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钢琴奏鸣曲很多都是他直接在钢琴上即席、即兴演奏,然后才找时间凭记忆抄录下来。
这么信手拈来的曲子天真的很,却也是单纯自然到极致……
陶天歪着头看着莫雨笙,这样的莫雨笙让他感觉到有些陌生。在陶天的印象中,莫雨笙是呆呆的,天真到愚蠢的。没想到,莫雨笙在弹琴的时候竟然会是另外一幅模样,眼睛放光、浑身洋溢着愉悦和宁静的气息,但更多的是……运筹帷幄?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西方的调性音乐在巴赫手中确立,然后海顿和莫扎特进一步给了不同调不同的个性。f大调通常比较闲适优雅,g大调稍稍顽皮些往往配上快一点的节奏,降b大调则是庄严稳重的,而c大调则是光明开朗的。
光明开朗的c大调有种……在阳光底下肆意欢笑的畅快。
而第十号c大调钢琴奏鸣曲就是如此,旋律清晰流畅,节奏活泼明朗。第一乐章一开始便是c大调,中间转为g大调,奏后在重复原来的第一部份并转回c大调。而第二乐章的慢板旋律则是让活泼稍稍沉静,颇有午后休憩的舒适感。第三乐章虽同时c大调,却是最活泼、最有活力的乐章,快速的琶音不断出现在乐章中。而第三乐章和跟第二乐章一样,结尾也都消失了。或者这便是最好的结尾——永远没有结尾,让人忍不住沉浸在那朗朗明日。
虽然一共有三个乐章,但全程所需要的时间却不长,也就二十分钟左右。
莫雨笙收回放在黑白琴键上的手,问陶天:“小天哥哥,你觉得如何?”
陶天只说:“我觉得很舒服,很好听。”说完,又觉得是不是有些不妥。毕竟他一个外行人,什么专业术语都不知道。
莫雨笙点头,说:“是吗?那就太好了!”
陶天疑惑,“呃……你不嫌弃我的……”评论?在陶天印象中,艺术家总是孤傲的。很有种……你要是觉得我的作品不好,那是你不会欣赏没阳光,不是我不好的万般皆下品,唯有顺我者高的意味。就像是那什么高山流水,陶天都会疑惑,那个俞伯牙认为别人不配听他的音乐,难道跑到了深山中,就有人懂了?虽然后面确实出了一个钟子期,但陶天觉得一个樵夫听得懂阳春白雪也是奇葩……
莫雨笙就说:“在国外,音乐有许多的表达方式。一阵莺啼、一阵蝉鸣,或许就谱出一段音乐,或俗或雅,只要能够入耳的,让人感觉到身心愉悦的便是好的音乐。”相对比而言,华夏的艺术圈实在是太过排挤外人,一下子就将圈子订得太高端了。不能听的人望而生畏,而能听的人又不一定会听懂,况且,他们也只是将音乐当成是一个消遣的玩意儿。这种情况下,还真的说不清哪个是亵渎。
最重要的是,莫雨笙认为每个人与生俱来就有对美的追求和享受。艺术的目的是要人感觉到事物,而不仅仅知道事物。艺术是体验对象的艺术构成的一种方式,而对象本身并不重要。
☆、第24章 呵呵哒024
九月一号前一个星期,莫雨笙就被余绮岚,被带着去的还有陶天。据陶天本人说,陶欣她现在正忙着,也是,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出版社最忙的时候。
在莫雨笙回来以后,陶天也没有那么拘束了。每个星期,陶天都会抽出一天的时间去找陶欣。而最近,他去陶欣的最近落脚点就没有找到陶欣。等陶天找到陶欣的工作地以后,就被告知这一个月她都会加班加点,就是睡觉都有可能睡在办公室里……
余绮岚去给两个小孩报名的时候,莫雨笙就和陶天在一边等着。在帮莫雨笙报名的时候,还是挺顺利的。等到了陶天的时候,就出了一点小岔子。一个穿着不错的小胖子?不,那小男孩也就不到胖的程度,就是圆润了点。那个小男孩看到陶天,十分嫌弃地绕了两步,还对站在他身边拎着包的中年女士说了一句十分饶舌的话。莫雨笙也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因为那个中年女士听了以后,同样嫌恶地看了一眼余绮岚三人。
莫雨笙和陶天听不懂,不代表余绮岚听不懂!余绮岚眼中冷光一闪,同样回了一句话,那个小男孩和中年女士的脸直接就黑了下来。但碍于这周围人来人往的,那对母子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莫雨笙拉了拉余绮岚的一角,问:“妈妈,他们说什么?”
余绮岚摸了摸莫雨笙的脑袋,说:“不用理他们,他们都是些没素质的家伙。”
一边的陶天想了想,问:“夫人,他们说的是什么语言?”严格按照身份来说,陶天还真的和古时书童没什么两样,就差没有签订卖身合同了。所以,陶天叫莫明瑞和余绮岚做老爷、夫人是没有交错的。但陶天应该叫莫雨笙小少爷,然而陶天没有,而是更为亲昵地“笙笙”。莫雨笙也没有介意,当初他们被绑的时候,陶天就是这么叫他的。思想还没有完全转变过来的莫雨笙,也没真的将陶天当做是身份要低一等的玩伴和书童。而这一点莫雨笙丝毫没有掩饰,若不是这只小白兔身边有了大灰狼,恐怕……前途堪忧。
余绮岚笑得优雅,说:“他们说的不过是法语。”在别人看来,法语是优雅的,浪漫的,缱绻的。但在余绮岚看来,法语就是饶舌绕到舌打结的语言。而法国在几百年前还是澡都不洗,法国首都还苍蝇老鼠横行的垃圾场!这样的国家的语言,为什么他们的语言会是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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