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地将伊格也拖进房间内,关上门,然后从窗户往下看去。看起来这一趟偷袭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动,外面的守卫依旧按部就班地巡逻着。
卓尔喘了口气,赶紧去查看菲利斯的情况。法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他又要失去他了,但还好菲利斯的心脏还是在微弱地跳动着的。
达维克手忙脚乱地把最后一瓶治疗药水给他灌了下去,然后掀开衣服查看他的伤势。伤口是缝合过的,现在又裂开了。应该是怕菲利斯自缢,他们使用的绷带很薄,已经完全被血浸透。卓尔为他止血和更换绷带的时候,手都在不停地发抖。
他原本以为这已经是个相当安全的计划了,却还是伤到了法师。想到这点他就恨不得在赫尔利斯身上把所有想得到的酷刑都用一遍。
就在这时菲利斯哼了一声,醒了过来。卓尔一下子把什么都忘了,一迭声地问起他的状况来。
“活着。”法师简短地回答道,支撑着坐了起来,“继续下一步吧。”
他们剥掉了赫尔利斯的红袍,给他换上囚衣,然后拖到镣铐边拷上。达维克割断了他的声带,确认他即使醒过来也无法发出声音。然后他将还昏迷着的伊格又拖回门外,就放在黑暗结界的下方。
菲利斯拿走了赫尔利斯身上的钥匙和其他随身物品,换上了他的衣服,从外面锁上了牢房的门。
一切就绪以后,“赫尔利斯”拍醒了伊格。红袍法师从昏迷中醒来,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放轻松,哥们。”“赫尔利斯”轻松地说道,“你没事,只是昏过去了。”
“发生了什么?”伊格慌乱地四处张望着。
“是那个卓尔奴隶,”“赫尔利斯”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不知道怎么混了进来,叫那个法师引开注意力,然后偷袭了我们。”
“不过没事,”他指了指身后,愉快地笑了起来,“粘鼠板发挥了作用。”
在他背后,达维克被“钉”在一处陷阱上,垂着头好像已经昏过去了。
红袍法师气势汹汹地跳起来,冲过去狠狠踹了卓尔两脚。“赫尔利斯”在旁边看着,全然没有劝阻。
伊格消了消气,回过头来。
“那这个怎么办?交给李奥洛斯?”
“不,不,”“赫尔利斯”摇了摇头,“你想,他把我们丢在这里,整夜守着,连点甜头都不给。我们要是不给自己找些好处怎么行呢?”
“啊对,他现在是弗雷德里克女士的人了,”红袍法师恍然大悟,“应该把逃跑的奴隶给她送回去。”
“还是不对,”“赫尔利斯”笑眯眯地回答道,“哥们,想想看,这可是个卓尔。一个卓尔,长相还相当不错——你知道整个塞尔有多少女人男人愿意掏钱上他吗?上千金币,这还只是一晚上的价格。”
“你的意思是……”伊格眼睛都直了,“‘野玫瑰’?”
“当然了,”“赫尔利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哥们,帮我把他带出去,今后从他身上赚到的钱,其中两成就是你的了。”
“这……”红袍法师犹豫着,“可是,要是被发现了……”
“要不三成,”“赫尔利斯”看起来有些急切,“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天快亮了,干不干,就这一句话?”
“四成,”伊格挺了挺胸,“你把他带出去,我在这里应付到你回来,风险共担嘛。”
“这……”“赫尔利斯”犹豫了一下,向他伸出手来,“成交。”
“我来带路,”红袍法师喜笑颜开地和他握了握,“你看好他。”
他就这么领着被五花大绑的达维克和“赫尔利斯”,一路无事地到了楼下,喜滋滋地掏出钥匙来,两人一起打开了门。
当“赫尔利斯”押送着卓尔走出大门时,听见伊格正在背后大声训斥着守卫。
“看什么看,都给我回去巡逻去!”
达维克被“赫尔利斯”推着,歪歪斜斜地走了一段,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卓尔轻轻一挣脱,身上的绳子就全都掉了下来,然后他转过身去,看着“赫尔利斯”笑了起来。
“说真的,一晚上千?”
“我骗他的。”菲利斯解掉了易容术,倚着墙,淡淡地笑着,“问问弗雷德里克女士的在天之灵,她肯定要退货的。”
“那当然,我又不是谁都能买的,”卓尔贴近他,“怎么样呢,现在特价,不要钱,只收一个吻就能带走。”
法师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叹了口气。
“你包里应该有个传送术卷轴。”他说,“我先送你出城吧——这里还是不安全。”
卓尔应了一声,将卷轴找出来交给他,心里却有点失落。
菲利斯说的是“先送你出城”,而不是“我们先出城”,好像有意在他们之间划出分界线一样。
法师开始准备施法,卓尔靠近他身边,看着远处渐渐发白的天空。
菲利斯仍没有原谅他。
但菲利斯还活着,他们还在一起。这已经几乎足够了。现在回去的话,应该还赶得上吃顿茉莉爷爷准备的早饭再出发吧,卓尔心满意足地想着。
他感觉到了周围魔法能量的流动,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传送术是有很大风险的,要是施法者记不清楚目标地点的状况,事情就会很糟糕。他当然相信菲利斯,但当身体悬空起来时,却隐约地觉得不安。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然后他注意到了,在视线角落里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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