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时候才站住脚。
他没想到他的公寓会有访客。
☆、二十三
男人远远看著他低著头,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近,像一只沐浴在阳光中的小白鸭。
他看到余时中从电梯出来的一瞬间,先是松了口气,又瞬间绷紧原本表情就不丰富的脸,他难得毫无顾忌的观察余时中每一个细微的举动,从脚踝到额头,最后停在余时中错愕的脸蛋。
美好的晨光一下子被凝固成块状,硬生生敲在男人线条刚毅的脸庞上,似乎扭曲了眼窝下的阴影。
余时中诧异之余,发现他竟然有闲情去注意男人穿的并非平常千篇一律的西装,而是从没见过的软式毛衣和一条蓝条纹的围巾,这样颠覆形象的休闲打扮,余时中从没想过可以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放松的一面。
“六哥?”
“时中。”
几乎是同时开口,余时中踌躇得退后一步,他讶异得并非男人更改的称呼,而是被触碰的地方像是著火了一般。
他微微抬头,映入王夜黑到不能再深的眼珠里。
明明六哥的神色一如往常般肃穆,他却止不住轻微的颤抖,好像被谴责一样。
但屏除初春的低温、虚尽的身体,他想不到别的原因让他不停发抖,啊对,还有伤口……
余时中猛然盖住脸颊上包扎妥当的胶布。
王夜总是对他很严苛,尤其是体能训练的时候。他记得当时最离谱的一次,高秀明亲自到健身房把体力透支的他抬出去,昏天暗地的睡了三天,外加三剂营养针,但等到他康复后,训练的项目和时数又比原来多出一倍。
因此,他能有现在足以护卫高秀明的身手,王夜功不可没,他由衷得视他为师长般的存在。
“一点也不痛,真正的伤在看不见的地方。”余时中低语。
听到青年口中一字不差得吐出自己说过的话,王夜缓缓收回手,恢复一贯职业性的淡漠:“高先生请你回家住。”
“现在?”
“理论上,是。”王夜垂眼避开青年笔直的目光:“有任何需求直接跟我说,看起来你需要几天的时间。”
“嗯。进来坐坐?”
“不,另外还有一件事……”
王夜语音未落,公寓的大门就被堂皇得推开,代替王夜回答他接下来准备说的话,以及余时中掏钥匙得动作。
“我等了你一天一夜了。”万成从余时中的公寓走出来,英俊的面容泛起疲惫的笑容。
※
对于公寓临时的不速之客,余时中也只是讶异但不意外,这栋房子本来就是万成帮他找的,他本来买下来打算送给时中,但他没有长住的打算,也就作罢。
没多久万成临时叫的外卖送到,余时中坐在沙发上大爷一般得任由万城去结帐,布菜,泡茶,甚至酱油没了他还到楼下社区的便利店跑腿。
桌上很快就摆满香味四溢的菜肴,余时中嗅了嗅,双手附在茶几上目不转睛得看著万成一道一道揭开食盒的盖子。
有瓷瓮烧的鸡汤汁和鲜白的米粥,冒著烟的蒸笼点心和一些精致的凉菜。余时中不禁食指大动,他摸摸肚皮想起从前天晚上就没有吃到什么东西,早上张泉的麦片大概只够润滑食道罢了。
他实在饿坏了,顾不得怕烫的舌头,也没等忙呼了半天的万成入座,就稀哩哗啦得吃了起来。
等饱足感终于凌驾一切后,他才发现打从一进门就自动自发充当起仆人的男人只是托著头,一言不发得看著他狼吞虎咽。
有必要笑得一脸餍足吗?余时中心想,胡吃海喝的到底是谁啊?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余时中觉得自己扫食差不多了,再被这样看下去会消化不良。
万成折了一张纸巾给他,余时中抹了抹嘴角,还打了一声不小的饱嗝,吃饱喝足了就有点犯困,明明才睡过两天。他懒洋洋得往后靠上沙发椅,侧头等待一个肩头旁的万成开口。
因为距离近,他注意到万成无意间露出的衬衫领口,靠近后颈内侧的位置有几抹红印子,像是擦拭过后残留下来的。
以及脖子上鲜明的抓痕。
他想也没想就欺上前扯开万成的衬衫,还没能看出个所以然,就被万成紧紧扣住手腕,反身用力压到地板上。
☆、二十四
“万、成,你受伤了……”
余时中略为尴尬得仰视上方的男人,阴影取代万成平时温文儒雅的脸孔,只余两面镜片冰冷的反光。
万成把他的手腕按在耳朵的两侧,余时中不习惯屈于这个姿势,挣扎要起,肢体摩擦的片刻,他忽略了那个几乎不曾如此贴近他的男人,几不可察的隐忍和躁动。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先让我起来,万成哥?”
万成充耳不闻,却也没有刻意阻挡他的挣扎,他只是把余时中圈在所属自己的范围内,目光停留在他的脖子和嘴角上,但笑不语,似乎在说到底是谁伤得重。
余时中有些讷讷,眼见身上的人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意思,他乾脆躺平任他处置。
来就是他不对,都是个人的私事,凭什么人家摆明著都湮灭证据过了,还偏要掀。
“你……确定你要这样说话?”
“嗯?躺著是你,舒服的也是你,你还有什么怨言?”
“医生不是给人看病的吗?自己有病找谁看?”余时中好笑,轻微的震动沿著单薄的布料传到万成的肌肤,彷佛错乱的心跳。
“谁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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