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了一下,卖辅导书的那个店员后来确实不见了。十有八/九是大妈去和旁人说闲话去了。
苏峻平笑着把陈一霖手中的书给接过来:“好沉啊,我帮你拿。”陈一霖连忙说不用去抢,苏峻平说:“得了吧,你一手书一手橘子的不沉才怪,我拎书你拎橘子。”他就这么简单粗暴的分好工,也没有问陈一霖的意见,陈一霖放袋子的时候两人手指触了一下,陈一霖一抖飞快的缩了回去,电流顺着接触的地方一路蹿上去,电得他心里又酥又麻。
他心里两个念头一路撕扯,一个是雀跃,一个是谴责,他拼命的唾骂自己在幻想些有的没的:他这样好,再想想你,想想为了一己之私利用了他的信任,你这样的人配得上他吗?
苏峻平待他越好他就越心虚,觉得自己不过是披着人皮的妖怪,伎俩粗糙,哪天就显出了原形。可他这么想着,又止不住的欢喜,陈一霖在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把那根手指小心的蜷缩起来,这个姿势一直维持到下公交车。
一下公交车苏峻平就拉住他那只空闲的手去买了份炸鸡,才慢悠悠的逛到了学校。
礼拜天下午上三节课,其中第一节是数学课,谢老板丧心病狂的让他们回家把作业做了,开始的时候挨个检查。
苏峻平从昨天开始心神不宁,作业本都没翻开过,自然是借陈一霖的抄。
他抄得正欢,忽然被人猛踹了一下椅子腿,苏峻平“刷”一下把自己的卷子盖到陈一霖的上面,然后不动声色的拿眼角余光瞥窗外,窗外谢老板悄无声息地盯着他,两人眼神撞了个正着。
他飞快的躲了回去,就听笃笃两声,谢老板叫他和陈一霖去办公室一趟。
他先是对陈一霖一阵痛心疾首:“你呀你呀,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害他!你借作业给他抄,他就不肯去动脑筋,马上就要高考了,到时候一道题都不会做,他高考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让你们调开了!”
陈一霖低着脑袋,很愧疚的样子。
然后他又把炮火转向了苏峻平,他对苏峻平三番两次的蹦跶已经很不满,十分不留情的批了一顿,发现已经上课十多分钟了才一挥手让他们滚蛋,自己理了理桌面才来上课。这直接导致了后面的拖堂。
幸好第二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见他们辛苦,给了他们去厕所的时间,陈一霖就趁着这个空当对苏峻平说:“以后我不借你作业抄了。”
苏峻平一听,只觉天崩地裂,搂住陈一霖的腰哀嚎:“救命啦!杀人啦!阿霖不给我作业抄啦!”
他见陈一霖无动于衷,换了个说法:“好吧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也知道作业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对于我这种,对吧?做事要讲究个循序渐进,不可能一口气吃成个大胖子,不如这样,你借我抄,但是少一点,每天少一点,这样一点点的我就不抄作业了嘛。”
他心里想的是:拿到作业了只要撒个娇,陈一霖肯定舍不得减量。
陈一霖被他捏住腰只觉寒毛都要竖起来了,浑身发痒,再加上心上人那点软乎乎的语气,带着热气都要贴脸上了,他闭了闭眼,心里头念了句“色/即/是/空”,把他一把推开。
陈一霖避开苏峻平受伤的眼神,小声说:“不行的,这样对你不好,很不好。”
苏峻平苦着脸,没说话。
陈一霖立马慌了神,小心的扯了扯他的袖子,苏峻平去看他又哆嗦着放开。
“你不懂的就问我,我会帮你解的。”
苏峻平还是不说话。
王文杰见着了对陈一霖说:“班长你揍他!他就是欠揍,揍完就正常了。”
陈一霖这个老实人自然是不会这么做的,他舍不得苏峻平不开心,又不能让他贪图一时享受害了自己。纠结半响,最终长远利益战胜了他,陈一霖凑过去勾了勾他的头发丝,轻声说:“对不起呀,小峻,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有什么不懂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好不好?”
话说到这份上,苏峻平没有不答应的份,只好翘着嘴点了点头。他一答应陈一霖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眼睛亮晶晶的微笑起来,苏峻平想:这才不算吃亏。
当然了,贪图一时美色的后果是惨痛的。
最直接的是作业不会做。
当然了陈一霖会教他的,陈一霖讲起来通俗易懂,有时候还会给他讲好几种方法,甚至帮他总结题型,可问题是:这么多题,怎么也不可能一道道讲过来啊。陈一霖也要做作业,即便他做作业快,这一沓的卷子也花了他不少时间。苏峻平有一道不会可以去问问,但如果物理一面选择做下来,他只会两三个,他也实在没脸问。
然后就是作业来不及交。不会做导致大量空白,或者来不及做,没法按时交作业。自从高三以来,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就要交数学和英语作业,天晓得,数学那一张卷子,花上两节自修课都不一定做完,英语都不知道挤到哪个旮旯里去了。自从陈一霖不接他作业抄以后,他就和王文杰一起沦落到讨“百家饭”的地步,这边抄几道,那边抄几道,有些人字还奇丑无比,要么就是准确率低得令人发指——还不如去蒙。陈一霖看在心里,却只能叹气。虽然作业还是抄了不少,但或多或少还是做了点,总算把成绩提上去了。
还有就是他买的那一套狗屁辅导书,他连学校作业都完不成,自然不会去搞课外的,但为了照顾他老妈的心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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