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死的都是鳞军?”
“他们拼死……抵抗,凶猛异常。”
陈远站起来,下令留下一千骑兵,寻找还活着的人,抬到山下去。自己又上马带上剩下的一千人往山顶去了。
又走了一会儿,陈远在一片草地上发现了很多无人骑乘的战马,不远处传来了喊杀声。山路越来越陡,马已经上不去了,陈远下马,带人徒步往上继续走。很快,在一个悬崖边上的一片空地处,陈远终于看见了惠长庭的大批鳞军,他们面向悬崖,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一处,举着武器不动。
陈远带着人走过去,分开人群,往里面走,惠长庭和云七听见动静,回过头,惠长庭说:“之遥!你来了?”
陈远走到惠长庭身边,这才看清了双方对峙的情形: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吕竟一身戎装,正坐在悬崖边儿的一块石头上,他身旁围了十几个拿着胡刀面向鳞军的侍卫,都满身满脸的血,已经看不出来是他们自己的,还是杀死的汉军的。这其中有一个跟其他人穿着不同的彪形大汉格外显眼。
陈远问:“那人是谁?”
惠长庭说:“西番将军,石超。”
“羯人?”
“嗯,膂力惊人,杀人如麻。”
这时因为陈远和汐军的到来,双方已经停止了厮杀。不等陈远说话,石超突然向前一步,抬手指向云七,“我一路跟随越王,就是为了找你!是男人就出来跟我单打独斗!”
云七皱皱眉头,抬腿往出走。
“无介!”惠长庭在后面伸手想拉住他,却被云七抬手推开了。
云七站到石超面前。石超扔了刀,云七也摘了剑。石超大吼一声,扯了自己上身的衣服,亮出了一身惊人的肌肉,胸前被项也所砍的刀伤已经痊愈了。在场的人都傻了,陈远也吓了一跳,这样的体魄,匈奴人里也不多见。
石超摆出摔跤的架势,云七脚下一蹬,冲了过去。他一拳打在石超的肚子上,石超不但纹丝未动,还趁机一把抓住了云七的胳膊,转身就是一摔,云七被摔在了地上。
云七咬咬牙,挺身站起来,再冲过去抬腿踢向石超的脑袋,石超的头向旁边一偏,又一把抓住了云七的脚。云七就势用手撑地,抬起另一只脚去踢他的胸口。石超被踢中,向后退了两下,手上却没有放松,伸手又抓住云七的另一只脚,大喊了一声,拎起他的双脚,一个下腰,把云七从自己头上朝后狠狠摔到了地上。
惠长庭挺不住了,想要冲过去,却被陈远按住,“你没听见他刚才说什么吗?”
云七躺在地上,咳了两声,挣扎着又站起来。他调整步伐后,旋转着身体又打到石超面前,几拳落在他的身上,石超却依旧面不改色,一手抓住云七的肩膀,另一只手抓住云七的大腿,毫不费力地把他举过头顶转了两圈儿后,在自己坐下的同时,又把云七重重摔在了地上。
云七眨了眨眼睛,缓了下神儿,然后支起上半身,嘴角流出血来。石超伸手抓住云七的衣领,把他拎到自己眼前,突然伸出舌头舔掉了云七嘴边的血。
石超的这个举动,让站在旁边的惠长庭的血在一瞬间全都涌上了头顶,他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身后拔出飞凫,将弓拉满,瞄准了石超。
这时云七趁机抬起双手,同是握成拳头狠狠砸向了石超的两个太阳穴。石超顿觉眼冒金星,云七顺势抓住他的头,跳到了他的肩膀上。石超大叫着站起来,开始疯狂地左右摇摆自己的身体,想要甩掉云七。可云七蹲在他的肩上,用力夹紧他硕大的头,不敢有半点地松懈。
见甩不掉云七,石超停住晃动,抬手想去抓云七的腿。云七看准时机,交叉双手,扳住了石超的下颌,身体一转的同时,倒立在了他的头顶上,只听“喀吧”一声脆响,云七随即跌到了地上。然后石超偏着头,身体摇晃了两下,两眼一翻直挺挺地轰然倒地。见他确实不动了,云七出了一口长气,也躺到了地上。
惠长庭扔掉弓箭,赶紧跑过去,把云七扶起来,带回到鳞军的队伍里。
陈远向前走了一步,“吕竟!还不让你的人束手就擒?!”
“你是陈远?”
“正是在下。”
“本王的人不会投降。”
“你已经没有退路,别再抵抗了,跟我回建康,也许我们圣上能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哈!生路?像前凉张汐那样苟活于世?”吕竟不屑一顾。
陈远看看他身边的人,“你不想活,又何必让你的人陪着你白白送死呢?”
“让他们活下来,给你们当牛做马?你问他们愿意吗?”
“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是你自己造成,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是吗?是本王造成的吗?要不是你陈远带着十二万大军来攻打大越,我羌氐又何至于此?!”
“要不是你联手僚爨部落和燕番要来夺我晋地,我又怎么会来?!”
“要不是越国连遭天灾,边境百姓又常被汉人欺凌,本王也不会出此下策!”
“你的百姓被汉人欺凌?你为何不说我汉境边民常遭羌氐劫掠?!”
“可越人被抢走的牛羊就少吗?汉人什么时候把羌氐当人看过?!进入汉土的胡人又有哪个不是为奴为婢?!‘胡人’、‘戎狄’,这就是汉人对外族的称呼!”
“那越地的汉人难道就过得好吗?!你们不也叫汉人‘汉狗’‘汉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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