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着就是麻将嘛,还听的是风一色,够大的!
“呜……我要改名!”顺手把眼泪抹到爹爹的新衫子上去。
爹爹只是皱了皱眉,还是不肯松口,我鼓起劲再加把油继续哭闹,顺道再抹上一道鼻涕:“呜,我要改名!”
雪白的长衫下摆被我弄得像泼了淡水墨一般,爹爹终于忍无可忍,又将我拎了起来朝我狂吼:“你再吵我就替你改名叫成发财或成白板!”
威胁奏效,我收起眼泪,委屈得像小兔子一样:“红中就红中吧,总比成亲强!”
爹爹咬了咬牙,将我提得老高与他平视:“爹的名字是你爷爷取的,虽然没水准了点,但也不比红中差吧?”
“一样没水准……”
爹身上的儒雅气质瞬间被凶神恶煞所取代:“看我不揍扁你的小屁股!”
见爹爹真的黑着一张脸,我赶紧捂着屁股没命的逃走:“哇……”
跟着几个哥哥到处放鞭炮日子倒也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十五元宵节,从下午起,厨娘们便开始忙活,做馅的做馅,搓米粉的搓米粉,一副热火朝天的忙碌样。
直到汤圆端上来的时候我两只眼睛瞪得也有汤圆那么大,家里不就那几个人吃饭嘛,用得着摆着一桌子汤圆吗?圆的、椭圆的,还有做成桃状的,大略数一下大概有一百多个,吃得下吗?
东南西北四兄弟都相继拿起了筷子慢吞吞的夹汤圆,我就在这儿纳闷着了,怎么这四兄弟怎么今天这么优雅起来了?平日不是抢食抢得跟猪八戒抢媳妇似的?
诡异的气氛啊!
瞧西西,明明吃的就是豆沙馅的汤圆,应该是甜的呀,怎么吃得是眉毛紧皱像是吞黄莲一样?
还有那北北,眼泪都流出来了,不就是个汤圆吗?用得着感动成这样吗?莫非这汤圆是请御厨做的?
柔柔的绢帕擦去了北北眼泪,娘轻叹一口气,美丽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北北乖,不哭,好好吃汤圆,嗯。”
本来流得跟小溪一样的泪忽然涌得跟发洪水似的,北北哭得好不伤心:“娘,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我要留在家里。”
“娘,我也不要去。”西西也开始放声大哭,张大的嘴巴里还看见有一口没下咽的汤圆。
我是懵了,看不懂他们唱得是哪出戏,好端端的哭得那么惨,活像抓他们去卖一样,好像我们家还没穷到要砸锅卖铁卖小孩的地步吧?
爹开始头痛了,两个儿子哭得这么惨,他也难以下咽,一双筷子已经搁在了桌子上:“别哭了,东东和南南也是像你们这么大送出去的,这是我们成家的规矩,我也不希望你们离开我们,一切都是天意,在你们满月时就让你们抽过签,东东抽的是武,南南抽的是药,你们两个抽中同一个签也是武,所以你们要跟哥哥们一样出门学艺!”
抽支签决定自己的前途?迷信的古人啊……
我拿筷子敲了敲碗,引起爹爹的注意:“我呢?”
四道目光齐唰唰向我射来,是那四兄弟,我摸了摸鼻子:“怎么了?”
东东擦了擦沾有米粉的嘴巴,淡淡道:“你的运气最好,可以留在家里,不用离家万里远。”
他们的目光中有些羡慕,我十分不解:“出去不好吗?”我倒是十分羡慕他们可以出去学艺,从小看武侠的我,对于学武功当大侠还是有些期盼的。
南南古怪的对我笑了笑,然后摸了摸西西的头:“不要哭了,去学武没什么不好,有了武功将来可以欺负人的,比如说把小中中扔在树上或扔到屋顶都没有关系的。”
我汗!学武只是为了欺负人就只有他想得出来了,不愧是恶魔!
西西也停止了哭泣,仿佛已经看到了我被他扔在房顶上的一幕,顾不得眼泪鼻涕还没擦就傻笑起来:“是哦,还可以把他偷偷的扔到井里去。”
……
北北还在哭,根本没把这些话听进耳朵里,一双眼睛哭得像小核桃一样:“我不要去……”
爹悠悠道:“你不想去吗?秦向晚也在那里哟,你们去了之后他就是你们师兄了,你们可以天天在一起玩了。”
“晚哥哥也在那里吗?”西西跳下来,屁颠屁颠的跑到爹爹身边,糊满泪水的脸上像笑开了花一样:“我要去。”
北北不甘落后,举起了右手:“我也要去!”
三声叹息,我和东东、南南同时摇了摇头,真是好骗的小孩。
草草吃过晚饭,南南便拉着我回房了,奇怪这一晚他竟然没“虐待”我,早早便睡下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才听娘说,一大早爹便将东南西北四兄弟送走了,每两年才能回家过一次年。
唉,一下子家里少了四个人,我还真有点不习惯,这个世界太清静了!
5
打从我第一次从铜镜里见到自己时,我就发誓,我一定要买一面最好的镜子,因为家里的铜镜实在是太模糊了,以致于铜镜里映出来的人影是那么普通、那么平凡。
娘,你没有错,我长得不像你不是你的错!
爹,你也没有错,我没有你的俊逸你也不要太自责!
我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是镜子的错!是它将我照得这么“大众化”!一切都是它的错!
“小中,小中?”门外传来娘的轻唤:“你又在照镜子了?”
我苦恼的将镜面用衣袖擦了又擦:“娘,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丑啊?”
娘凑过头来,指着镜子里的我轻笑:“怎么会呢?你看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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