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些,所以有时候他也会教两个孩子一些小技巧,和覃父交替着来。
易修昀刚三十,但看起来只有二十四五的样子,很显年轻。覃父底子好,即使平时对着装不怎么在意看起来也很有气质。易修昀则不一样,他底子和覃父差不多,但是在自身形象方面可是里里外外都精雕细琢过了,发型细微的变化、衣着颜色配件搭配等都花了很大的功夫。在美院的时候覃父就笑过他每次出门打扮得跟花孔雀似的,易修昀不以为意,反倒嘲笑覃父没品位。
易修昀为人很洒脱,虽说书法班是他和覃父一起开的,但是他几乎不教人写字,觉得太费精力,宁愿熬上一个月画张工笔也不想把时间花在一群半大孩子身上。对于覃松雪和陈恪之这两个本来就悟性很高的,也只是提点两句,没覃父那么手把手的耐心。
写字和刻章不在一起,学生们比较吵,房子的空房间又多,所以覃父和易修昀专门腾出了一个小房间用来篆刻,散落的石屑也好清理,找材料也方便。白天光线好,覃松雪就和陈恪之在房间里刻章,因为过年覃父回去了,易修昀不乐意教,所以在过年前几天就给那群学生放了假,寒假就没学生来写字了。
陈恪之的力气比覃松雪大,可以直接拿石头在手里刻,不需要印床作固定,覃父和易修昀刻章也是直接拿在手里刻的,这样更能精准地控制角度和力道。但是从事一项职业久了难免会有职业病,易修昀的手指关节就有些轻微的畸形,不是特别明显,不仔细看的话也不会发现。
覃松雪从一开始学篆刻就没脱离过印床,这一点让他十分不爽。
凭什么陈恪之就能那么游刃有余,比他还像个老手呢?
“你别把手指头给锉了。”陈恪之看到覃松雪拧开印床旁边的活动螺丝,将练习章半成品拿了出来。
“怎么会……”覃松雪信心满满。
陈恪之也不劝他,这小痞子得自己吃回亏才记事。
覃松雪左手捏着练习章,右手攥着刻刀,使劲往线条上一推,力道没掌握好,刻刀划出去了,在章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啧……”覃松雪烦躁了。
陈恪之面无表情等着他的下一刀。
“诶嘿……”因为刻章需要的力量比较大,覃松雪刻的时候总喜欢被自己配音,而且很有节奏感,易修昀有次无意间听到,觉得特别有意思,特地用手机录下来放给覃父听,覃父觉得他脸都快被他儿子给丢光了。
太过用力的后果就是覃松雪的手腕发生了有些抖动,于是,左手一歪,右手没收住……
“哎哟——!”覃松雪的刻刀没收住,刀刃对着他食指一下子锉了出去。
刀刃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礼变得钝了,但毕竟仍是尖锐的刀刃,所以瞬间就在他手指上锉出个小口,覃松雪大叫着把刻刀给扔了。
陈恪之:“……”
覃松雪开始用的刻刀是他爸爸买了十几年的老刻刀,拿在手里特别顺手,6.5的规格,一般大小的章都能用。那一套刻刀也是覃父最喜欢的,每回刻章必用。
白钢刀落在地上,立刻就卷了刃,陈恪之撇了刀一眼,估计修不好了。
覃松雪捂着手“哎哟”个不停,血珠子没一会儿就蹦了出来。
陈恪之捡起地上的刻刀,放在桌上,带着他去洗手。
因为是冬天,不用担心感染的问题,但是以防万一得带覃松雪去打个破伤风。覃父没车,去医院这事儿还得麻烦易修昀。
覃松雪被锉着的地方肿了起来,创口很大,清理的时候覃松雪疼得直哼哼,差点没哭了。
覃父知道之后非常生气,一点都不心疼他这倒霉儿子,骂道:“以后不准再我的刀了!”要不是看覃松雪都这么大了,他准得揍死这小兔崽子。
那把白钢刀他用了多少年啊!
结果被覃松雪这么容易得就给卷了刃。
覃父心都在滴血。
覃父的表情实在恐怖,心虚的覃松雪忙不迭点头。
末了覃父给了覃松雪一百块钱:“自己去买几把称手的,剩下的钱退回来,别乱花。”
覃松雪吐吐舌头,其实也挺心疼那把刻刀的,面上没表现出来,拉着陈恪之和他一起出去了。
陈恪之带的钱比较多,他手里只有一把刻刀,得再买一些不同型号的以备不时之需。因为覃父的刻刀数量不多,最好的几个被覃松雪拿走了,其他的几把他拿在手里没什么手感,只能出去买新的。而且还要买几刀生宣囤着,备着几年以后用。
他们两个其实很少出来买这些东西,大部分需要的覃父都有,直接从那里拿就行。
不过随着两个人年龄的增大,覃父的东西也不是无限量供应的,不说陈恪之,单说覃松雪,在他成年之后有了名很可能会独立出去,不和覃父在一起,到时候他想用东西都没有存货。
n城最大的书法用具专卖店在全市的中心书城里,店面比较大,东西很全,价格也合理。覃松雪和陈恪之买字帖全是在这里,老板看他年纪小又长得可爱,选的字帖多是难度比较大的,而且质量都很高,价格相对来说也贵一些,基本上都上百。所以忍不住就和他说了两句话,覃松雪天性多话,比较大方活跃,见老板和他说练字的事儿,一开口就滔滔不绝,说自己喜欢哪几家的字,练的什么,什么地方又可以互相补充借鉴用于创作,头头是道的,老板极少见到这么专业的孩子,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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