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专业最为醉心学术的教授之一,乐于提拔新人,善用新人,要不怎么能参加那么多项目,哪怕是打下手。可是同龄人还局限于理论呢,您这边项目都跟上了,一作论文都发表了,这不跟跳级一个性质么?不服!
再者,你校校草也都不用选,除了他没别人。网上选校草,别校男生都是街上拍,和车拍,再不然也是自拍,只有陈敢的照片是n大女生偷拍的,穿着件破烂的工字背心在学校后街和老师大汗淋漓地吃烧烤。就这还选第一呢,凭啥?凭那照片上的一股子羊肉串味儿么?
n大男生听见跟陈敢相关的事,第一个要做的就是翻白眼,妈的,巨不服。
可是不服也没办法,人家长得好不说,智商也碾压,自打陈敢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来,该专业每次大考小考,都变成了争第二的游戏。
如此一来,莺莺燕燕不减反增。晏辛原本以为,没有了黎昕,顺其自然便是自己了,可陈敢这一等就是两年,两年来他的明示暗示也不少了,陈敢要么就打哈哈蒙混过去,要么就郑重其事地拒绝。
自己到底差黎昕差在哪里?
晏辛无数次过问自己,他甚至学着黎昕打扮,剪了和黎昕一样的头发,他有时看着镜子,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谁。
他是和陈敢最熟的,他们每天搞研究,忙的时候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他差在哪里?
一年前the er的老板易了主,潘潘却还是在。陈敢不忙的时候过去坐一会儿。
晏辛非常不喜欢陈敢和建二这边的有任何关系,这天晏辛下了课,打电话一问,又是去了酒吧。
晏辛匆匆赶去,陈敢身边留了个座位。
“上次不是和你说了以后少过来么?”晏辛看看左右,压低声音道:“你也不看看这四周都是些什么人。”
陈敢一挑眉,反问:“什么人?”
晏辛脱口而出:“没素质的人,那边那个,吐痰直接对地上,还有这个,头发多久没洗了,指甲缝也都是黑的……”
陈敢没做声,咽了酒,轻咳一声,一口痰吐在晏辛脚边。再回头,不可一世地抬抬眼。
“啧,”晏辛往旁边一躲,高脚凳失去平衡,差点要摔,陈敢一把拉住他。
“我又不是说你。”晏辛解释道:“你和他们能一样么。”
“有什么不一样?”陈敢让潘潘给晏辛倒了杯酒,道:“吐痰那个是门口早餐车的老板,以前帮我接过两次陈小学。你说不洗头的那个,早十年是这儿的大哥,不少人受过他的恩惠,包括我。”
晏辛哑然,讪讪道:“我说得清楚些,你以后没准儿是能上新闻联播的人,你这样……”
“我以后就是住进中南海了,我也不能忘记我是从哪里来的。这叫不忘本。”陈敢又到了杯酒推给晏辛:“少说话,多喝酒。”
晏辛跟着陈敢回家时,见到了很久没见的王晟。他在陈敢房间里弄项目资料,过了会儿陈敢才进来,晏辛先是说:“你手机刚才响了。”
陈敢看了眼:“怎么又是他,不用管。”
“谁啊。”晏辛问。
“一个大二的学弟。”陈敢没有回拨过去,却是笑了笑,拿这个人很没有办法的样子:“挺逗的。”
晏辛心里酸甜苦辣都仿佛倒进了一个大缸子里搅拌起来,说不出的苦涩。他顿了顿,才问:“刚才那是?”
“以前一个朋友。”陈敢忽然问:“对了,你还记不记得齐海?”
晏辛手一抖:“不,不记得。”
陈敢的眼神变得狠厉而阴鸷起来,这是晏辛几乎从未见过的眼神,却是百分之百属于原来的那个陈敢的。
陈敢没有听出晏辛的心虚,只是望着挂在床头的一把钥匙,恶狠狠道:“掘地三尺也要挖他出来。”
第四十八章 – 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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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欧文还是为黎昕办了摄影展。
躁郁症被称为天才病,在时而狂躁时而抑郁的转换之间,许多人都进行着无与伦比的艺术创作。
可是天才终究是少数。包括黎昕在内的大多数,他们只是普通人。
在病情稳定以后,黎昕走访了许多普通的躁郁症患者。他们都非常年轻,甚至还是少年。很多人的状况比他更严重,那些人没有良好的经济条件,因病而被工作单位辞退,只能依靠兼职工作,朝不保夕,生活困苦而潦倒。
黎昕用相机记录下了每个人的眼睛。
男女老少,酒鬼或是赌徒,十六岁或者三十六岁,他们的打扮大相径庭,有着不同的理想,他们人种不同,语言也不同。
但是,他们都拥有同样一种,渴望被理解,被爱的眼神。
这一系列的名字叫做“oe”。这是精神障碍患者在社会上偶尔被人们私下谈论起的称呼,但是,黎昕为每一张人像所标注的命名,却是这些被病症折磨的人,所拥有的伟大梦想。
有人想当主厨,有人想当老师,有人希望可以成为篮球运动员……
普通的职业名词落在那样的眼神下面,在得知梦想永远只是梦想的那种绝望眼神下面,是直击人心的震撼。
这一系列令黎昕在当地摄影界声名鹊起,名声传回国内,a城摄影协会向他发了回国布展的邀请函。
邀请函寄到欧文家里,由他转交。
“你要回去吗?”欧文将邀请函放在桌上,问。
黎昕说:“当然。”
三年,他为之努力了三年,只为了找一个理由能够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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