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不沉,刚要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就被陈一霖推醒。陈一霖用一句话彻底驱散了他的睡意:“这节英语课,要默课文的。”
苏峻平:“啊!”
课文读五遍就要默写。苏峻平嘴里含糊地嚷嚷两声,一见大家读完,立马把书塞进桌肚,摊开默写本,一本正经的抄了起来。
陈一霖下笔如有神助,写得飞快;而苏峻平掖掖藏藏,抄的反而没默的快。他眼角余光瞥见“雌孔雀”走近,把书往里头一塞,自己胡乱写几个单词,估摸着她走过了继续抄。谁知今天女王不按常理出牌,在他面前站了足足半分钟,苏峻平憋红了脸也没憋出几个词来,她却一弯腰一伸手,把他桌肚里的英语书给拿了出来。
苏峻平:“……”姐姐饶命!
可惜“雌孔雀”不会读心术,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苏峻平,把英语书放到叠的那沓书上:“来来来,大家把英语书都放在最上面,我一个个检查过去。”
临走前看着抽英语书时掉出的薯片袋,她皮笑肉不笑地补了一句:“吃垃圾,长垃圾。”
苏峻平:“……”
不管他内心如何咆哮,她走到讲台前,看着后面的挂钟喊:“还有一百二十秒交!有涂改的算错,超格的算错,不顶格的也算错!”
话音刚落后排一片哀嚎遍野,王文杰苦着脸说:“我已经涂了十三个地方了啊!”
众人哄堂大笑,苏峻平急得手心都出了汗,笔都握不住。
就在他松手擦汗的时候,陈一霖悄悄挪了下书堆,把自己的默写本递过去,而他对着本草稿本假装在写字。
苏峻平一脸震惊,陈一霖垂着眼睛,只稍稍蠕动了下嘴唇:“快抄。”
苏峻平心中大喜,没有墨水的脑子里蹦出一句“柳暗花明又一村”,然后美美的夸了自己一把有文化,这才开始抄。
幸好他抄作业抄惯了,技术超群,在极其有限的时间里,也能把字写得端端正正。
“雌孔雀”一喊收,苏峻平迅速的递上默写本。
他又一次的在艰苦卓绝的英语默写中存活了下来,世界和平,可喜可贺。
——一下课,左护法就被“雌孔雀”叫走。
真可谓乐极生悲的典范。
不过熬过了“雌孔雀”的冷嘲热讽,就将迎来灿烂的明天。英语唱歌比赛的入场票每个班只有二十二张,“雌孔雀”作为女权者自然是女同学优先,男生还有两张,被他撒泼打滚讨了过来,他和陈一霖一人一张。
在班会课上,苏峻平眼观鼻鼻观心,低头在草稿本上画宇智波带土,可惜除了面具其他一点儿都不像。他献宝似的传给陈一霖,陈一霖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头,浑身一僵飞快的攥住本子缩了回去。
苏峻平感觉到了,有点不是滋味的看了他一眼。
离那场仓促的吻已经好几天,他发现陈一霖似乎在刻意远离他,可那远离又是如此的细微,像是一场闹人的幻觉。“他就这么接受不了?还是我多心了?”苏峻平烦躁地想。
陈一霖像是掩饰似的,在本子上草草勾勒几笔,又还了给他。虽然画得潦草,但有足够□□,让人一眼就能分辨。
苏峻平一见就把心里那点不愉快抛到脑后,把头凑过去说:“画得真好,阿霖你学过画画啊?”
“嗯,三年素描。”
在他心目中,陈一霖的光辉形象又添了灿烂一笔,他还想再说,忽的感受到一阵尖锐的目光,立马闭嘴假装在做作业。
谢老板唠叨着拖了五分钟的堂,害得班里头大多只能吃泡面。吃完晚饭,班里三三两两的在闲聊,陈一霖思前想后决定把自己那张票供出去,抽签用。
他向肖伊苓借了计算器,敲了敲黑板让人安静下来。
陈一霖咳嗽两声说:“我今天不是特别想去听唱歌,那张票谁想要谁就拿去。”
班里自他目光所到之处一片沉默,移开了又沸腾起来,叽叽喳喳的聊天。
陈一霖皱了皱眉:“没人要吗?”
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以前班里为这种比赛分票能争得头破血流。
没人理睬他,陈一霖又说:“那我抽签了,按照学号。”
他连抽几个学号,被喊到的都摇了摇头,有一个意志不坚定,犹豫了好一会儿,忽然被人瞪了一眼,立马一缩脖子虚弱地说不用。
王梓峰正在装垃圾,听了抬起头,似笑非笑地说:“班长歇歇吧,你要是不去,‘雌孔雀’得多失望呀。”
他这话明里暗里都指责“雌孔雀”偏袒他,陈一霖没有接话,正巧苏峻平走进教室,他惊弓之鸟似的埋下头,老老实实装垃圾去了。
陈一霖回座位上,苏峻平问他怎么了,他心虚的别开目光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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