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层为通道入口,中层外围为殉葬坑,中央是蓄水池,两侧有耳室,下层八间侧墓室围绕主墓室,四周设陪葬墓,而联接上下二层的通道则设在蓄水池底部,除此之外,也可从耳室进入,但具体如何,地图上却未有提及。
木风的视线从羊皮上抬起时,侍卫统领已将诸事交代完毕,按原路返回,留下一干人等,自行进入古墓。
此时已有人先行进入,木风抬步欲走,一阵心悸突如其来,紧接着,浑身经脉似被针尖扎破一般刺痛起来,他脸色陡地苍白,半捂着胸口慢慢弯下腰去。
“公子?”阮天钧道他腹间伤势复发,忙从袖中取出药丸,喂他服食。
木风抬手推拒:“不是……”痛楚并非来自腹部,而是由心而生,来得疾,去得也快,顷刻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但疼痛过后,心中却窒闷难当,仿有一股怨气无以宣泄。他苦思不解,眉头轻轻蹙起。
段素真盯着他一张苍白俊俏的脸蛋,心中未息的邪火又渐渐旺盛起来,但念及乔白的下场,又不敢太过造次,只小心翼翼的凑向前道:“杜公子脸色不好,是否身子抱恙?”
众豪见他去招惹杜三少,唯恐殃及自身,争先抢后地避进古墓,只有庾萧寒、包铁辛等人仍留在原地,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看戏之余,庾萧寒亦不忘落井下石:“段世子有所不知,我这位杜贤弟武功尽失,日常起居尚要人仔细伺候着,更不提长途跋涉的体力活儿了,如今照顾他的人不在,这进入古墓之后,可就要劳烦世子……”顿了一顿,朝段素真投去心照不宣的笑意,继续道:“多加照拂。”
段素真起先由于忌惮木风的一身武艺而不敢擅越雷池,可庾萧寒的这一番话,将他心里仅有的顾虑也排除了,当即抚掌而笑:“那是一定,那是一定,杜公子若不嫌弃,就随本世子一道罢,也好有个照应。”向身边的侍从使了眼色,将人团团围住。
木风冷眯起长目,望着明显已狼狈为奸的二人,暗暗思忖对策。
段素真瞧见他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目,无比欢喜,竟不由自主伸手摸去,突然一股凉气窜上背脊,回眸时,脖颈上已多了一柄竹剑,他吓得瑟瑟发抖:“你……你敢弑杀大理皇族!?”他身边的侍从均未看清这少年是如何出手,大是骇异,抽刀围在一旁,却不敢贸然上前。
于阮天钧眼里,一个草包皇族,同地上的蝼蚁并无不同,待要挥剑砍下,木风忽然出声阻止:“且慢。”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他朝着段素真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世子既然诚意相邀,杜某又岂能辜负这一番美意,就依世子的意思,你我结伴同行,相互‘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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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眩、头疼、全身乏力,仿佛自地狱中更醒,薛辰慢慢撑开沉重的眼皮。
昏黄的光线下,他看见两条粗壮的手臂架着自己往前拖动。脖颈上,一副枷锁勒进皮肉,扼住呼吸,他艰难的呛咳起来。
一道鞭子落在背上,倒刺卷进皮肉,带出一蓬血花。他浑身止不住地轻颤,咬住血迹斑驳的下唇,再不吭声。不过疼痛却令他的神思清醒许多,侧目而顾,皆是一些衣衫褴褛,神情木讷的回鹘大汉,同他一样头套枷锁,被人押解着向前缓行,长长的队伍望不见首尾,周遭充斥着令人欲呕的血腥味,以及皮肉焦炙的臭味。
如此被人拖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空气虽仍是污浊,光线却渐渐明亮,原来不远处置有一只青铜熔炉,火光耀耀,可媲日月。
熔炉几乎与人等高,宽约四尺,腰上有一排小孔,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正从小孔中抄起烙铁,往队伍最前端的那人身上烫去。
于那人的尖叫声中,大汉不耐烦地喊道:“下一个!”
薛辰被人拖上前,继而扒去上衣,露出一身结实矫健的肌肤,但见一条烛龙栩栩如生,横贯项背,那汉子竟而呆住了,举着烙铁,双目圆睁:“龙?”围上另外几个汉子,皆是啧啧称奇。
烛龙张牙舞爪,望之令人心生畏意,可如今烛龙的主人却是奄奄一息,哪能发挥半分魄力。一人道:“烛龙?到了此地,真龙也得打上奴印。”其余人皆哈哈大笑,拍腿称是,其中一人扣住薛辰肩膀,强迫他转过身来,另一人迅速炮下烙铁,嗤嗤的皮肉焦炙声中,薛辰抵不住痛楚,又一次晕了过去。
而此时并无人注意,这一枚鲜红的奴印竟恰好落在龙首,彷如,画龙点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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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三十五回:梦里不知身是谁,忆得前尘枉为幻
高昌南临于阗,西接葱岭,地处丝路孔道,商贸堪称繁荣。都城中,城隍坚固,多楼台卉木,庄严又不失秀丽,其国人自古尊崇佛教,上至君臣,下到百姓均笃信佛法,城中因此寺庙盛行,香火极盛。
看内城,渊蜎蠖伏,迂回曲折,观外巷,殿宇宝刹,鳞次栉比,而其中一座七层佛塔,仿与那龙楼凤阁遥遥呼应般,高耸直插云天。
佛塔巍峨壮丽,斗拱朵朵若百尺莲开,逐层向上递收,顶层托起一方高台,正是高昌国师开坛祭祀之地。此际,迦南正站在这高昌之巅,俯瞰不远处的迤逦宫闱。
佛珠在指尖一粒一粒数过,一百零八颗,佛曰是为求证百八三昧,抛十界烦恼,修无上功德,而如今,他秀眉轻蹙,眸光不定,显是被凡尘俗事索绕心头,达不到这佛祖要求的境界。
塔内传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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