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诺也顾不得这茶水烫嘴,一口气喝了下去,急忙忙地拖着行李箱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跟严爷说了,住在别处,走了,走了。”
就这么连续说了两个走了。
看来,余扬这个下马威下的很成功。
——
晚上的严宅隐在一片暗黄的灯火中。
周遭的园林都挂着蓝色的小灯,一闪、一闪、一闪的。庭院中间被临时树起一棵巨大的松树,也被蓝色的小灯装饰起来,还有红色的小绒球儿与红色的袜子,树的顶端有一个明亮的星星,星星一直以来是余扬最喜欢的,实在可爱的紧。
经过这么一装扮,充斥在严家的肃穆的庄严之气也散了不少,夜间的静谧把这里映衬的恍若梦里一个极其梦幻的世界。
严毅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了。他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幕。才想起来,马上就要圣诞节了啊。
小孩子什么的不是最喜欢这样的节日吗?
……要送什么礼物呢?
以往这个时候严毅总会第一时间去看余扬。可今儿……奇怪的很。
严归晚接到严毅今晚要回来的通知后早早就在浴缸放好了热水,等帮着严毅脱掉外套的时候……发现不对劲儿了——
背部被刀砍了一刀,缝了好几针。之后胳膊也受伤了被潦草包扎着,显然是严爷自己包扎的不想兴师动众的让人知道。
这些新伤旧疤交织在一起,却丝毫没有影响男人优雅健美的线条,反而更为之增添了无限的神秘感与吸引力。
这是独属于男人至高无上的荣誉,一个男人的勋章。待到新伤变成旧疤又添新伤,旧疤堆满每个角落的时候,这至高荣誉也会变为嗜血的剑。刀剑无眼,必定见血封喉。
死在严爷手下的孤魂野鬼不少,仇家更是多的叫不出名字,被人偷袭这是常有的事儿。只不过是临近年关,有些人看不得别人好就越发的沉不住气了。
“严爷,”严归晚尽心尽职的做好一个下人的本分,提醒道,“不能沾水。”
严毅棱角分明的脸依旧不见喜怒,眸子震慑力十足的扫在严归晚身上。
以前为了做严爷用的最顺手的棋子,他一度想揣摩严爷的习惯脾性,可揣摩了半辈子都没揣摩明白一星半点儿,更不用说现在了,当下识趣儿毕恭毕敬地退到浴室门外,随时随地等候传唤。
严毅躺进去的时候舒服的轻哼了声。而浴缸的清水就没那么舒服了,直接被染红了。
兴许是太累了,直接睡在了里面。
等夜再深一点儿,是被严归晚叫醒的。
严归晚帮着包扎上药,连带着打针。
严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少有的多话,“今儿个出去走了一遭,风尘仆仆了一天怕会携了邪风寒气给他。你说我对他不好吗?怎么每天还那么闹腾?”
他指的是谁,严归晚心知肚明。
“严先生还是太小了,等再长大点儿就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了。”
“长大?”严毅点烟的手一滞,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你的意思是说我老了?”
严归晚跪在地上,“归晚不敢。”
严毅托着严归晚的肩膀起来,颇有点儿打一巴掌给个枣的意思,“这么怕我干嘛?起来。”
严毅又问,“阿扬今天乖不乖?”
“一天都很听话的在上课。”
一谈到余扬,严毅眸子带笑的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没闹?”
“没闹。”
“真没闹?”这句话上扬着语调。
“早上把一个新来的下人打的半死不活。”
严毅眼中的笑意更甚,起身,去了二楼主卧。
房间里是满房顶蓝色的星星,余扬就睡在这星星的簇拥里。床上的毛绒玩具把这张本来就不小的床堆的满满当当的,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余扬躺在哪里。
严毅尽量把动作放的轻柔上床,可还是惊动了这个小家伙。
两只眼睛携着迷茫,浅淡的眉头一皱,就这么半梦半醒、不知所措的瞧着严毅。
严毅柔情蜜意的声音带着无限的爱怜,轻拍着对方的背部,“我回来了。”
余扬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看来被乱醒了很不开心。
严毅笑着,凑到余扬耳边,小声道,“接着睡,明天带你去玩儿。”
在这一声声的安抚中,余扬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开始紧紧抱着严毅,手脚并用的那种。
向来都是他主动,现在对方竟然主动抱他了???
还没等严毅的欣喜爬满心头,就又听得那小家伙梦中呓语,软软糯糯的声音n_ai声n_ai气的无比幼稚,“冰淇淋,别跑。”
接着,某人就被咬了。
——
清晨的空气总是格外的好。连带着声音也在柔声细语里清新脱俗的十足,严毅脸上挂着纵容的笑,眼底是无限的宠溺,“阿扬,昨天我不在,你打人了?”
“啊?”余扬揉着惺忪的睡眼,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微怔,接着就是怯生生的坦白从宽,“我错了。”
严毅动作轻柔的顺着小家伙那一头凌乱的小卷发,眼中一如既往的宠溺,玩味的笑从薄唇中溢出来,“你做错什么了?嗯?”
“余扬不应该打人,”床上的小家伙眼神躲闪的一个劲儿的往被子里钻,“休想要余扬进小黑屋!”
“怎么会呢,办事不利的东西,就算你不打他,过我的手了或许他今后会活的很惨。严家从不养闲人。”严毅把小家伙从被子里哄出来,搂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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