净的衣服,出门吃早饭。他们因为打比赛临时住宿在这个师范学校,这个学校给他们发了临时的饭卡,可不记名,只管往里充钱就好。他拿卡在学校食堂打了两份饭,一份给自己,另一份自然是准备给颜非的。
“哟,队长好巧啊,这么早就起了啊?”杨希橙打着巨大的哈欠迎面朝他走来,“哈……队长啊,昨晚就你喝得最少,太不够意思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我们打进决赛了诶,你就不能笑笑?”
河靖冷着脸看他:“明天决赛,你们要是喝出问题,自己看着办。”
杨希橙眼珠子都还是血丝,无奈生物钟也是准得不行,他醒了再也睡不着了,“队长,人生苦短,若是不能及时行乐,实在是太可惜了啊。你看看你,不就是失恋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嘛……喂,队长别这样看我,我慌!”
河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道:“我问你,一个人突然把长发剪了,是为什么?”
“突然把长发剪了……?呃,我觉得可能是想换个造型换个心情吧,不是很多女人一失恋就要剪头发嘛,美其名曰重新开始!”杨希橙摇头摆尾道,他可是混迹人堆多年,那些个小九九没他不知道的。不过为什么队长突然问他这个,把长发剪了?他有认识什么女人剪头发了吗?他身边唯一留长发的不就——
“队长,你在说谁啊?”
河靖瞥了他一眼,道:“颜非把头发剪了。”
“啊?”
“他现在还在我房间里睡觉,昨天晚上我们回来的时候,他睡在走廊上的长椅上。”河靖简单地提了一下,“他跑来这里,应该是来找我的。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把头发剪了。”
杨希橙还处于震惊当中,余震未消,他昨晚喝了不少,所有记忆都如蒙着一层纱般模糊,完全不记得他们遇到过颜非这件事,“昨晚我们很晚回来啊,那颜非睡在那里等了多久啊?他不能打你手机吗?”
河靖剜了他一眼:“是谁摔烂了我的手机,谁心里清楚。”
杨希橙倒吸一口气,捂住自己的嘴,糟了,差点忘了河靖的手机是自己摔烂的!那天早上出发后,他们为了放松放松,就开始在车上各种胡闹,杨希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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