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堆起来我就可以堆雪人啦!哈哈……”笑着欢快地抛开了。
“哥,你傻站着干什么?窗外有什么吗?”广瑶站到广陵同一水平线位置往外看,只看得到落雪和枯败的树枝。广陵收回出离的神思,转身上楼。
“阿陵,喜欢冬天吗?”
“不喜欢。”
“为什么?冬天会下雪啊,又漂亮又好玩。”
“太冷了。妈妈你不觉得吗?”
“妈妈经历过比这更寒冷的时候,所以这点冷就不算什么了。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我不小了!”
“可你也不是大人。”
“我是了!我昨天又长高了一厘米!”
“大人不会整天想着吃甜食的。”
“我、我——那我也是大人!”
“你前天是不是又蛀了颗牙?”
“没事!书上说反正会换牙的!”
“小姑,妈妈呢?妈妈怎么样了?”
“小姑你说话啊,医生怎么说?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广陵……”
“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我得了个全国奖,要在学校大会上发言呢,我想让妈妈去看。”
“广陵……”
“联系殡仪馆,准备葬礼。”
“爸!嫂子她才……孩子还在这儿呢!”
“广陵,你母亲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不许你这么说妈妈!妈妈在这间房是吗?”
“拉住他!”
“放开我!我要进去!妈妈在里面!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爸!”
广陵一步步踏过台阶,背后是绵延无尽的冷峻天光。
熬过生命里的第一个寒冬,如今他又迎来了第二个。
☆、第 26 章
“吃饭了。”广心月把菜端上桌,她丈夫梁伦在旁边帮忙。不一会儿广麦冬欢呼着奔过来了,满手满脸的画渍,梁伦笑着带他去洗脸。
“小瑶,去喊爷爷。”
“啊?我不要。”
“爷爷还能吃了你不成,总这么怕他。快去。”
“他就是一副吃人相啊……”广瑶小声嘀咕着上楼,敲门,“爷爷,吃饭了。”
“知道了。”
沉闷的回答传来,广瑶耸耸肩下楼交差。
屋里广建远正握着电话。
“吃年夜饭了,我徒弟正等着我呢!挂了。”
“孙长永!”
“干什么干什么!你不吃还不让我吃了?每年都这样,想让孙子回来的是你,等到该和他一起吃饭,紧张的也是你。你怂不怂?”
“你懂什么!你说我是该严肃一点让他有个惧怕还是亲和一点,好给他认错的机会?”
“拉倒吧你。那孩子跟你一个德性,让他先低头,那你怎么不先低头?”
“……”
“行了行了,你们爷孙俩继续耗吧。别老大过年的烦我吃饭。菜都凉了。”
“孙——”
对方挂了。广建远对着电话吹胡子瞪眼。
老头子一入席,说笑吵闹的人立刻安静。广瑶收起手机,广麦冬也老老实实地坐着,不再借助椅子趴到桌上去拿他想吃的肉,虽然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广建远扫了一眼满桌的饭菜和坐着的众人,干咳了两声:“吃吧。”广麦冬第一个如获大赦,试图去夹他心心念念的肉,可惜胳膊短,动作幅度又不敢过大,只好眼巴巴地求坐在身边的广瑶。广瑶一年之中大概也只有这时最淑女。帮弟弟夹了菜,然后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自己的。广心月和梁伦面面相觑,广心月苦着脸,梁伦笑笑。广陵倒是如常——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上是这样。
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没人说话。气氛诡异非常。
“广瑶学习怎么样?”广建远发话了。
广瑶当头一棒。她就知道!想躲过去,没门!“还行……”
“想好考哪所大学了吗?”
“还没……”
“国内没有中意的就去国外,你表哥那所大学不错。”
广瑶强颜欢笑,心里苦哈哈。她根本就考不上好吧!
“在校排几名?”广瑶一个激灵,不会还想看我成绩单吧?!趁老头低头夹菜的当口,广瑶连忙朝她爸投去救命眼神。
“爸,小瑶在学校挺上进的,您不用担心。”梁伦替闺女解围。好在广建远没有穷追不舍,广瑶虎口脱险。
气氛又迅速冷却了。
“公司交在你手里,没亏吧。”广建远夹了一筷子菜,状似云淡风轻地问。坐在桌对面的广陵同样没抬头:“肖伯已经把年度财务报表交给你了。”
广心月在一旁听了干着急。这都说的什么话!借此机会好好聊开不好吗!老头子被噎,变了脸色。
“你年纪不小了。”意思不言自明。广陵放慢咀嚼动作。
“陆家的小女儿出落得很水灵,年前刚回国……”
广心月心里警铃大作,老头子又想干什么!转眼去看广陵,广陵已经放下餐具,直视广建远:“还是不忘包办婚姻?”这话一出,广心月就知道,老头子已经踩了广陵的禁区。
广建远的眼有些浑浊,但眼神却无半点苍老之态,仍然像只雄鹰:“我只是说,是该你成家的时候了。你还想悠哉到几时?”
气氛陡然紧张尖锐起来。广麦冬不自觉缩了缩手脚,往广瑶身边靠。广瑶在网上见过所谓的过年“逼婚”,但她家现在的情形似乎有点不一样。这种战争一触即发的感觉……她囫囵吞下嘴里嚼了一半的食物。
此时厨房传来声响,广心月立即作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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