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我们走吧。”
他说完便直接走到柴门门口,先是谨慎地侧耳倾听,然后才招手让谢明泽走到另一侧,两个人贴着柴房薄薄的木墙,手里握紧佩剑。
他们拿的佩剑也不是往日里常用的那把,这剑上面没有任何宝石,也不是梨花木缠金的剑鞘,只是一把最普通的长剑。
荣景瑄努力在柴堆间找寻弟弟的影子,天色黑暗,他终于什么都没看到。
这样才是最好的,钟琦跟小福子都学过武,虽然比不上他跟谢明泽,可却有些常人不知的偏门手段,保护荣景珩是没有问题的。
荣景瑄那时也来过一次,那次自然是很安全,这一次就不一定了。
没有人替他在宫里身死,荣景珩也被他带出宫外,两座公主府人去楼空,除了原本就下落不明的太上皇,陈胜之这一次叛乱逼宫,没有抓到任何一个荣氏皇族。
除了暴跳如雷全城追捕,荣景瑄也想不到他还能做什么了。
所以,这一次他更是小心,也更谨慎。
明泽和小六的命都在他手上,他出半点差池都不行。
荣景瑄深吸口气,轻轻推开门扉。
大概是经年无人进出,木门开合时发出响亮的“吱嘎”声,吓了众人一跳。
荣景瑄气都不敢喘,他一鼓作气推开一条能容人进出的门缝,然后整个人缩在门后往外看去。
借着月色,外面的一景一物倒是清晰可见。
这大概是一所百姓民宅的后院,柴门是最偏僻的一间,旁边似乎还有两间库房,从外形上看,也荒废许久。
这个空无一人的后院就这三间破房子,好似从来都这样斑驳残破,无人问津。
跟上次一样……荣景瑄深吸口气,给了谢明泽一个眼神,然后便轻手轻脚侧身滑了出去。谢明泽紧随其后出来,反手紧紧合上门扉。
他们两个都穿着暗色衣裳,月色下并不扎眼,荣景瑄领着谢明泽一路贴着院墙前行,一直走到院门处才停下。
他们静静听了许久,外面却无半点声音。
虽然是永安人士,可谢明泽往年只在青石板路的巷子里走,这种地方是从未来过的。
他倒是十分用心观察,可依旧不知身在何处。
谢明泽正想得出神,却突然被荣景瑄扯了一下衣袖:“晏之,这会儿应当安全,我们出去,切记万事小心。”
“诺。”谢明泽点点头,还跟刚才一般同他一左一右立在门扉两侧。
这扇门也不知为何是从里面拴住的,荣景瑄轻轻抽掉两道门闩,又安静听了几吸,这才跟刚才一般推开门扉。
这院门跟普通人家的不太一样,只有一扇单薄的木门,谢明泽猜是为了掩藏那个密道口,特地做的区别。
跟刚才不同,院门推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推开一条细细的门缝。
借着门缝往外瞧,只瞧到一片绿色。
谢明泽伸手扯了片叶子凑到眼前看:“大哥,是常青。”
常青是永安比较多见的植物,一般人家都用来种在墙根下,等到生根发芽,它便会顺着墙围往上攀爬,来年便能满墙碧绿。
这倒是掩盖门扉的好东西。
一直到现在,除却叛军提早逼宫,其他都跟以前一样。
荣景瑄心里略微定了定,他反手往回拉了一下木门,那跟围墙一样颜色木门便又轻轻往回旋开。
谢明泽吃惊地看着荣景瑄动作,却什么都没问。
一路跟着荣景瑄走到这里,他心里有许多疑问,也十分恍惚,有些东西,他不知要不要问,也不知能不能问。
他看着荣景瑄轻轻把常青拨开一条豁口,终于还是沉默地跟着爬了出去。
等到……再说吧。
常青外面,却是一条斑驳破旧的暗巷,谢明泽下意识往四周看去,却发现不远处有一道人影晃动。
谢明泽飞快攥住荣景瑄的手臂,拉着他往常绿后面退了退。
“大哥……有人。”谢明泽几乎耳语道。
荣景瑄拍拍他的手,用佩剑在墙上轻轻敲了五声。
空空,空,空空。
对面那人影半天没有动,似是在思考什么。
荣景瑄和谢明泽也都未动,他们十分有耐心,等候对方的反映。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拂过,吹散笼着银月的乌云,星辉月色洒满大地,也清晰照出那人影的脸。
那是一个相貌普通的青年,他面无表情盯着爬满常青的围墙许久,终于蹲下身体,用石头在地上敲了三下。
空,空空。
那正是定好的暗号。
荣景瑄松了口气,他回头定定看了一眼谢明泽,这一次依旧毫不犹豫先走了出去。
那青年看起来极普通,可脚下生花,谢明泽只错眼片刻,回过神来便见他已到了眼前。
只见他微微弯下腰,右手拇指抵心,冲荣景瑄行了一个古老的荣氏家礼。
“陛下,您终于来了。”
☆、 第10章 宁远
相传大褚开国年间,先祖高皇帝有一支最为忠心的精锐近卫,称为宁远卫。
然大褚立国,定都永安,立宫长信之后,这支保护高祖几经生死的宁远卫却全部消失不见,只留给后人一个个动人的传说。
只一瞬间,谢明泽就想到了宁远卫这三个字。
但对方并未表明身份,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态度,谢明泽依旧手握佩剑站在荣景瑄身侧,整个人都很紧绷。
那平凡青年淡淡扫了谢明泽一眼,只是又向荣景瑄行了个古礼,道:“陛下,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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