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的非人折磨,韩宸眼角一跳,眼底泛出隐隐赤红,“既然查清楚了等什么?我去废了他,美国我认识的医学狂人不少,我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靳洛的雷厉风行,今晚刚得知林昔流产便理顺了前因后果,怎么会忽略报复这一环?他嘴角噙起一丝阴寒的笑,“要让他生不如死的手段多得是,我更介意的是,老师的态度。”
四目相对,两人默契调转视线投向监视器,屏幕上的男人正意兴阑珊搅着稀粥,双眼放空,隔了很久啜上一口,小小红红的舌尖探出又很快收了回去,似乎是不小心被烫到了。
受了惊的表情跟小动物似的,加上长期营养不均衡导致的清瘦身形,显得楚楚可怜。
唯一有点肉的臀部,隐藏在长裤布料的遮掩下,拒绝一切想揉捏按搓的视线。
“真是难以想象。”韩宸摊开掌心,不久前他用过这只手抚摸林昔的腹部,小心翼翼像里面仍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他才二十出头,不到考虑这种事情的年纪,打算跟林昔在一起,他跟靳洛更绝了念想,悲喜交加的消息让人无法平静,他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剁了叶重。”
旁边没有动静,韩宸收回目光转向靳洛,挑了挑眉,“你明天真的打算放老师走?”
“当然。”靳洛若有深意,“下一次老师来到这里,一定会心甘情愿留下来。”
一个晚上辗转反侧,林昔在黑暗中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意识异常清醒。他在等待早晨的到来,时钟一分一秒走着,声音在静寂中仿佛无限放大了,每一下都重重敲击着心房。
天际第一缕光射入房间,他立即本能起身,迅速收拾齐整,实际上他连衣服都没脱下。
推开雕琢繁复的门,整栋屋子似乎还沉浸在睡眠中,悄无声息的静谧。
林昔按照昨天的记忆顺着楼梯往下走,令人惊诧的是宽敞的厅堂已经站立着两个身影。
错愕停住脚步,他原想一个人静悄悄离开。
“老师,一起用早餐吧。”红发的男人回过头,看起来精神奕奕,但眼下的阴影很明显。
“……”徒增烦恼,彼此折磨而已,林昔拒绝摇了摇头。
“这里的别墅区出去搭不到车,用过早餐我去上班,可以顺带捎上老师。”黑发的男人措辞无懈可击,体贴地为他拉开了椅子,“方圆几公里都没有公交车站,老师要保持体力。”
“老师真是偏心。”韩宸嘴角翘起,拿起长形的面包大大咬了一口。
状似轻松的氛围,两相对而坐,他坐在中央的位置,一抬手就可以触到喜爱的食物。三个本应关系紧张的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用餐,不剑拔弩张,反而自然而然开始调侃。
林昔觉得怪异,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月二十号也就是昨天晚上,二点分,本市江南区一别墅发生火灾,房屋建筑烧毁,屋主叶先生伤势严重,现已入院接受治疗,不幸中的万幸,火势没有波及其他住户,据称这已经是该别墅次发生火灾,具体火灾原因还在调查之中……”
舀了一汤勺的燕麦粥,手刚提起,镶嵌进墙壁的大型液晶屏幕播报新闻的声音传来。
瞥了一眼,林昔当即愣住了,仿佛穿越回五年前,熟悉的火灾场景又一次回放。竟然是叶重囚禁他的那一栋!他放过那把火之后,叶重没有搬家,只重新修缮了房子继续居住。
昨晚,又一次被火海淹没……
林昔惊魂未定,难道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老天看不过眼,所以叶重遭到了报应?
“怎么了老师,你嘴巴张得都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了。”浓郁香味的面包塞了进来,在林昔还未察觉时滚入了喉咙,他惊慌握住旁边的牛奶,不料意外之中的呛咳并没有到来。
唇齿留香,滑腻酥软,而且刚刚好是小小一块。
正对着韩宸对他眨了眨眼,一幅见他窘迫难当便乐不可支开怀大笑的表情。放纵肆意,貌似纯净无害,林昔一个念头突然闪现过脑海,昨天晚上,韩宸刚刚得知他流产的消息。
他当时怒不可遏,会不会是……
“老师,你认识那个屋主叶先生?”一直静静翻阅报纸的靳洛突然插了一句,不等林昔反应,继续抛出了震撼效果强烈的,“你应该还记得,你以前是你的主治医生。”
“……”林昔汤匙“咚”一声掉进饭碗里,呆怔道:“你怎么会知道?”
按道理说来,这件事情知之者甚少,叶重答应帮他做手术,检查一直在办公室的诊疗室,没有留下公开的病例。后来他被叶重囚禁在地下室,除了亚斯,没有个人知道。
难道那段不堪的过去,已经成了众人皆知的秘密?寒意染上指尖,林昔不由胆颤。
“以前老师失踪,找不到你查过通话记录,你给他打过好几个电话,我想应该认识。”
“……”是这样?可是靳洛怎么可以查到他的通话记录?转念一想他的身份,林昔随即释然,本来社会上的许多规矩,就是为无权无势的人所制定的,有权有势自然不在此行列。
电视台继续播报其他新闻,这一场看似平淡无奇的早餐聚会在疑虑不安中落下了帷幕。
阳光拨开层云照耀这座繁华的大型都市,正值上班高峰期,各式车辆川流不息。
红绿灯交错,一条条街道一个个路口一闪而过,林昔目不转睛注视着车窗外,这个勃勃生气的城市,他待了五年见过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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