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切道:“相悦,相悦,振作一点!”
风相悦缓缓抬首,面上泪痕交错,“……你要我如何振作……从一开始我与师父建立幽冥谷的目的,便是为了哥哥……可是如今我却再一次失去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还是和原来一样,软弱无力,没法保护任何一个人!”
海镜听着他沙哑的嘶鸣,只觉心底像是被人狠狠捏碎一般苦闷疼痛。他握着风相悦的手指不觉一紧,柔声道:“相悦,不是这样的,你哥哥是为了保护挚爱而亡,他的死并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将所有责任都压在自己肩上。”
风相悦连连摇首,“不……都是因为我……是因为我他才会留在朱莲岛,是因为我他才会去到攸篁身边,是因为我他才会落到如今这个结局……”
言至此时,他的话语已在悲泣声中含糊不清,字字句句都令海镜痛惜不已。他拥住风相悦,低声道:“别这么说,相悦,谁的命运都不是由一人便可决定的,现在若你不振作起来,反倒会让他的死白费啊。”
然而风相悦完全听不进他的话,紧咬的嘴唇渗出鲜艳血丝。海镜见他如此,正欲说话,不料风相悦忽的挣扎着将自己推开,嘶喊道:“放开我,哥哥还在下面,我不能就这样离开!”
海镜一惊,竭力制住风相悦身体,却因唯有一只右手而深感吃力。他略一蹙眉,干脆倾身而上,忽将风相悦压在墙面,摁住他肩头,吻上他的唇。
血腥味弥漫入口,海镜却没有一丝犹豫,吻去了他唇上鲜血,又一点点吻干他面上泪水。
风相悦感受着这熟悉的体温与气息,怔怔靠在墙面,竟也再不挣扎,只是双手慢慢拧住海镜衣角。
“相悦,冷静下来了么?”温和低柔的语声滑入耳膜,带着浓浓关怀与爱意,直听得风相悦心头酸涩,几欲再度落泪。
海镜见他情绪稍有平复,轻搂着他的腰肢,温声劝道:“相悦,你哥哥想救的不仅是攸篁,还有你,现在若是回去,只会让他的苦心白费,所以先同我从这里离开好吗?我一定不会让你哥哥白白死去的。”
风相悦低低呜咽着,紧紧攥住海镜衣襟,不知不觉已蜷进他怀中,“海镜……我……对不起……”
海镜揉着他的后颈,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爱怜轻柔,“相悦,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听话,不要再自责了。”
风相悦默默颔首,强忍眼角泪水,挽了海镜向外走去,脚步却显得尤为踉跄。海镜见状,将他扶在身旁,仔细配合着他的步伐,二人相依相携,一步步向外走去。
绕过数道回廊,二人目不斜视,直向此前进入的宽阔大厅赶去。随着风相悦渐渐恢复,二人速度愈发加快,此后又行了约莫一盏茶时分,终于来到那挂满猩红帘帐的厅堂。
乌思玄依旧仰卧在地,见到二人只是讪讪一笑,便悲哀地移开眼神。这时,只听得急促脚步声自厅堂大门外传来,海镜与风相悦举目看去,霎时面露喜色,只因走入大厅的,正是墨茶青、秋初晴、游眉和花逢君四人。
“海镜!”墨茶青发现二人相搀而来,总是正经严肃的面上也不觉展露笑容,率先奔来。秋初晴忙跟上他的脚步,花逢君与游眉则慢悠悠行在最后,并无焦急。
海镜见状,也携了风相悦迎上,“墨兄,你们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情况如何?”
“我说服师伯跟我回初静观后,便遇见了司马悟,不过师伯已捉了他去往船边,你不必担心。”墨茶青说着,一瞥游眉与花逢君,“你们呢?”
游眉一双媚眼波光流转,玉指点唇笑吟吟道:“我们也已将洛清清和付襄擒住了,本打算带那二人来见海镜,不过来这里的途中恰好走入为宫里贵族调教奴隶之处,我们便将那二人扔在了那里,现在是死是活就不得而知了。”
花逢君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不错,那些奴隶皆是被二人掳来,又在这二人指使下惨遭折磨,他们的怨气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平息的。”
“可不是呢,我们将他二人带去时,那里的奴隶都是杀气腾腾,估计现在那二人早已小命不保了。”游眉耸耸肩,接道。
海镜点点头,再不多问其他,“既是如此,我们就尽快离开吧,那地下内宫中……”
他的话尚未说完,整个宫殿忽的传来一阵猛烈震荡,犹如地震山裂般令人心惊胆寒。
众人身形不稳,纷纷摔倒在地,又极力稳住身子,扶柱站起。秋初晴像是受惊的小动物般抱着柱子左顾右盼,游眉与花逢君一边掸着衣衫,一边道:“这是怎么回事?”
墨茶青性子急躁,也一把拧住海镜袖口,“海镜!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剧烈震动仍未停息,一时间,猩红帘帐如迎了狂风般晃动,整个厅堂似是将要坍塌般发出巨响。风相悦四下环顾,放于厅中圆柱上的手指已不知不觉收紧,“……是她……一定是那个女人……”
海镜扶着他腰肢,目光沉冷,“看来那道石门根本不足以阻拦她,再这样下去,她很快便能从内宫走出……”
“喂!你们别顾着打哑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墨茶青倚着玉柱,见二人神色凝重,心中一急,忍不住喊道。
海镜简短将此前发生之事说出,此时不仅墨茶青面露惊诧,就连游眉与花逢君也讶然不已,“你是说……攸篁千辛万苦要唤醒的女神不但不愿挽救朱莲族,反倒想要将其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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