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们中午还说看你们挺有夫妻相的。”旁边另一个护士接话。
“她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我看也像,自己都说人家好,为什么还要离婚?”
“其实,我是同性恋者。”我小声的说。
说完我低下头,双掌合实,两个食指顶在眉心,无意间做了一个祭拜的手势。我一直试图去打开自己,如果别人直接问,我希望自己首先可以克服自己,做到坦诚,做到毫不避讳,特别是对于医生,因为我相信她们更容易理解和接受这种倾向的存在。
“哦……。”其中一个护士表示惋惜和叹息,另一个语重心长:“最好还是回到正常的婚姻家庭中来,不要去搞这些。”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不过没有关系,要获得别人的宽容和理解,首先要做好承受得起排斥和误解的心理准备,何况,我知道她们都是友善的人,只是告知,这就够了。
那天出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比较晚,接近下班,外面热浪逼人,天空悬着乌云,四下无风,我挤上常坐的公交车,没走几个站,风起云涌,天空变得漆黑一片,窗外呼啦啦的下起雨来,越下越大,拍打着玻璃,噼里啪啦,模糊了前方的视线,积水冲洗着路面,路面交错有序的大小车辆,车辆缓速前行。
行至我所指定的车站,那个路边的站台,只有一块简单的牌子,没有雨棚,没有雨伞,天色已经完全的黯淡下来,不知是乌云盖住了艳阳,还是夜幕已经升起。偌大的雨滴像乱箭一样打在我身,无暇旁顾,放眼四处,除了微弱的街灯,只听得风呼呼的吹,雨哗哗的下。
我把电脑背包抱在胸前,弓着腰,像是躲避灾难的奔兔,像是逐光的飞蛾,快步跑向车站斜对面一个简陋的修理店,站在屋檐下,躲了半天,雨势仍然不减,也不见停。偏僻的马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偶尔一部车辆,飞驰而过,溅起两扇华丽的水花。
“老乡,你要搭乘什么车?估计没有了,有也不会停,雨那么大,开得那么快。”修理店的老板翘着二郎腿,点燃一根香烟,也不叫我往里面挪移挪。
“再等一会,等雨下得小一点,看看还有没有,没有就叫一辆摩的。”我恭敬的笑,向里退几步,避开溅起打湿我的裤脚的屋檐水。
“我要关门了。”
“哦,不好意思哈。”
我向前几步,探头左右看看,一排低矮的陈旧待拆的水泥房,卷闸门拉下,房门紧闭,独此一家,还亮着灯火。我掏出手机,拨打那个熟识的摩托车司机的号码,他支吾几句,说雨太大,路太远,然后又很义气,叫我等他过来。
“再耽误您一点时间啊,我叫了摩托车,马上过来,谢谢您。”我歉意的向老板赔上笑脸。一种强烈的孤独感顷刻间袭上心头,每次看病回来,即便在吵杂的马路边,在熙熙攘攘的都市,而我自己却显得那么孤立,那么无助,即便回家也不可能把这些感受告诉母亲,还要故作轻松,扮作坚强,然而,此刻的内心,我是那么的想家。回到家已经接近八点,我卸下电脑背包,用干毛巾擦拭一番,脱掉淋湿的上衣,拉一张凳子坐下,饥饿和伤痛清晰起来。
家人围拢过来,关心的问这问那,“诶,欣儿呢?”母亲四周看看。
“回去了,从佛山回去的,宏昌明天请人干活,要她回去煮饭。”
“你没有雨伞吗?早上出门不是叫你们带上雨伞的吗?”母亲看着我被打湿的头发和库管,显得非常心疼,焦躁的来回走动,看一眼专门挂雨伞的墙壁:“一点不会照顾自己。”
“带了一把,在赵欣那里。”
“你的脚怎么啦?”父亲也围过来,用手掌向后抚几下我湿漉漉的头发,弓下腰,惊诧的,指着我的膝盖。
“没事,刚才摔的。”
“怎么摔的?”
“摩托车为了避让一辆泥头车,还好,避让及时。”我为刚才那恐怖的一幕捏一把汗,显然还是心生后怕。
“仔骨头诶,下雨打摩托车多危险啊,宁愿在那里多等一会。”父亲也是一脸的心疼,一脸的惊恐,问:“需不需要消毒?需不需要包扎?来,我帮你清洗一下,包起来。”
“不用,就擦破一点皮,没事了,已经不流血了。”
“家里有没有消毒水?有没有纱布?”父亲站起,向着里间。
“爸,不用了,还没冲凉,我冲完凉自己贴几块止血贴就好了。可以吃饭了吗,有点饿了。”
“你先冲凉吧,都湿了。”母亲接话。
“没事,这季节没事的,真的饿了,中午没吃饱。”我笑一笑。
母亲转身进去厨房,把菜端来,一个一个的摆在桌面,拿来碗筷,“我们今天也没买什么菜,接到电话说你回来吃晚饭,我才临时到市场买了一些,这个,这个,都是清淡的。”母亲帮我盛一碗饭,满满的,放在我面前。
一家人围桌而坐,慢慢的吃起来,父亲在厂里吃过了,拿一张凳子,坐在一边,雨停了,他拿上衣服毛巾胶桶,去我们厂里冲凉,我饭后稍事休息,也去冲凉,回来的时候,父亲已经上床休息,小静去了市场上面买点东西,两个小孩也已经冲过凉,陈全准备睡觉,小武哥坐在母亲的双腿上,眼睛盯着电视。
“奶奶,你怎么啦?奶奶,你怎么啦?你为什么哭?”只见小武哥突然回头,一张因为害怕而想哭还没有哭的小脸,稚嫩的声音,稚嫩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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