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东西,但想想烈云也不是能随便弄丢东西的人。拿在手里一看,竟然明黄色缎子的。
显然是宫中之物。
打开之后,安置于其内是七根金针,微泛碧色幽光。
“这是什么?”谢欢只怕是淬毒。
烈云没有解释,“往我百会穴扎下。用力一些。”
考虑了他没有自尽的可能,谢欢才隔了袖子用指尖拈起针尾靠近他身后。
“你不是开玩笑?这没毒么?”谢欢最后确认。
“死不了。”烈云说,仍旧是挣扎中一般的口吻。
谢欢找准地方,用力扎了下去。
烈云有短短的痉挛。
谢欢避到一边去,虽然烈云看上去陷入痛苦,但此时懒得再管他。他自己也很痛,痛得觉得可能随时就昏过去了——昏过去也好,他一点也不想考虑各种各样的事了。
“你在生什么气?”
许久以后,身后烈云问。
谢欢不回头看他,“你为什么要带我走?岂不叫人以为我与你一伙。”
“你出声说话时,那些人多半已料定你与我一伙了。你留在华山做什么?”烈云似乎已经完全平静下来,“我可以送你回家。”
“你要回皇宫?”
“再不回去。”烈云说,“我只想见我儿一面。此后死而无憾。”
“远离皇宫你就不能控制自己?”谢欢猜想他刚才的行为。
“控制?你觉得我不应该是那样的,像是傲慢的,嗜杀的人?谁知道我应该是什么样呢。”烈云嘲弄着,“我控制的只是武力,我并没有改变。”
“你刚才要杀了我。”谢欢提醒他。
“要杀你随时可以。最多不过是杀一个人和碾死一只蝼蚁的差别,前者我会多考虑一些。”烈云道,“不过你要觉得这就是我的改变,也可以。”
谢欢无言以对,瞪着眼前山石草木。
他也不想要留在华山。
但是梁徵,在梁徵面前将自己掳走,梁徵不知道多么自责。萍水相逢时梁徵就愿为他不惜性命,何况如今。
如今梁徵是华山掌门。
掌门?华山掌门与天子朝臣,别说还是奸臣之后。好像他是男儿郎这一点还不够惊世骇俗似的。
谢欢气闷半晌,无处疏解只觉茫然,忽而又问:“说到青皇,陛下是不是瞒我……许多重要的事。”
“你父转移钱财一事已被他察觉,你知情不报,他对你很失望。”烈云很痛快地告诉他,态度事不关己,“大多数他都假作不知放过去。但你弟弟被送出京时,被他扣下了。”
谢欢转身站起。
“他以为你知道了。”烈云说,冷漠地看着他,“你既然此时不在京城,青皇看来还是像放你一条生路。”
“爹爹果然要……”
“谋逆之罪,满门抄斩。”烈云漠然言道,“若是败了,后果如何你父同样清楚。”
闻言谢欢也并不是吃惊,而只是露出哀凉的表情。
不,父亲从来没有真正相信青皇已经成长为可以和他抗衡的人。
就像不相信他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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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徵从荀士祯暂时歇身的房里退出来。
除了乔子麟被他拜托去外面安抚人群,并一一向各同道转达强调梁掌门一定会就此事给出交待的保证,其他几个师兄弟都在,水瑗和连羽小声在说话,越岫沉默地盯着窗外。
“三师兄。”梁徵记得水瑗受伤不轻,“你怎样?”
“肩骨。”回答他的竟然是越岫。
水瑗坐得和他隔了半个房间,闻声没有帮他解释具体的意思,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梁徵觉得有一点不对劲。
“阿瑗。”越岫又出了一声,几乎可以称得上柔和。他极少呼唤任何人,这便更不寻常。
水瑗刚结束与连羽的一段谈话,无视了越岫,转头对梁徵笑笑,“我去找子麟过来。”说完起身就推门出去。
越岫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梁徵不明所以,但他两个师兄总有分寸,便不去追水瑗,转身对越岫道:“师兄,我下山去找烈云,门派这边就拜托三位师兄。”
越岫盯着他没答允。
梁徵苦笑了一下,“掌门的事,师父不过是糊涂了,门派事务两位师兄事务要比我熟悉许多,论武功我更在大师兄之下,实实怎么都轮不上我。”
越岫摇了一下头。
“烈云带走谢欢,他重伤未愈,我不能弃他不管。”梁徵只道,“无论师兄答应不答应,我一定是要下山的。何况我向江湖同道允诺必然铲除魔教,我绝计不能只在华山坐守。”
乔子麟进来时正听着他后头几句。
“你下山好了,山上他们在。”乔子麟特别干脆地帮越岫答允,顺便把刚刚出去找他而碰上的水瑗也拖了回来,还回头说:“阿瑗,你伤成这样,最不要乱跑。”
水瑗甩他不开。
“三师兄肩上……”梁徵近前。
“肩骨应该是碎了。”连乔子麟都显出些忧虑来,一挥手招呼越岫,“过来道歉。”
越岫已然走近来直面水瑗。
水瑗不看他,笑道:“师兄有什么错?他自己的命是自己在乎,我去管他什么闲事,是我多事。”
越岫声音几乎一颤:“阿瑗。”
“直说。”乔子麟好心劝告,他年岁长些,看着越岫与水瑗长大,跟他们俩都亲密胜过梁徵与连羽几个些许。
他处事素来比越岫明白许多,越岫知道,因此他一说,越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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