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毛巾摔在哥舒夜的脸上。
“我能怎么办?第一,你离我最近;第二,你都开了虎,我不救你那要如何?第三...”
方墨岚梗了梗,终闭口不言。
——第三,因为是你,跟你相比其他人都显得并不那么重要。
方墨岚不敢说出口。
毛巾缓缓的从哥舒夜脸上滑落在枕头上。
哥舒夜正想反驳过去,却见一只素白纤细的手伸了进来,一个身着浅色衣裳的女孩儿走了进来。
“方大夫,是病人醒了吗?”
女孩声音柔柔的,听着像是被春风拂过身心,令人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刚刚醒,还得麻烦你去按着我的方子给他熬谢药膳。”
方墨岚的语气顿时柔和下来,弄的哥舒夜以为方墨岚换了个人。
前一秒暴怒后一秒柔情似水,你当是在变脸?
女孩淡淡一笑,眉眼弯弯。
“都熬好了,正在用井水凉着呢,我马上送进来。”
“这是?”
哥舒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这姑娘...还算不上姑娘。
就是个女孩,十二三岁的年纪,长得也就算是清秀,除却笑起来比较好看,平时就是丢人堆里找不到那种。
若说有什么特别的,便是她的气质了,清水一般的一个人,平平淡淡的,令人感到说不出的安心。一双眼睛清澈灵动,若再长大些,也算是一个出水芙蓉一般的清丽美人。
“奴家青菱,见过公子。”
方墨岚开口道:“这里是青菱家开的医馆,当时情况紧急,你又昏迷着,实在不宜回玉门关,我特此向副将申请待你醒后再回。”
“青菱姑娘她这几日可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你还不谢谢人家?”
哥舒夜连忙点头致谢。
青菱柔柔一笑道:
“哪里,这位公子可是英雄,若不是他拼死护卫,只怕...我们早已被突厥的铁蹄□□。”
“于我不说,于这整个镇子的人,你们都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青菱哪有不尽心照料的道理?”
这时,青菱忽道:
“方大夫,您肩上的伤怎么又裂开了?您也是医者,也知道受了外伤不可用力——”
“奴家也对您说过,有重活就叫奴家来做,您这是做什么?”
哥舒夜愣了愣,方墨岚受了伤?
那他...刚刚还甩自己帕子?
“这屋里就有金疮药,您先脱下衣服,让奴家给您上药...您这伤要不这么折腾,现下都该生肉了。”
“这...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来吧,劳烦你先去端来药膳吧。”
青菱咬了咬唇道:
“方大夫,公子,那奴家去泡些劣茶送来,这位公子刚醒,定不能喝凉水。”
“劳烦你了。”方墨岚道。
见青菱出去后,哥舒夜立刻坐起来,也不管身上的伤口会不会裂开。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战场是什么地方,刀枪无眼,你个大夫来是做什么?你伤哪儿了?”
方墨岚皱眉道:“你先躺下。”
“我不。”
哥舒夜道:“你先脱下衣服,我给你上药。”
方墨岚白了他一眼,正想走开,却被哥舒夜压住了袖子。
他这一起身,半边玄衣便被扯了下来,露出层层叠叠的白色里衣。
里衣上晕染了一团鲜红的血迹,哥舒夜忽的就愣住了。
心跳似乎停顿了一下。
黑色的发白色的衣红色的血,还有方墨岚微微讶异的眼神。
有人骨子里就是头狼,不管年纪,都是见血要发疯那种。
暴露在白衣外的那一截清隽如竹的锁骨,还有那微微凹陷下去的颈窝——
似乎连方墨岚都不知道这一幕有多么诱惑。
诱惑的想让人一层层的剥开他繁复的华裳,再一口口把他吃掉,看尽他眉尖眼角各处风光。
“...你流血了。”
哥舒夜有些呆。
“你...坐下来,我给你擦药。”
方墨岚无言,安静的坐下来,将里衣拉开,露出左边上身。
密密被纱布包裹的肩膀瞬间冲淡了那一丝旖念,哥舒夜缓缓拆开纱布,发现左肩一道深可见骨的箭伤,后背还有一道近乎是纵过后背的刀伤。
方墨岚的皮肤很白,触手温软,透着玉一般的莹润。
他不像是其他文人那般瘦弱,肌肉线条浅浅的,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就跟他人一般。
可惜这道伤,就像是可遇不可求的玉雕被打碎了一般。
待擦完药后,哥舒夜忽的道:
“对不起。”
方墨岚疑惑道:“怎么?”
“刚刚不该说那些话的。”
哥舒夜道。
“你知道就好。”方墨岚道。
“要是想死就不要来找我。”
哥舒夜正想逗逗方墨岚,却听方墨岚话锋一转。
“那个青菱姑娘,我想收她当徒弟。”
“你说什么?!”哥舒夜自个都没发现,自己现在就跟被剁了尾巴的猫似的,浑身毛都炸了起来。
“你反应那么大干嘛?”方墨岚皱了皱眉道:
“那个青菱姑娘的医术了得,她在行医这方面天赋异禀,且也怀有一颗慈悲之心。将来若是入了万花,怕是也能成为一代名医。”
哥舒夜问道:“那你是打算把她带回万花了?”
方墨岚回道:“我打算亲自带在身边,正好也能留下来当个军医不是么?”
哥舒夜听了这话浑身难受。
“再说青菱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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