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个画家画的,您知道他吗?
不知道。方和琪咽了口口水,他是谁?
于雁北,您听说过吗?这几年很有名的一个画家,听说还不到30,很年轻。女生望着那幅画,说话时声音很柔和,这幅画,你知道叫什么吗?
不知道。方和琪歪着脑袋猜,不会叫《隔壁的阳台》吧?
女生被方和琪的脑洞给逗乐了,她忍着笑回答道:不是,这幅画叫《记忆》。
这不就是一个阳台吗?跟记忆有什么关系?方和琪茫然不解。
女生眼里携着笑意看了他一眼,估计是看出方和琪并不是专业人士,便收了之前准备好的关于画技的分析,换了个方向回答:于雁北说,每当他开始回忆过去的时候,这幅画面会第一时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方和琪默然不语。
女生以为他明白了,也不再多说,想让方和琪自己体悟。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方和琪在一旁看似静默沉思,心里了早掀起狂风巨浪。
尼玛啊!!!你特么没事想我家阳台干嘛?!!变态吗?!!!说得好像有情有义的,早你干嘛去了?!!一搬走就断了联系,多少年了你特么连个电话都没有打!!王八蛋!!!!
从展厅出来,方和琪也顾不上去吃烧烤了,一边往公交车站走一边就把手机掏出来往家里打电话。铃声响了一会儿就接通了,一个中年妇人带着惊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小琪,怎么想起给家里打电话了?
妈,我有事想问。方和琪抬头看到公交车来了,连忙一手拿手机一手掏出e通卡追了上去。
什么事啊?方母缓缓地问着,像是有些不舒服地说,小琪你在哪啊?怎么这么吵?
哦,我刚上了公交车。方和琪答着,随着人流往车里挤,一会儿就找到了个好位置站定了,便开始安稳地讲电话,妈,就我小时候,咱家隔壁住的那个于雁北,你还记得吗?
嗯?谁啊?方母似乎有点想不起来了。
就住306的于雁北啊,小时候和我特别好的,成天拿着个画夹,特别正经不爱笑,你整天叫我别皮跟他学学的。
哦!哦哦哦,你说他啊。方母笑了,记起来了,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我想问问妈你和他家那几个亲戚有没有联系?
他们家亲戚又不常来,给孩子打了钱就不管了,我怎么会和他们有联系。
这样啊。方和琪有些泄气,那你知道当时他搬走搬去哪了吗?
人不是考上北京的艺术学院搬去上大学了吗?有出息啊
现在他还在那里吗?
嘿,你这孩子,这事我怎么知道呀!
方和琪叹了口气,随着公交车的刹车而歪了歪身靠在了竖着的扶杆上,当车子完全停下时又重新站直了。他透过窗户往外看,看到路边人行道上两个孩子只拿着一根冰棍,正在玩剪刀石头布,谁赢就可以咬一口。
诶,小琪啊,怎么突然想起问他了?方母倒是没急着挂电话,好奇地追问道。
我刚去看画展,看到他的画也在展出。方和琪回答,他想了想,还是没把那幅画画的就是他们家的阳台这件事告诉老妈。
真的呀,这孩子真有出息!方母连声感叹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眯眯地问道,小琪,要不这样,妈帮你去隔壁问问。那房子是雁北他亲戚的,这几年一直都外租。我问问那租客,他肯定有房东的电话!
方和琪大喜过望,连声道谢。听到他妈说等问到了消息再给他打电话,方和琪便安心地挂上了电话。
前方交叉路口红灯转绿,公交车又晃晃悠悠地开了起来,那两个玩剪刀石头布的孩子也渐渐被丢在了车后。方和琪心情颇好,看着窗外渐渐暗下的天色,他想起了很多关于于雁北的事情。
于雁北搬到他家隔壁的时候他才读小学三年级,屁事不懂,整天放了学就在小区里野,每天天黑了才回家,身上沾了一身的泥巴。为了这事,他妈天天念叨他,可惜没一次管用。
当时转学生对于他们这些小孩子来说是挺稀奇的一件事,虽然于雁北比他大了三岁,一转来读的就是六年级。但是听说隔壁搬来一个转学生,方和琪还是觉得非常好奇。第二天放学他破天荒地早早回了家,就窜到隔壁去敲门。
敲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应,方和琪也不知道气馁,趴在门上一直挥着拳头咚咚咚地往门上敲,那架势就像是要把那扇门给砸坏似的,以至于路过的一个大孩子都震惊地问他:你在干嘛?
方和琪回过头去,看到的是一个个子比他高上不少的大哥哥,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穿着和他一样的校服,和方和琪满身脏兮兮的完全不一样,一身衣服干干净净的。他背上,手上还提着一个画夹,显然是刚放学回来,正一脸讶异地看着这个砸门的小孩子。
我住305,来串门的!方和琪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转过身来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大哥哥,你知道这家搬来的那个转学生吗?我想认识他!
大哥哥愣了一下,觉得那张又傻又脏的笑脸比外面盛夏的太阳还要灿烂,一时间像是照亮了整个世界。
方和琪看对方只是看着自己没有反应,便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一边唤道:大哥哥?
大哥哥一把抓住方和琪的爪子,定睛一看发现这爪子沾满了灰泥,便皱起眉来一脸嫌弃地甩到一边。他绕过方和琪走到306门前,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插进钥匙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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