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您在这等一会儿,我马上差人把小怜儿叫来?闻言,北宫绮意摇了摇头,那也不用,我主要请他去唱一出戏。
可以可以,侯老板松了口气,是少庄主要听戏吗?台上身段妖娆的花旦跌倒在地,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北宫绮意低笑道:不是,我是请他去百煞宫唱一出戏。
侯老板刚刚擦去的汗又冒了出来,他看着北宫绮意,磕磕绊绊道:这北宫绮意挑起眉,你不用怕,你就说是我请人去为亓宫主唱一出戏,恭贺他,终于抱得美人归!
侯老板额头上的汗冒得更多了,北宫绮意明明是笑着的,但他却怎么听都觉得少年有种咬牙切齿想将人撕碎的感觉,北宫绮意伸手不重不轻的在侯老板的肩上拍了拍,低声道:侯老板,就这么一点小事情,你该不会不答应吧?
侯老板身子向下一沉,他咽了咽口水,干笑道:哈哈既然少庄主都发话了,那我他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北宫绮意一眼,少年神色平静,笑容温和,却生生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抹了把汗,咬牙道:少庄主说个时间吧!
北宫绮意嘴笑意更甚,他百无聊赖的看着戏台上,过了小片刻才极为随意道:那就三日后吧,三日后,让小怜儿去百煞宫唱一出戏,唱什么好呢?北宫绮意摸着下巴思索道:啊,不如就唱吧。北宫绮意转身看向侯老板,轻笑道:如何?
您这个小祖宗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不吗?侯老板慌忙的点着头,强自笑道:好,好,三日后,保证您满意。北宫绮意却是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不不,不是我满意,是要让亓宫主满意,若是亓宫主不满意,一生气把你们撕碎了,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北宫绮意的手指很美,纤长嫩白,晶莹剔透,但侯老板却像是看到了黑白无常勾魂锁魄的铁链一般,他双腿颤抖着,额上的冷汗如同雨水般流了下来,打湿了一小片衣襟,北宫绮意轻弹了弹侯老板衣襟上的汗渍,压低声道:别怕,他按我说的做,保证你站着进去,站着出来。
侯老板连连点头,少庄主您请说,我们一定全按照您说的做。北宫绮意指了指身后默然站着的木泯,沉声道:那天你将他也带进去。
把他带进去在做什么?北宫绮意缓缓一笑,你只负责把他带进去,后面的事就不用管了,还有,务必让亓颙听完整出戏,而这出戏,越长越好,听明白了吗?
侯老板忙不迭的点头,明白了明白了!北宫绮意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只要你把我说的事情做好,那我保证你有去有回,毫发无损,当然,如果情况允许的话,你也可以顺带着给亓颙捎句话。
侯老板咽了口口水,问道:什,什么话?北宫绮意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半眯起眼道:你告诉他,别人的东西,他最好不要碰。他的话音还未落,人已经走出了老远,侯老板呆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少年远去的背景,待他回过神来仔细一想时,身子忍不住瘫软在地。
路过的伙计一惊,连忙将他架了起来,老板?老板,您没事吧?老板?侯老板瘫软着身子,过了好半天才站直身子,摆了摆手,我没事,你忙你去的去吧。伙计狐疑的打量了他几眼,见他神色逐渐恢复正常才纳闷的离开。
侯老板颤着双腿走进后台,他独自坐在包间里,这才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感情这不是要去唱戏啊,是去要人的呀!
第74章:白头吟
如今的沥庄更加肃穆冷清,虽然灯火撩夜,但却沉寂的没有丝毫生气。
这是木泯第一次进入沥庄,他低着头紧跟着北宫绮意身后,不时有队队侍卫自两人身边经过,恭敬的弯腰向北宫绮意行礼,北宫绮意只淡淡的点头恩了一声,带着木泯径直走向闲意居。
自北宫决宸离开以后,闲意居伺候的侍女丫鬟都尽数被撤了下去,房间空空荡荡,只有晚风吹刮起锦帐,飘动摇曳着。
北宫绮意坐在矮塌上,房间的窗户大开着,一盆枯败萎谢的花置于窗台上,木泯站在北宫绮意身旁,见他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得开口问道:主人,你要属下怎么做?北宫绮意指了指一盘木架上的古琴,低声道:你去把琴拿过来。
木泯听命的将古琴搬到北宫绮意身边,北宫绮意伸出一根晶莹纤长的手指轻拨着琴弦,笑问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琴?木泯摇摇头,属下不知。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广为流传,而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定情曲,用的便是这把琴。北宫绮意垂眸缓缓弹奏起来,他的眼眸乌黑晶亮,如同两颗繁星,是说不清的温柔缱绻,木泯不懂琴,但他却似乎能够听出,少年曲中的无尽深情。
那明明不应该是他所认知的,无情无心,冷漠凉薄的北宫绮意所有的深情。
北宫绮意并没有弹多久便停了手,他抚摸着琴身,轻声道:这把琴有一个极为好听的名字,这叫做绿绮。绿绮,那人眼眸的颜色与他的名。
只可惜啊北宫绮意惋惜的摇了摇头,司马相如发迹后,渐渐耽于逸乐、日日周旋在脂粉堆里,甚至欲纳茂陵女子为妾,欲在锦衣玉食之时抛弃糟糠之妻。他起身将琴放回原处,低声道:卓文君曾做中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现在想来,却真是个美好的愿望。
可是卓文君又作挽回了司马相如。木泯回道,北宫绮意看了他一眼,低笑道:原来你也知道,所以我才说可惜,破镜难圆,缝隙一旦有了,就在无法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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