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流便能得天下,如今本王眼睁睁地放他投奔了姓谭的,又谈何恭喜?”
“王爷听臣细细说来。”景寄云施施然笑道,“傅西流虽然有治乱之才,但臣看中的却是他的气节名声,若王爷能重用,天下有识之士一定蜂拥而至。如今王爷放了他,看似退让,却是进举。攻身为下,攻心为上,王爷对他忍让,他虽然走了,但却是欠了您一个情,这份亏欠会在他仕途受挫的时候越积越深,等破茧成蝶的时候……王爷就胜了。”
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似乎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结局。
宇文陵听她说的有些道理,便问:“军师,本王对你言听计从,你说接下来该如何举动?”
景寄云抬手慢慢地给他斟了一杯茶,笑吟吟道:“谭落诗此时都一定认为王爷会修生养息一阵,可我们偏不如他们的愿。杀!杀到谭落诗没心思选人,杀得他没有一口气可以喘息,杀得他不得不召回淮王。”
“淮王,寒临。”宇文陵念出这个名字时不知道参杂了多少情绪。
“淮王一旦离开万秋封地,就是王爷该称帝的时候了。”景寄云笑道,“北方尚有叛乱,东边旱灾,南王称王,西部京都党羽倾轧,谭落诗顾及不暇,三个月内必败。”
宇文陵突然觉得还是自家军师好,多体贴,多细心,多精明,“军师,本王不明白,本王有你就够了,为何一定要我去请那个书生出仕?”
景寄云眼里闪过怔愣,抿嘴笑了笑,“王爷千万不可这么想,百花齐放必然好过一枝独秀,王爷不是正统,这条路会走得非常艰难。况且微臣……毕竟是女儿身,不能随伺您一辈子。”
“好,本王知道了。”宇文陵点头,便起身道,“军师在这吃早饭吧,本王这就去军营看看。”
“王爷请。”
景寄云对着他作了一揖,宇文陵才离去就捂住胸口微微蹙眉,似乎是忍到不能忍耐。
“算尽机关也徒然,奈何命浅难寄云。”?
☆、第三章:最不该是我天真
? 第三章:最不该是我天真
——谭落诗:谁望眼欲穿的期待,万般无言只想拥你入怀
傅西流还在路上就听说了陵王这一段时间的举动,他果然没有丝毫的懈怠。不过一个月,大文的疆土就被掠走了一半,与谭落诗分庭抗礼。
可越是往京都走越是不见到有丝毫的繁盛,家家闭户,透着一股萧索的感觉。
“婆河州,当年你走过这里时是怀着什么心情呢?”傅西流看着城墙上孤立的三个字,喃喃道,“大文摔落必然是痛心,我带着你的牌位来了,陵睿。”
他才交接进了婆河州,就听说了一则消息,虽然不怎么重要,但足以让他寒心。
“解君薄辞官离开京都,难道如今天子真的如此不堪吗?”
要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崇拜的人,傅西流最在乎的人是天子,最牵挂的人是陵睿,而解君薄却是他最崇拜的人。
“此人五岁诵诗篇,十岁通读百家,十五岁便能脱口成章,字字珠玑。此人随手两行便藏乾坤,此人胸中既怀天下,此人必是治乱之能人。”
谭落诗慢慢地说完,却是句句称赞,一垂眸遮住眼底的遗憾。
寒临叹气,“可他来的时候你没有封,走的时候你没有劝。”
谭落诗也叹气,“有的人不是封赏能留下的,也不是劝就不走的,他看不起这些。”
寒临语气又有些嘲讽,“让能人不愿留,宁可退隐江湖,只会说明这个君主不是个明主。”
谭落诗不说话了,寒临接着叹气,好像痛心万分,“陛下啊,您还真是让他寒心了。”
谭落诗慢腾腾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下令道:“淮王明日出兵南方千涧镇,对抗宇文陵。”
“陛下,除了利用微臣外就没有别的要说的吗?”寒临语气轻佻。
谭落诗温声道:“望寒卿安然归来。”
寒临才要说话,谭落诗接着道:“这样朕与大文就无恙了。”
“陛下啊,您真是太让做臣子的寒心了。”寒临夸张地叹气,但却走到他的面前行了个礼恭声道,“臣接旨。”
“寒卿。”
寒临才走到门口,谭落诗又主动开口保证道,“三个月,朕会做决定。”
寒临轻佻地笑,“可惜陛下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谭落诗沉默,寒临又笑,语气嚣张,“或者陛下可以请宇文陵再给您些时间,看看他是否能听。”
“寒卿!……”
“哈哈,陛下可要努力了,别让这祖上基业毁在自己手上。”
看着这个一直在挑衅自己嘲讽挖苦自己的人走了,谭落诗反而有些怅然,说出了没说完的话。
“……一路平安。”
他却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分别,再次相见就是生死决别了。
而后谭落诗又下了一道命令,这次科举以甄选武将为主,文试暂缓。
这个命令对傅西流又是一道晴天霹雳,他看了看自己,怎么说都和武将沾不上边,要是陵睿肯定没问题,可他……明显是个能动口绝不动手的弱书生啊。
他颓然地扶着床柱,不知何去何从,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了自己的房门被叩响,傅西流有些奇怪,他在京都可没什么熟人,不过他这人胆子也大,没在乎地开了门,站在门口却是一位陌生的女子,婷婷袅袅地对他行了个礼。
“久仰大名,傅先生,小女子代吾王来带您离开。”
傅西流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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