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出手拦截,却见何晏直直的跪在元荆脚边儿,抱着元荆的腿脚就不撒手。
林昌自觉脸皮够厚,可见何晏这幅摸样,都臊的面皮发烧。
何晏醉的有些神智不清,话不经脑,
“江怀瑾…我是淮淮,我没好,你饶了我罢。”
作
70
70、出征 ...
也不等元荆开口,只一个劲儿的哀求讨饶,语言零碎。
可又不像是胡言乱语,倒是有条有理。
“我这样都是迫不得已….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宫里…说出来又怕你再给我喝药..”
“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你要这样狠心…”
“即便是我起初对你差些,可你也不至于这样祸害我….”
“我这辈子钟情于你,何家以后怕是没后了,你叫我断子绝孙也便罢了,也不给我家留半点香火…”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你当什么皇帝。”
林昌实在看不下去,黑了脸,转身而退。
灯火趋于平稳,阴阴影影,看着虽是对影成双,那人却是暗自孤零。
元荆轻侧过脸,浓长眼睫下,淡影如墨,
何晏趴在元荆腿上,含混哼一声,
“…江怀瑾…说句话...”
元荆道:“以后别再过来。”
喜连一滞,微微侧头去看那跪在地上的人。
何晏抱紧了元荆,安静的依附在他腿边,阖着眼,眼下少许清浅。
默不作声,像是睡着了。
元荆神色平静,深深望一眼何晏,
“你醉了,你饶不了我。”
“况且,我也不想饶了你。”
***
睁了眼,何晏头痛欲裂。
一边的顺顺见他醒了,这才松了口气,
“主子,您可醒了。”
何晏自床上坐起身,想着自己昨晚上像是去了一趟皇宫,可看着周遭的摆设,该是已经回了府。
坐着寻思半晌,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念及至此,何晏侧头去问顺顺,
“我昨晚上可是自己走回来的?”
顺顺正差下人去打温水过来,听见何晏问话,转身恭敬道:“大人,你是给林大人扛回来的,晚上还吐了两遭,这被褥都换了两回了。”
何晏眼底布一层血丝,“林昌呢?”
顺顺道:“林大人今儿早晨来过一趟,见您没起便自个儿早朝去了。”
何晏不语,给下人伺候着更衣洁面,正想着出门,却瞥见林昌一身大红的朝服抬步入门。
跟何晏打个照面,林昌竟直接笑开了,“起了?”
何晏不去看他,“昨晚上有劳了。”
林昌几步上前,一撩官服,寻一处坐下,“你竟记得是我送你回来,我当你早不省人事了呢…”
何晏淡淡道:“顺顺说的。”
林昌微微斜眼,“不记得也好,一想昨晚上你那光景,我都替你害臊。”
何宴静了半晌,一幅欲言又止的摸样,“我昨晚怎么了?”
林昌拍腿作势,“你精虫上脑,将那小皇上强了。”
何宴冷哼一声,“我当什么是大不了的事….”
林昌撇撇嘴,“你想什么呢,我话还没说完,是强行下跪。”
何晏面皮一僵,“他竟给我下跪?”
林昌摇摇头,“不,是你给他下跪。”
何晏强笑一声,“给他下跪?你当我会信?”
林昌道:“你若不信,回头去问喜连,他一个奴才总不至于诳你。”
后又到:“我认识你这些年,还真头一回见你这副摸样,你求他的头几句话就我听不下去,便去躲去外面,不多久就给喜连叫进去,我起初还以为你能干出一番什么大事来,结果那样快就睡在皇上脚边了。”
何晏恍若未闻,脸色一丝怒容也没有,却也让人胆寒心惊。
林昌敛了唇边笑意,抬眼窥探着何晏的神色,
“照你那么说,之前的事,就这么算了?”
何晏定定的站着许久。
开了口,心不在焉,“今天早朝皇上可有过去?”
林昌见其不欲再说,便也不强求,“没有,倒是下了一道圣旨,叫你去东南督军。”
何晏到:“好。”
林昌看他一眼,“你不怕这其中有诈?”
“能有何诈?京城外数万精兵,内里禁卫军也已为我掌控,加之朝廷上兵部吏部连同内阁又都是自己人,他这一年积聚的实力薄弱,便是将我支走也难再翻盘。”
林昌到:“我的意思,是怕你离京南下,途中恐生意外。”
何晏摇摇头道:“不会,你且想想,他明知道你领兵过来,还将临城那两万人派去援军,宁舍帝位不舍东南,所以说,没人比他更想解决寇患,朝中无将,眼下也就我还能用,如此,他必定会在此事上保我万全。”
林昌自心里斟酌半晌,“可我今日听付雪川说,皇上是在我抵达京城当天下的密令,也就是,皇上知道时为时已晚,倘若皇上提前得了信儿,你我现在是在这里谈笑风生,还是午门侯展都还是未知。”
何宴道:“宁月光镇守东南要塞,倘若此一番失守,流贼定成离弦之箭,到时候大平半壁江山恐落入贼手,眼下却是再无犹豫疑虑的时间,”
林昌到:“北疆危局也是刻不容缓,我也不能在京城就留,到时候你我都自沙场搏命,京城空虚....”
何宴一摆手,不欲再听其说,“便是皇帝不下旨,我自请东南,至于京城,不是还有付雪川谨慎行事应对万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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