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娘医者仁心。”
容蓉没理会他,转身回去了。
梁徵按容蓉所说先回去找容松拿了药,容松一边帮他整理一边问,看姐姐的样子似乎对方是可怕的一群人,梁四哥一个人会不会很危险。
“若是师父安排不曾改变,这几日你连五哥也该在附近。”梁徵安慰他,“如果实在有什么,五师弟还可以帮我忙。”
容松总算放心一些。
梁徵带好东西想了想,走回去客房把谢欢没有带走的青绡刀也拿上了。
虽然没有认为走出氓山就会被真心迎接,但是一露脸就被拿住先搜身再盘问直接变了正常程序,确实也比谢欢猜想的要更有恃无恐一些。
想来因为他即使在官场也以貌美闻名,如今一张脸毁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哪天真有人查下来如此对待朝廷巡按,这位来拿他的大爷也可以轻松推说实在是辨认不出。
“你是何人?怎么这等鬼模样?谢大人还在山里么?”那官员见除了随身药物,搜不出他带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便更为大胆地厉声喝问起来。
“谢大人就在你眼前。”谢欢刻意洋洋得意,“不打算迎接吗?”
“呸!谢大人何等样人,你……”官员指了指他,又有点不知道怎么说,简直都不敢正眼看他那张可怖的面孔,“你……呸!”
谢欢耸肩,“不认就算了。这里面没别人,我既然不是你们要找的人,那我回去了。”
他作势要走,果然被猛力按住。
“冒充朝廷命官!给我拿下!”官员喊,“回衙……呸!重重责罚!”
奇怪那官员只是关内小县城的县令而已。
带谢欢回县里之后,这县官并没有忙着来责罚他,只叫人把他弄到狱中去。
谢欢去的监狱靠近县衙内堂,或许是为了让县太爷能就近盯着他些防他逃跑,其实这边狱卒看管倒不甚严格。哪怕是县太爷特意交待下来的重要犯人,那也只是让狱卒比平时稍微少喝了两碗酒,维持脚步尚稳地将谢欢送入最里间的狱室中。狱卒一路口气不善地训他什么,想来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但他并没有听懂。
门一落锁,周围没有其他犯人,一下子就静了。
谢欢坐下来,试图理清眼下的情形。
但一走神,就想到别的事。
那县太爷即使是回城的路上,也一直没敢抬头看谢欢的脸。
他感到遗憾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惜玲珑剔透谢大公子啊,如今落到这样下场。
徐仲酉割开他的脸到现在该是七天了,刚情形的时候能摸到皮肤上的裂口,但现在都已经在容蓉的神药下迅速愈合,留下来的是凹凸不平的伤疤。从那时到现在,他还好没照过镜子。
应该问一问容姑娘的,这样的伤,还能不能完全恢复到以往。
但是从徐仲酉那里活下来已经该拜谢天地,他徐同学的父亲也许想要他活着,但徐仲酉可能真的想他死。梁徵真是天赐的救星,但谁知梁徵是为何出手,说不定他同样别有打算,但也说不定真是好心呢……不管梁徵意图如何,勉强留在药谷都不是好主意。
当然留在这里,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主意,只是比起在强盗窝子里面对徐仲酉,还可以算是不错。
在地面上摸索了一阵,谢欢随便收集了些散乱的枯草,在角落里铺了一层躺上去。只觉周围固然污秽不堪,臭不可闻,不是享乐之地,况且离开药谷半日不曾服药,周身伤口或痒或痛,都易使人坐立难安。但此生此际难得一回身在此境,横竖是没有办法,不如暂且安之。
但观四壁泥墙斑驳,虫蚁穿行其中,高窗对月,入夜隐有蝉鸣,别是一番自在风韵,能引出些诗兴来。
最恨世间人情短,谁料监中岁月长。
“谢公子。”突然的声音打断他胡思乱想。
这是,梁徵的声音。
谢欢没动,冷静判断这一声是否只出于自己想象。
然后下一句已经在他耳边响起,“不必惊慌,这是鄙派传音之术。在下有话想问谢公子。”
谢欢没慌,悠然地低声答他:“请问。”
“谢公子果然是朝廷巡按?”
“当然是。”谢欢特别干脆,一点犹豫都会给人看出心虚。
“官府为何不信?”
“我没有印信在身。”他一出药谷就被搜遍了身,无有印信,又这么一张脸,即使没有恶意他也不认为官府会听他信口开河似的宣称自己是巡按大人,就真当他是巡按大人。只是口里说不信,见了他就收兵走人,岂不是反倒说明了真意。
“你的官印?那在哪里?”梁徵问了一句,又忽然想起什么,不等谢欢回答又问,“可是被强盗夺去?”
谢欢瞬间就决定了说什么,“没有。我出关前寄于一密友处,就在此县内。”
“可要我帮忙取来?”
“她不见我亲去是不会给的。”
梁徵居然毫不怀疑,“我若带你出去,往后官府可会为难你?”
“我一露身份,他们谁敢为难?”
“既然如此,谢公子稍待片刻。”
片刻之后,梁徵悄无声息地进来抽剑斩断了他的狱锁。
削铁如泥,真是好剑。
离开监狱时,谢欢扭头看狱卒们,包括那个说着他听不懂的话的,都各自保持着非常可笑的姿势被定着了,梁徵轻描淡写地解释只是封了穴道。
这样地明目张胆,果然是名门正派之道。谢欢努力忍住了笑。
“去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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