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件没有挂着的,是一条黑色的长裙,白苏瑾拿起长裙,马上意识到长裙的特别,他又细细翻找了一下衣橱里的衣服,果不其然,有好几件衣服,他都曾经看苏如絮穿过。
白苏瑾若有所思的转身,迈进了旁边的卧室。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间布置极其不合理的房间,即使不去看桌子上摆放的东西,他都能猜得到那是些什么,他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莫川等人去了哪里,鉴证科的人又为什么没有来,他皱着没踏出卧室,重新回到凌乱的客厅。
莫川一行人都是配枪的警察,身手也都不错,不至于会被强行带走,而且屋子里虽然凌乱,但是并没有有人挣扎打斗过的痕迹,白苏瑾看了看半开着的窗户,乱飞的纸张,大概也是吹进来的风造成的。
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让莫川放弃了这里的现场,匆匆离开了。
这个房间里,一定有什么线索,能告诉自己莫川去了哪里,可是风吹乱了莫川等人留下的痕迹,现在这样的混乱的状况,让白苏瑾有些焦躁。
他走过去,关上了半开着的窗户,避免现场被弄得更加凌乱,转头时,却发现封闭着的房间里,再次刮起了微风。白苏瑾心里一紧,隐隐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开口说话,静静的站着,等待这一阵风过去。
不应该出现的风,带着冰凉的气息,在空气中打着旋儿,房间里的纸张再次被刮了起来,一张张的纷飞着,飘落到房间的角落里,当风渐渐停下的时候,一张微微泛黄的纸张,缓缓停在了白苏瑾的脚下。
白苏瑾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空气,稍稍犹豫了一下,俯下身,拿起了那张薄薄的纸。
纸上的字并不多,上端是几个大字“向日葵福利院”,下面就好像普通的登记单一样,第一项是名字,后面用稚嫩的字体,写着“苏如柳”三个字,再右边,就是一张黑白的照片,白苏瑾的目光移到那张照片时,手指突然微微的颤抖起来,虽然是幼时的模样,但是从面部的轮廓仍然能看的出来现在的苏如絮的影子,眼角的一颗泪痣仍然点缀着她灵动的眼睛,唯一不对的是,那颗泪痣,正正的处在她的左眼下面。
苏如絮的泪痣,就是在她的左眼下面……那张合照里,双胞胎姐妹好像照镜子一样的场景,在脑海里不断地放大,原来“苏如絮”,并不是苏如絮……而是……
一直在脑海里叫嚣着的种种违和的感觉,终于找到了答案,为什么孤儿院里的孩子逐个被杀,为什么苏如絮会对“木”字表现出远超正常的惊恐,为什么她宁愿杀人,也不肯说出真相……
因为这个真相一旦说出来,她失去的,将不仅仅是自由,还有她所拥有的一切,家庭,身份,乃至整个世界。
看着手里的纸张,白苏瑾很快就猜到莫川去了什么地方,他仔细的收好了身份单,一抬头,却看到了一个飘忽着的隐隐约约的人影。
那似乎是个女人,一头披散着的长发,身上穿着的好像是睡衣,赤着脚,并没有踩在地上,面孔却是模糊不清的,从白苏瑾看到她的一瞬间,耳畔就响起了“嘀嗒”的液体滑落的声响。女人似乎是正看着他,他能感觉到那种被注视着的紧迫感。
这诡异的一幕好像并没有给白苏瑾带来太大的惊恐,除了一开始因为惊吓后退了一步之外,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了。白苏瑾细细的观察着眼前这个一看就不是人的东西,大概能猜出她的身份。
“林忻然?”他试探着问道。
对方身上的雾气消散了一些,脸孔变得清晰起来,其实那已经很难被称作是脸孔了。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丝丝缕缕的发黑的血液顺着眼眶流淌下来,最后滴落在地面上,白苏瑾终于明白了那接连不断的“嘀嗒”声是怎么回事。这的确是林忻然,只不过,是已经死去的林忻然,她的时间,好像已经永远停留在了死去的那个瞬间,血液永远的流淌着,疼痛永远的持续着,折磨永无止境,白苏瑾看着眼前这个带着可怕面容的女鬼,曾经还记得的属于少女的娇美的容颜,也渐渐地模糊不清了……
他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安慰的语气,向对方迈近了一步:“忻然,谢谢你。”
对方仍然默默无言,下颌微微移动了一些,嘴角虽然是僵硬着的,但是还是能够看出细微上扬的弧度,林忻然缓缓转过身,身影渐渐消散,滴滴答答的水声也消失不见,房间里恢复了空旷和安静,细小的尘埃颗粒漂浮在空气里,在隐约的光线里时隐时现,白苏瑾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不知怎么,有了几分欣慰。
他不再耽搁,加快步伐,走出了房间。当他走到电梯前的时候,身体微微一沉,好像穿透了什么透明的薄膜,混乱的人声传来,他回过头去,却看到刚才还空无一人的楼道里,竟然挤满了看热闹的居民,人与人之间的缝隙里,警方用来保护现场的黄色警戒线清晰可见。
“叮。”楼梯到达的提示声响起,白苏瑾不再看走到另一边的混乱,回过头,快步走进电梯,关闭了电梯门,徐徐下降。
夏阳已经在青山医院的门口蹲了半天了,莫川和沈修平进去之后,医院里依旧寂静无声,只是天色越发的阴沉,雾气好像变得更浓重了几分。
夏阳属于热血无脑派,脑子经常转不过弯,不过这样的人反而更加具有野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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