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只有简单的装潢和最基本的设备,对于淌在金钱和权力漩涡中心的男人而言,甚至连作车库都嫌小,但看著眼前捧著电话神采飞昂的男子,很奇异的,抵销了所有物质上的缺憾。
他一直注视著讲电话的男子,直到他挂断电话。
“吴信,不用再仰人鼻息的滋味如何,有上瘾了吗?”
男人抿唇不答,而是指向桌面上的纸盒:“讲完了?过来吃饭。”
杜爻没得到他想听的答案,不依不饶得出言挑衅:“怎么,你那么喜欢上我,不就因为我姓杜吗?搞不好我长得还跟杜孝之有点像呢。”
他猫著脚尖两三下就摸到男人的身边,唱反调似得朝他耳边吹气:“一直以来上你老板的感觉怎么样啊?是不是特别爽,操我这把老骨头都能让你兴奋到凌晨,你说你是不是变态,嗯?”他趾高气扬得鄙夷他:“你比杜孝之还变态。”
吴信稳坐如山,不为美色所动,只在男子的腰上掐了一把:“没喝酒就不要撒疯,起来吃饭。”
“哼,什么饭,又是批萨,你想腻死我啊……”骂归骂还是乖乖寻著香味捏了一片出来啃:“你不问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吴信拼命得往前塞置比萨,很快就堆出了一座小山,嘴边却漫不经心:“什么?”
杜爻停下咀嚼的动作,眯著眼睛评断吴信此时的表情,顷刻间气氛冷若冰霜,他突然尖锐得拔高嗓子:“余时中在哪里?你把他弄到哪里了?”
“他在红宝街,你在慌什么,不要大吵大闹。”
杜爻激动得扶著桌沿大口喘气,狠戾之色一路从眼神蔓延至指尖,木桌上彷佛可见爪痕:“吴信,你不要骗我!我们说好了,我们帮助你的红宝街独立,你就得乖乖还回来,吴信!”
“既然我都答应你了,你在不安什么?”
“不安?不,不,我才没有不安。”杜爻摇著头,裂开一抹邪气的笑容:“二伯回来了,我为什么要不安?不、不,这次我一定要杀了杜孝之,帮我父亲报仇……”
他兴奋得拽住吴信的衣襟:“对,等杜孝之一个人来拿余时中的时候,我们就杀了他,只要他一死,二伯就来接他的位置,本来就该是二伯的,凭什么那个贱货的儿子可以继承家业?她就是为了要抢我们家的东西,他跟他妈就是贱货,都他妈爱抢别人的东西!”
杜爻像是走在愤怒和悲痛的临界点上,不敢轻易向任何一边示弱,直到吴信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怀里原本轻微的颤抖才瞬间溃堤。
杜爻依偎在吴信的怀里剧烈得抽蓄:“我恨他,大伯是怎么被赶走的,还有我父亲……那个女人就是妖怪,从她进门之后,我们家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一件好事,是她诅咒我们家,都是她……”
“吴信,你知道吗,”杜爻瞋起充满血丝的瞳孔:“我爷爷也是被她杀死的,他们死在一块你知道吗?多可笑,我爷爷是什么人,他一生经历过多少拿命换来的事,最后却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真是恶心,我受够了。”
按照往常,在窒息的缠吻之后被粗鲁得压上地板,杜爻狠狠抱住吴信纠缠上来的四肢,像是抱住他最后一根救命绳索。
余时中一连七天都待在这间小公寓里,三餐按时,有热水,有电视,完全受到一个被囚禁者不该拥有的礼遇。
他非常清楚单凭自己绝对逃不出去,所以没有浪费心思在愚蠢的尝试,反而努力吃好睡饱,蓄足体力,再伺机行事,他唯一挂念的就是闻杰的伤,让他没有一个晚上能安稳入眠。
这次掳人行动的目标很明确,完全是冲著他一个人来的,动手的人不但心思细腻而且手段粗暴,他们知道闻杰不好对付,藉著录影死角直接冲出三个人扑向闻杰,在他回击之前一刀扎进他的后颈,余时中看到喷血的瞬间差点晕过去,喉咙和腿筋都像是被连根斩断,惊恐难喻。
“不在乎他的命就尽管跑吧。”残酷的低语将他逃跑的意志力一并剥夺,无声无息的三分钟,他们不费一兵一卒,就把据说被杜七爷严密守护的余时中活捉入袋。
连续几天下来,除了定时送饭来的人,没有其他人有出入这间公寓的迹象,送饭来的人从不跟他交谈,顶多用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眼神盯著余时中的腰前臀后看个不停。
终于到了第七天,莫约傍晚的时候,送饭的人按点敲门进来,只是这次身后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余时中居然认得他的脸,那人的长相端正,并不出众,但气质给人满腹经纶的感觉,余时中只跟他见过一次面,在牟一响邀请调酒师红鸟的品酒会上,而他就是红鸟先生的助手维力。
余时中不觉松了一口气,方才错身而过的眨眼应该不是他的错觉。
余时中坐上一部漆黑的轿车,车窗遮得密不透风,看不到外面的路,而开车的驾驶正是维力,余时中正襟危坐得纠结了半个小时,才毅然决然开口问道:“闻杰的伤治好了吗?”
他以为维力不会理他,左弯右拐几个路口后,维力的回答才姗姗来迟:“没有生命危险。”
余时中趁势追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见一个人。”维力对著后座的档板道:“待会就知道了。”
余时中走下车的一瞬间,完全不敢置信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他机敏得环视周围的荒郊野地,除了一条笔直的车道之外,就只有停靠在路边的三四部轿车来自现代文明。
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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