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只知道他一出手,叶香山对本市娱乐业的绝对控制权就坍塌了。他甚至打通上层关系,包下一条出海航线,表面上做物流货运,背地里却做着走私生意。
如今的黑道早就不是之前义薄云天的黑道,现在的黑道,比的是谁腰包鼓。
石诺跟叶香山谁腰包鼓,外人不知道,恐怕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但严冬肯定知道。
因为他站到哪方,哪方就会有压倒性的优势。
可早在石诺反水之初,他就已经明确表示过两不相帮。石诺跟叶香山斗得你死我活各出奇兵,他却不问世事,唯一一次出手,是替张立北料理了远山会的烂摊子,将之收入旗下。
于叶香山而言,自然巴不得他两不相帮。只要他不插手,叶香山有自信能搞定石诺。与石诺而言,他隔岸观火也不失有利于己的选择,因为这就证明,他还没有被叶香山拉过去,而自己还有机会。
对于严冬的选择,子青毫不置喙。他们的关系在那句“我爱你”之后瞬间柳暗花明,进入了一种堪称如胶似漆的状态。
具体来说……子青下意识地抚着自己锁骨上的小小吻痕,微微红了耳根。
就是妙不可言。
“怎么了?”叶香山本来在闭目养神,见子青半天没说话,不解的问了一声,“有问题?”
“没问题。”子青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了,忙歉意地笑笑,严肃道,“从化验结果上看,情况并不是很乐观。我听说今天要来的那位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具体的我可以再跟他讨论一下。”
叶香山点点头,他的身体在恶化,他很明白。
从美国回来之后,他开始定期做化学治疗,身体也逐渐有康复的迹象。但月初,在阶段化学治疗停止后,他的身体状况反而更加恶化。
这是医护人员从未遇到过的情况,小组成员束手无策。考虑到叶香山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长途跋涉,两天前,这方面的专家劳文斯教授亲自带领自己的医疗小组踏上了飞往本城的班机,决定就地为叶香山做新一轮检查,找出原因。
叶香山自发病到如今,已经快一整个年头。他一方面扛着来自帮会的压力,另一方面,心中又每日为疾病煎熬,精神早就紧绷到极点,这次发病,竟然多出些平日绝不会有的极端消极的念头来。
“子青,我会死么?”叶香山忽然问道。
子青怔了怔,故作轻松地回答:“你不要胡思乱想,哪有人那么容易就会死。”
叶香山微微摇摇头,仿佛疲惫到了极点,再也支撑不下去般,缓缓叹息了一声:“有时候我觉得,这么活着,也未必比死了好多少。”
“人死万事空。”子青的语气骤然严厉起来,“香山,死不是解脱,而是什么都没有了。你甘心什么都没有了吗?”
“我……”
“吱嘎——”
车子忽然一个急刹,两人没有坐稳,惯性作用,一起向前扑去。
子青的头撞到前面椅背,撞了个天旋地转。一旁的叶香山却还好,关键时刻伸手挡了一下,总算稳住身子。
“大哥,前面的车爆胎了。”司机也是惊魂未定,回头道。
“开车,上岔路,按我说的走!”叶香山一刻也没有耽搁,冷声命令道。
“是谁?”子青沉声问。
前车是他们的保镖车,如今由于车辆爆胎偏离车道,已经重重撞在路边一棵树上,接近报废。如此严重的后果绝不是偶然,叶香山的行踪暴露,有人要杀他。
“谁都有可能。”叶香山紧紧咬着牙,刚刚的剧烈颠簸让他非常不舒服,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本就虚弱的身体开始一层一层冒冷汗,浸湿了薄薄的单衣。
他咬牙从车座下的暗格里摸出把枪,扔给子青,嘱咐道:“拿着,防身。”
子青将之妥善收好,再抬起头,后视镜里出现许多辆追赶的车辆。
看来断后的那辆保镖车也被他们解决了。
子青咬紧牙,全市有胆量有本事动叶香山,又能把事干得这么干净漂亮的,只有一人。
“前面路口左拐。”叶香山死死地抓着椅背,道路在他眼中都成了模糊的阴影,他的每一个命令几乎都是凭感觉。
无边的惶恐像渐渐扩散的阴影般在他心头盘踞,现在他还能凭感觉,待一会儿连感觉都消失,他还靠什么逃出追杀?
他握紧拳,指甲深深扎入手掌,疼痛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
不,不能晕倒,他死没有关系,可是他不能连累子青。
“大哥。”司机忽然回过头,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建议道,“前面是一大片废弃厂房,我知道有个隐蔽的拐角。待会儿我拐进去,你们快些下车,我来引开他们。”
这样一来,叶香山他们能获得短暂的喘息机会,等来救兵,而他自己的结局也几乎没有悬念。
“不……”子青刚要反对,却被叶香山冷冷地打断。
“好,就这么办。”他的手摸索过来,将子青的手牢牢握在掌心,明明已经没什么握紧的力气,却执拗地不肯放开。
子青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反对了。
车子拐进一片枯草地,子青几乎是把叶香山抱出车厢的。他们互相搀扶着转身,面前是一片废弃的旧工厂厂房,到处都透着铁锈和灰尘的腥味。子青横下心,搀着叶香山逃难般向里面跑去。
没想到刚刚进入厂房大楼,叶香山就再也跑不动,两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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