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复的深渊。
从入月峰至凌仙峰若是快马加鞭,只需五日五夜,乌思玄与风相悦便是以这样的速度赶到凌仙峰脚下。而后,二人花了半日登上山巅,来到凌仙峰魔教门前。
凌仙峰魔教建于乱石峭壁间,隐在一处山崖后,最外乃是两道巨大石门。那石门之上对刻两只墨麒麟,却因经久失修而显得色泽黯淡。石门两侧乱蓬蓬堆叠着滕蔓杂草,显是许久未有人打理了。
看见这大门的一刻,风相悦便不觉疑惑,凌仙峰魔教曾经名动一时,叱咤风云,大门却怎会如此破败不堪?
正思索间,乌思玄一拍崖边机簧,石门轰然一响,缓缓开启。
然后其后所现的仍是一条蜿蜒道路,两侧荆棘满布,阴气沉沉。乌思玄引了风相悦入内,便沿道路向上走去,“这里是魔教用来对付敌人的第一关卡,方便设伏,极其难攻。”
风相悦一面打量四周,一面淡淡“嗯”了一声,似乎不愿再多说一字。
随着二人脚步移动,身侧渐渐弥漫了一层薄雾,朦胧之中,交错的树影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般张牙舞爪。周围气温愈发寒冷,天空亦被厚厚云层遮挡,沉沉压在头顶,仿若一块巨石压于心头。四下悲风飒飒,冷雾飘飘,说不出的压抑悲凉,道不尽的凄迷冷寂。
渐渐的,雾气之中现出一座建筑轮廓,待风相悦走近,才发现是座巨殿。那宫殿墙壁皆以黑玉砌成,暗光莹莹,直入云巅,宏伟气派。风相悦这才觉出些许当年魔教风范,推了那嵌着黄金兽首的大门,与乌思玄一同进入。
然而方一进门,内里的景象却让他大为吃惊。那门后乃是个圆形大厅,四周又开了八重门户,圆形拱顶高悬头上,其上似是绘着图案,却因为久未修善而色彩模糊,看不清所绘为何。
而这宽阔厅中,遍地堆着白骨,有的手脚已断,有的头颅被折。其间夹杂着不少锈迹斑斑的武器与物品残片,地面血迹早已干涸凝固,可见此处定然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激战。
瞧着眼前这般光景,饶是风相悦也不觉颦眉不语,只觉自己宛如置身于一片荒郊野坟中,那圆形穹顶犹如天空高高在上,门外冷风时不时擦过身侧,阴气缭绕。
乌思玄手腕一扬,燃了一根火折子,打量着脚边,啧啧摇首,“这些都是当初同来剿灭凌仙峰魔教的正派人士,结果全部在此丢了性命,真是惨烈。”
风相悦一瞥乌思玄,“看现在这模样,魔教中人也未得善果吧。”
“是啊,魔教中人也被杀得七零八落,仅余一人生还,那个人便是魔教教主,也就是海镜的父亲。”乌思玄说着,将目光投向风相悦,似是期待着对方露出惊讶之色。
但风相悦只是微微一顿,便冷淡道:“此前你说要来凌仙峰魔教时,我早已将各种可能都想过,并不会因此吃惊。”
乌思玄不悦撇嘴,舔了舔嘴唇,面容又充满兴味,“先别忙着下结论,我保证你见到海镜父亲之时,绝对会大吃一惊。”
风相悦轻哼一声,似乎不怎么相信,“是么?那就快带我去见见他。”
谁知乌思玄竖起食指左右晃了晃,“在那之前,你得先跟我去一个房间,换上我为你准备的衣服。”
风相悦登时面露愠色,“我没有功夫满足你的恶趣味!海镜的父亲在哪里!”
乌思玄苦涩一笑,“你一路都对我冷冷淡淡,一提及海镜就忍不住发火了么?”他顿了顿,笑容忽的一沉,“但你若是不听我的话,就休想见到海镜的父亲,因为只有我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
风相悦咬咬牙,踌躇一阵,心道仅换件衣裳也没有什么不妥,便一拂衣袖,同乌思玄而去。乌思玄满意地笑了笑,推开四周八扇门中的一扇,引风相悦进入了一条甬道。
那甬道两侧各置了五扇房门,乌思玄打开其中一扇,指了指床榻之上一件水红色长衫,向风相悦挤了挤眉眼。
风相悦睨他一眼,压下心头怒气,走进屋内。见乌思玄意欲跟进,他立即顿住脚步,猛一关门,将他堵在了外面。
乌思玄嗤的一笑,挠了挠脑袋,环手倚在门边静静等候。
不稍片刻,房门吱呀一开,风相悦已将红衣穿上。那衣衫松紧恰到好处,将风相悦挺拔欣长的身体尽数勾勒,袖口与领口滚着金纹黑边,一条黑色缎带将紧致腰身现出,鲜艳的水红色衬得他的肌肤比平素更为白皙。
而他一头青丝如绢洒下,垂于肩侧,额上朱莲刺青未被掩盖,与衣上红色相应相衬,竟使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妖娆之气。
乌思玄看得一愣,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我第一眼瞧见这衣服时,就觉得挺适合你,果然你穿着很好看。”
说话间,他的手不自觉探出,向风相悦面上抚去。风相悦“啪”的打开那只手,目中冷冽之色已将红衣带来的妖娆感破坏殆尽,“少得寸进尺,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废话!别忘了你该做什么!”
乌思玄悻悻然收手,笑容忽的凝固,“你……心中果然还是只有海镜吗?”
他的语中带了怅然,甚至透出几分诉求,但风相悦眼中冰冷没有褪去分毫,“刚才的话,你还需要我再讲一遍么!”
乌思玄轻叹一声,又挑了嘴角嘻笑起来,耸了耸肩,“好好,我知道了,跟我来吧。”
见乌思玄回身向外而去,风相悦一撩下摆,紧跟其后。二人回到大厅,乌思玄推开壁上另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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