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凸起的脓肿,卸掉内里的污浊危害,使之健康,使之安定,让电话那头心平气和,一切话语可以以一种商量的语气进行。
“要不?你下来带小孩吧?让母亲回去?”我试探,这样的想法父亲有过,一直就有,之前吵吵闹闹,多是因为抱怨母亲下来享福,把他扔在家里受苦。
“可以啊,只是带两个小孩,很简单,很容易的嘛!”父亲满口答应,来了精神。
“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我不说别的,先说说母亲的工作吧,母亲早上五点多接近六点起床,给陈全煮早餐,全儿吃东西超级慢,你知道的,等他吃完,送他上学,顺路买菜回来,回来给我们大家煮早餐,带小武哥,小武哥和他父亲一样,脾气大,你也知道,中午洗衣做饭,下午还做些手工,一天到晚,忙忙碌碌,反正很少见她真正的停下来休息。”
“这些算什么,就这些吧?”
“还有,你知道吗?母亲早上买菜的时候会顺便捡一些老菜叶回来,人家剥落的菜叶,家里养了几只鸭子,人家卖菜的摊主和她熟悉了也会给一些老菜叶给她,比如卷心菜的外面那几片,她拿回来洗干净,晒一晒,用来做酸菜,她每次买菜送小孩的路上都会捡一些矿泉水瓶,一个月能卖几次,每次也能卖几十块钱呢,特别节俭,特别惜物,房东老太很喜欢她。”
“这样啊?”
“呵呵,要是你真想过来,就过来吧?不过我肯定你做不到那么仔细,说实话,小静和我都不太喜欢你做的饭菜,哈哈哈。”我竟然对着自己的父亲耍起言语上的太极。
“哈哈,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是在家里算了,马上年底了,看看过完年你那里有没有工作,帮我找一份,明年我也出去,叫你哥哥留在家里照顾他的人。”
我实际没有分担什么,但总觉得一股股的压力,从各个方面倾压过来,转眼又是一年。
☆、96 春节留厂
作为在工厂里打工的普通员工来说,一年到头,能自我调节的休息时间,其实并不宽裕,五一去哪里玩?中秋去哪里玩?国庆节去哪里玩?每年此时,彼此都会这样询问,去哪里玩呢?人山人海的,也就那么一天两天的假期,挤挤公交车都没了。
时间飞逝,中秋国庆又一年,转眼要过春节,那是中国的传统大节,早早的,身边肯定听到:“你们厂什么时候放假?今年过年回家吧?”类似的问题,成了相互的招呼。
二零一一年的年末,赵欣打电话过来问母亲他们什么时候回家,我们决定赶在春运前,赵欣平淡的哦了一声,然后告诉母亲:“那你们回去吧,我今年不回家过年了。”
母亲说:“你去年也没有回去,今年怎么又不回去?”
赵欣说:“主要是来回坐车非常不方便,家乡小镇到中山的车票,遇上年节,非常难买。”
去年赵欣没有回家过年,我们留下钥匙,她一人过来佛山,新年刚过,大年初二,我带着陈全早早的下来,与她共度。
今年她又说不回家过年,我心咯噔一下,想起去年回去的那几天,村中邻里总是关心的问这问那,问为什么赵欣没有回来,问得我很不是滋味,内心像只老鼠。
那天晚上,母亲问我:“欣儿说她今年不回家过年,你知道吧?她跟你说了吧?”
“我知道,她跟我说了,我今年也不回去了,放假晚,上班早,又正好遇上月尾盘点,我担心过完年回来一大堆的工作,很难捋清头绪。”
“那欣儿会来这边吗?你们一起在佛山过年吗?”
“是的,她比我早几天放假,大概新历一月十六七号左右吧。”
“哦,那就好,你们商量好了就行,这样也可以,两公婆在一起,回不回家没所谓,我们会回去,你们在外面注意安全,过个好年。”母亲很开心,脸上漾着欣慰的笑意。
后来,春运前,母亲带着两个小孩,还有陈武两公婆,大包小包,胶桶蛇皮袋,随着民工潮,我把他们送到广州窖口车站。
赵欣过来的时候我还没有放假,白天她待在出租房里,或者周围游玩,我上班,晚上,她睡在母亲的床上,我睡在陈武的床上,临睡前,她问:“你为什么不回厂里睡?”
我说:“去年有陈全和你作伴,今年就你一个人,太安静了,我在这里陪你。”
“哦。”
我们相敬如宾,二零一二年一月十八号,我下午下班回到出租屋,卷闸门紧闭,打开后不见赵欣,临近煮饭时间,也不见人影,打电话问她回不回来吃饭,她说她还在西樵,可能不回来吃饭了,此时已经下午六点多钟,我突然升起一些紧张。
腊月天,天色已晚,夜幕压来,四周一片阴冷,街上行人稀少,路边落叶繁杂,华灯初上,对面的楼房,楼下的士多店,还有隔壁被我转让出去的餐厅,亮起银白的光,光线单调孤独。
“你去西樵干什么?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我问。
“我来朋友这里。”她说,言语中带着细微的忸怩和掩饰。
“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我又问,心中的紧张变成警觉。
“男的。”她很直接。
“年尾了,到处偷盗抢劫高发,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我的胃里翻起一股异样的滋味。
“没事,很熟悉了,都见过他妈妈了。”她轻描淡写。
“那你今晚还回来吗?”我稍微放下心来。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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