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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个大早,便又开始颠簸在回京的路上。
在林微微一天比一天更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下,他们终于抵达了京都,回到林家大宅。
阔别这座大宅已有一年时间,一踏进宅内,林微微的心头便无端的一阵温暖。
正准备偷偷闪进自己那间院子里补个好觉,却在这时听见了老爹一声喊:“微微,跟我来。”那声音沉重肃穆,听得林微微心头一麻。
好些年没听过老爹这么同自己说话,林微微有些惊吓,朝张良直瞪眼,表示要求援助。
林老爹见林微微没有跟上来的意思,于是更加重了语气喝道:“跟上来!”
林微微一张小脸煞白煞白,拧着眉头撅着嘴赶紧跟了上去。走了几步,便见张良也跟来了,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拉住张良的袖角悄声在的耳边道:“待会我爹他要是拿戒尺打我,你可千万要帮我求个情啊。”
林微微说话的时候,手和屁股没来由的一阵酸痛,仿佛也感知到了危机的降临。
张良瞧了她一眼,默默道:“我怕我是劝不住的。”
林微微瞬间飙泪,“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干嘛还要打啊。”
“是回来了,不过不是主动回来的,是被我们抓回来的。”
林微微囧得厉害,辩驳道:“你们要是不来抓我,过些天我自己也会回来的!”
说起来,全怪那个匿名写信的人不好。
若是知道那人是谁,林微微非得把他扒皮抽筋了不可。
说话间,三人已走到了一进小院前。
林老爹一回头,见张良也跟来了,面色瞬间不悦,“没叫你,你怎么来了?”
林微微忙拽住张良的袖角,艰难地吞吞口水,“嘿嘿,我叫来的。”
“叫来做什么?”林老爹的脸色更差了些。
林微微的眉头皱成一把,惶恐道:“壮胆。”
林老爹哼了一声,对张良说:“你在外面候着,不许进来。”
林微微抓紧张良的衣袖,抖了三抖,用虚弱无比的语气抗议道:“不要啊!”话音未落,便被老爹不带好气地拎住后领拽进院中那间房里去了。
林微微蔫着头站在房间正中,面前正对着老娘的灵牌。
老爹从里屋走出来,拿着一条戒尺,脸色铁青道:“跪下!”
林微微努努嘴,本想分辩几句,又怕会更惹恼他,只好犹犹豫豫地跪了下来。
“抬起手!”依然是那副不容辩驳的语气。
林微微瑟瑟缩缩将手高举过头顶。想着挨上几下抽打后,手心里那种火辣辣的揪心疼痛,林微微便小声喏喏道:“我,我这不是回来了嘛,罪不该打吧。”
林老爹语气微怒,显然是要发泄憋了一年的怒火,“你离家出走了一年!你看着你娘的牌位,对你娘说说,看她觉得你该不该打!”
林微微囧着张小脸,抬起头很认真的对老爹说:“牌位它不是我娘,牌位它不会说话。”
林老爹嘴角一抖,手中那戒尺便在这时不偏不倚地抽了下来,啪一声打在林微微的手上,钻心地疼。
站在院外的张良听见林微微一声模模糊糊地叫了声,接着便听见了咽咽呜呜的抽泣,双手在此时不自觉地紧紧握起拳来。
不过多久,便听得林微微在里头哭着哭着,开始求救般唤起他的名字:“张良哥哥,呀!……张良哥哥,……”
张良一咬牙,转身要往那院子里冲,却被一只手拍了拍肩。
闻见那一身淡淡的檀香味,张良便知这来者何人,于是转头,躬身一鞠道:“芳姨娘。”
这芳姨娘便是林微微口中所叫的三姨娘。
其实在林家大宅里,大家都是按着姨娘的名来称呼各位姨娘的。可是林微微不干,林微微就要按着他们进林家大宅的顺序将她们排成一二三四五,然后按着数字来叫她们。
这三姨娘虽被林微微揶揄得最多,却也奇怪地成为了五个姨娘中最能同林微微说上话的一个。
这种奇妙地情形常常令林微微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还是夏涟漪给下了个结论:“缘分这种事情,真是很难说呢。”
按着夏涟漪的结论,林微微之所以能同三姨娘说上几句,无非是因为缘分。
而在张良看来,林微微常闲来无事去芳姨娘院子里捣捣乱,看着相处得还不错,无非是因为芳姨娘的性子很好,人也通透。
如此,张良便也对这芳姨娘格外有礼一些。
听着院里传出的那哭哭啼啼的声音,芳姨娘忙问:“回来了?”
张良点点头。
“回来就好。”
芳姨娘的话刚一落音,却在此时听见了林微微怨气冲天的抱怨,“早知道我便让苏老大劫车逃了。……回来一点都不好,回来一点都不好!!……”
芳姨娘笑道:“还是这么个脾气呢,一年不见也都没有改改?”
张良低眉道:“其实改了些,却是不大明显罢了。”他的语气复杂,惶惶然便想起那日林微微撩开窗帘,望向苏洛河时的神情。
明明,似乎什么也没有,但眼看着她有些依依不舍的告别,苏洛河愤懑不悦的将头撇开,张良的心头不由一紧。
明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明明一路上林微微也没有过多纠结难过于与苏洛河的离别,明明知道他们之间还什么都不曾有过,为什么每每想起那时她望向苏洛河的眼神,依然会如此难过?
芳姨娘听得林微微满带着哭腔的抱怨,止不住笑出来:“这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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