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踢乱挥舞著,醉酒的人力气很大,居然让他给挣开了一个胳膊。
“冯廷,你要闹也选个地方,我青草园是你撒野的麽?”朱靖煜背著手,缓缓来到寒熏旁边,像是看一个垃圾一样看著冯廷,“你是想让我请你走,还是你自己走。”
冯廷红著脸,赤著目,眼睛只看著寒熏,夜色中的寒熏就好像一朵空谷幽兰,散发著清雅的香气,为什麽,为什麽这样的人却不肯多看自己一眼,身体依旧卯足了劲向前冲:“寒熏,你看看我,我喜欢你啊!”
寒熏撇过脸去,转身想走。
“寒熏!”冯廷像是一只疯了的野兽,拜托了两个大块头的遏制,冲了过去,死死抱住,“不要走。”
苏幕遮本来想走,却被这突来一下给吓了一跳,皱了皱眉,看向朱靖煜,没想到他居然闲闲地站在一旁,嘴角似乎还噙著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小孩儿一声惊呼,再看去,冯廷已经像是一块破布跌在了地上。
谭梓轩只觉得是一瞬间的事情,根本没有看到寒熏的动作,那冯廷就这麽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地上。
这个人不但长得好看,身手也好厉害。
“我说过不要纠缠我!”寒熏低下头,不带感情地看著冯廷,“你真让我恶心。”
那冷冷的声音,就好像是六月的雨,滂沱而下,浇灭了一切,冯廷的心好似停止一样,周围一片漆黑,耳边只反复回荡著一句话。
你真让我恶心!
你真让我恶心!
恶心!
“哈哈!”躺在地上,蜷曲著身子,大笑起来,真是可笑,可怜自己一颗心全在那人的身上,每天心心念念想的是他,怕他总见到自己会烦,就偷偷地待在一边,远远地看著他,看到他蹙眉也跟著蹙眉,看到他开心也跟著开心。
这样错了麽?
为什麽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下场!
恶心!恶心麽?
自己掏心掏肺,为的不过就是让他能够看看自己,总是只有借著酒胆才敢靠近他,才敢跟他说话,才敢跟让示爱,才敢拥著他!
真的恶心麽?
果真是冷心冷肺的人啊,可是偏偏这样的性子,深深地吸引了自己,让自己像中了蛊入了魔一样,身陷其中,不可自拔。
寒熏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朱靖煜摇摇头,看著地上陷入疯狂的冯廷,好好的一个人,搞成这番田地。
话说这是被寒熏残害的第几个了啊,要说怎麽就有这麽多人明知道冷王子寒熏的大名,还不知死活地飞蛾扑火呢,是不是就是那种没心没肺的调调是现在流行的呢。
可惜了,寒熏家有钱,也绝对不会干mb这营生,要不该带来多少生意啊。
看来自己的店里也该选个这种类型的mb了啊!
青草园,销金窝 第十章 语狐
寒熏踏进酒吧,清冷的气息,配合著舒缓的蓝调,弥漫成一种情调。
回到位子上,桌子上静静地摆著两杯红酒,刚跟朱靖煜喝了一半,就让冯廷搅和了,半杯红酒沈淀在杯底,玫瑰颜色,暗香飞来,像是一个娴静优雅的大家闺秀一般。
寒熏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美酒佳人,细白手指,酡红佳酿,即便是坐在角落里也吸引著无数人的目光。
“小狐狸,又看傻了?”
语狐回头一看,原来是盛凌浩。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每次偷偷看著那人的时候,就会被他们取笑。
可是还是忍不住看他。
清清冷冷的一个人,却住进了自己的心里。
“喜欢就跟他说啊,你小子真是。”盛凌浩看著语狐微微泛赧的脸庞,打趣道。
“他又怎麽会是我们这种人可以想的。”语狐轻轻地说,声音低低的,脸上挂著浅浅的笑容,只是眼里却藏不住哀伤;悄悄看过去,那人仰起洁白的脖子,喝下一口红酒,无论什麽时候都是那麽完美。
想起了初见。
那时自己才来青草园不久,跟谁都不熟,一日,被一个客人拉到酒吧的洗手间。
在那里,没有任何前奏,没有任何爱抚,就被狠狠贯穿了。
做完,客人甩给自己一叠钱,扬长而去。
那些钱如丁香花雨纷纷扬扬地撒在周身。
自己趴了好久,才想起来衣服被扯破了,比较完整的就只剩内裤了,喊人吧,也不知道喊谁,况且也不想让大家看见自己这副模样,正想著怎麽出去,抬眼,透过水池前面那明亮的镜子,看到了一双冷淡的眼睛。
那双眼睛,如寂静的古井,波澜不惊,又似空灵的秋意,烟菲云敛。
好似看穿了一切,又好似什麽都不在这双眼里一样。
荡涤了一切红尘琐事,繁华淡尽,只剩下平静清澈。
只那一眼,自己就沦陷了。
这样眼睛的主人就像是一朵高山雪莲,素雅,干净,以那洁净的灵魂俯瞰著世人。
自己就以那麽羞耻的姿势袒露在这双眼里。
定是污了他吧。
那人对上自己的眼睛,没有闪开,反倒是自己因为那残存的羞耻心,侧过脸,只有握紧的拳头出卖了自己内心的战栗。
那人脱下衣服放在水池边:“穿著出去。”
说完,就走了。
许久没有流泪的眼,一下细雨蒙蒙,朦胧中,仿佛看到了雪山的莲,凄婉净美,清亮如玉。
那件衣服一直在自己的住处,曾经想还他,他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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