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多数孤儿的钟离然,也不同于大多处于那个时代高压下的人们的钟离然,才是最为本色的钟离然,也只有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话说回来,小菁啊,你有没有觉得这些日子呆在这王府里闷得慌啊?”“嘿嘿公子,想不到您终于想通了,以前在侯府里您很少出去的,特别是…呃…对不起公子,又提到您不开心的事情了…”“没事,我们都得向前看啊,总是向后看,会错过前方的美景。”“是,公子,小菁受教了。小菁也祝愿公子,希望公子的明天,美如桃源仙境!”“嗯,托你吉言!”这一刻,钟离然笑了,一双长眉舒展开来,一对杏眸快要拉成了缝,唇角高高挑起,洁白的贝齿微微露出,灿烂的笑容带着暖暖的橙金色,宛如这夏日的阳光,仿佛可以扫却一切的阴霾,让冰封的世界再一次,春暖花开。小菁一时间看得痴了,却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在钟离然的脸上看见这样的笑容。“对了,不然什么时候问问彭管家吧,总这样闷着,总有一天要闷成呆子。”“嗯,是的,我也觉得公子应该……”……
彭管家也是个爽快人,说是王爷并没有说要限制他的自由,于是允许了钟离然出王府去转转,只是特地嘱咐了最迟回府的时间,还很周全的给钟离然准备了一匹马,派了两个随行小厮。钟离然来了兴趣,把上回祈丰节买的竹笛别在腰间,骑着马在浩京的街头转悠,虽然有些嫌弃那跟在身后的两名小厮,但是想想,这也是别人谨慎起见,自己也应该理解理解,毕竟人在屋檐下,很多时候不得不低头,再说这彭管家也算是人性化的啦。
钟离然骑着马,领着两个小厮,在街上瞎转悠,仍然觉得很多事物都新鲜不已。东看看西瞧瞧,转眼间,也到了晌午,三个人早已腹内空空。钟离然觉得阳光刺眼,空气也开始闷热起来,遮了遮额头,仰首一看,自己晃到了一家名为红尘渡的酒楼前,钟离然也不想再顶着烈日,干脆叫了小二,栓了马,领着小厮进了楼去。
“客官,您是坐大堂呢还是二楼雅间?”钟离然环顾一楼大堂,吵吵嚷嚷,“还是去雅间吧。”说罢,留了两个小厮待在大堂里,由着小二领自己上楼。攀上漆过的楼梯,转了个弯,钟离然和小二来到仅剩的雅间前,却迎头碰上了由另一个小二领过来的客人。“咦,二位客官,这可如何是好啊?…”钟离然看清了那人的长相,不免微微惊异。不等钟离然反应过来,那个人便开口道:“这位公子,若不嫌弃,在下愿与公子一道,共同在这雅间用餐,能在这里遇到公子,也是缘分。”“…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二们都松了一口气,两人入座后,恭恭敬敬上了茶,点了菜,便退下了。钟离然仔细看了看对面人的长相,虽说二人相貌相似,可是钟离然的眉宇间却较之多出几分英气来,对面的人多出的,是几分雌雄莫辩的美。二人皆正襟危坐,钟离然不太习惯这样的气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位兄台和在下长得有几分相似,今日相遇于此,倒还真的是缘分呢,在下钟离然,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在下木吾,三省吾身之吾,今日有幸与钟离兄一会。”“木兄的名字还真是奇特呢!幸会幸会!”“哈哈,我看钟离兄弟也是个直爽人…”…谈话间,木吾注意到钟离然腰间的竹笛,“钟离兄弟,你也喜欢吹奏笛子吗?”钟离然微微一笑,取下竹笛,放在了桌子上。“在下对于音律着实是一窍不通,只是在集市上看到了这只笛子,觉得喜欢,便买下了。”“钟离兄谦虚了。”“我说的可是实话,哎,木兄,你会吹吗?”“在下不才,略懂音律。”“哈哈,那请木兄吹奏上一曲吧!…”木吾也不推却,执笛而吹,一阵清脆悠扬的笛声引人入胜,只是不知道这本该明快的笛声中为何染上一抹忧郁之色,只听得人胸中微涩。“木兄,为何你的笛声中参杂了些许苦涩之意呢?”木吾双眸微垂,“都是过去的事了,今日你我二人有幸相遇,便不提那些伤心的事吧。”他的话语间充斥着淡淡的忧愁,钟离然也不好再问。恰好,菜上来了,二人执箸,开启另外的话题。席间两个人相谈甚欢,觉得聊得十分投机,便将茶换酒,把酒言欢。你一杯,我一杯,两个人都不胜酒力,直到喝的醺醺然才作罢。“喂,木兄…”钟离然还想接着聊,自己已经好久没讲的这么快活了,可是木吾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两个人喝了聊了一下午,时至黄昏,两个小厮也寻了上来,架着东倒西歪的钟离然,回了懿王府。
那只刻着钟离然名字的竹笛,还静静的躺在红尘渡二楼雅间的杯盘狼藉间,而木吾也趴在桌案上,睡得正香,小二也不去打扰,窗外仍是车水马龙,不知不觉,随着夜幕的降临,一轮弯钩月已悄然挂在树梢边。
☆、第十七章迁怒
晨光熹微。钟离然的脑袋还因为宿醉留下些微的疼痛,恍恍惚惚的从床上坐将起来,顿了半天,才想起昨日的事情,自己与木吾在红尘渡偶遇,话语投机,两个人就喝了起来,他好像记得木吾也喝醉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去的呢?嗯,能遇到这么个有共同语言的人,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呢。“啊…哈……”倦意未消,钟离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顺便伸个懒腰,随手理了理松垮的衣襟,捋了捋散乱的发丝。要是有谁此刻看见他这幅慵懒随性的样子,也许连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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