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姬妾进厅,请白若离挑选,白若离却婉拒道:“王爷美意,在下心领,只是家中已有妻室,这奖赏……还是留给诸位英雄罢。”
襄王哈哈大笑,并不勉强,说道:“那本王便敬你一杯,补作奖赏!”
白若离盛情难却,谢了赐酒,举杯饮下。这时公输瑾忽然俯下身,在襄王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襄王听罢,放下酒杯道:“哦?真有此事?”
公输瑾点头称是。
襄王挑眉道:“那本王可定要看看他的本事了。”眸光掠过众人,落在颜少青身上,饶有兴趣道:“听公输先生说,薛庄主虽是名商贾,却身怀绝艺,不知是真是假?”
颜少青扫了公输瑾一眼,见他嘴角含着冷笑,便知对方心中打着甚么主意。他性格孤清冷傲,言语态度,并不因对方是王侯贵胄就有所改变,面对襄王的询问,只淡然道:“在下一介行商,生意之外,除了会谈几首曲子,其余一概不会。”
襄王摆明了不信,摇头笑道:“薛庄主太过自谦了。”顿了一顿,思索道:“既然薛庄主和白庄主都有不凡武艺,却不知哪位更胜一筹。”
公输瑾伺机道:“王爷只须令他二人比试一番,即见分晓。”
襄王微微一笑,抬眼瞧向白若离:“白庄主意下如何?”话中虽有询问之意,但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白若离并未答话,执壶斟了三杯酒,依次饮干。此举是何意,众人心中都清清楚楚,但由于适才见过他的手段,心中便更骇然,均想:那栖云庄庄主究竟是甚么人,竟而令得这位兵器谱上排名第五的高手,还未比试,便甘拜下风?
颜少青脸上依然不见甚么表情。公输瑾见挑拨不成,心中气恨,兼之当日在终南山下吃的暗亏始终令他心绪难平,忽然高声喝道:“既然白庄主有意承让,那在下便来领教薛庄主妙招!”
颜少青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薄唇轻启,淡淡说道:“那只有请公输先生听在下弹奏一曲了。”
听他言下大有瞧不起自己的意思,公输瑾怒意渐盈,唰地抽出佩剑,冷笑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薛庄主,亮兵器罢!”
颜少青击掌三声,厅外立时走进个青衣小厮,在他身前放下一架古琴。
那小厮约莫二十几许年纪,身形修长,眉目清秀,正是其义子沐亭之假扮,只见他放下古琴,在颜少青耳边低语几句,之后便在其身后站立不动。
公输瑾斜睨古琴,见琴颈浅浅篆了‘春雷’两字,行草填绿,骨气洞达,知是前朝古物,冷笑道:“薛庄主真是雅致人。”
颜少青左手按弦取音,右手轻轻拨动,一曲《凤求凰》,流淌而出。众人只听得一阵清越之音钻入耳朵,精神为之一振。接着,他改拨为抚,琴音摇身一变,充满杀伐之气。众人但觉胸口窒闷,却是不明所以,公输瑾登时觉悟,忙以真气抱守心脉,不敢再听琴音。
偶有阅历不凡者,知晓他以音律制敌,背脊不禁攀上一股寒气:此人年纪轻轻,内力竟如此惊人!
见他指腹在琴弦上飞快的滑过,公输瑾心知再耽搁下去,情况只会于自己越来越不利,人跃起时,剑已出鞘。
颜少青中指在弦上重重一剔,公输瑾身处半空,听对面风声破空,隐有兵器袭来,但注目一看,却又空无一物,他不敢迟疑,急忙低头避过,只闻背后‘嗤’的一声,一张酒桌瞬间裂为了两半。
几名宾客被酒水溅了一身,忍不住破口大骂,襄王却是越看越奇,抚掌笑道:“妙,妙极。”暗忖此人若是为自己所用,在千军万马中弹奏两曲,岂非一骑当千?却不知对方为何诸多名曲不用,偏要弹这首《凤求凰》?
公输瑾左手捏诀,右手挽出个剑花,直刺过去。
颜少青轻挑琴弦,铮铮两声,声震屋梁,满堂宾客,都伸手捂住耳朵。
琴音直奔公输瑾而去,他仗剑相抗,长剑舞成一团银光,说也奇怪,颜少青虽未使用兵器,但光团中却似有金石相击之声。公输瑾自付功夫了得,但和此人相斗,却有些力不从心,琴音一阵紧过一阵,他故意忽略,却仍有余音绕耳,胸臆间满是滞闷之气,一慌之下,心神大乱,不提防对面拨弦愈快,两道风声扫来,左膝右腋同时中招。
眼看便要跪倒在地,背心忽然传来一股力道,将他轻轻托起,才不致在众人面前出糗。回身一看,正是杜千葛。两人互望一眼,均见对方脸上有凝重之色。
杜千葛放下酒杯,起身说道:“这首《凤求凰》还有半曲未完,就让杜某讨教阁下高招!”江湖盛传万剑山庄庄主早已死于非命,他销声匿迹七年有余,这时忽然出现,群豪无不震惊!
凤求凰?杜千葛在心中冷笑,别人不知他弹奏此曲是何用意,他心中可明白的很。他的儿子,他这当爹的不点头,任何人休想带走!
颜少青指下不停,微微颔首。杜千葛双手在桌上一按,登时数十支竹筷弹跳起来,向前飞去,其势甚疾,真如飞梭也似。
颜少青并未抬眼,右手五指疾拨,只听噼噼啪啪一阵爆裂之声,数十支竹筷已成齑粉。
杜千葛喝道:“好!”拔身而起,倏忽间跃至对方跟前。
见他欺近,颜少青出声道:“人呢?”
杜千葛手腕一翻,长剑径取对方咽喉!颜少青眉头微皱,掌按桌案跃起,待到对方剑过,又飘飘然坐回原处,脸上仍是一派波澜不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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